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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苦瓜(1)

“喝喝喝,就知道喝,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沈母拿着枕头一下又一下疯狂的拍打醉倒在床边,躺得四仰八叉的沈爸,忽然沈母整个人瘫在一旁,痛哭起来,边哭边拍自己的大腿:“当初我要是听从家里的话,现在早就享福了,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到头来,自己落的这般下场”

忽然,沈母从楼上拽下了一个手上还拿着个当初全家人去市里玩,一个小姐姐送她的米奇小老鼠的小女孩,小女孩抽泣着被沈母拽下来:“流年,你说,如果妈妈要和爸爸离婚,你跟谁”

小女孩支支吾吾不肯说,沈母一下一下拽着小女孩的衣领,忽然沈爸从床上坐起来,怒盯着沈母:“你打她做什么,你打她做什么?”

小女孩又被沈母拽了一下,哭到:“我跟妈妈”

沈母猛的舒了一口气:“行了,你上去吧”

小女孩立刻冲上了楼,将整个小小的身体缩在被窝里,抱紧手上的玩偶哭泣着,小女孩叫沈流年

“流年,流年,醒醒”

“呼”流年猛的从床上醒来

“又做噩梦了”沈母拉开流年房间的窗帘,顿时整个阴暗的房间顿时阳光明媚,光线透着窗帘洒进来,伴随着一丝丝栀子花香,今天天气不错

“妈,我梦见爸爸了,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回去了,弟弟也还在......”

“......”

“妈...”

“等你放学回来,我们就去看看你爸”沈母拿着衣服,一件有一件的整理着,叠放整齐,然后放进衣柜

“好”

今天的沈流年已经上初中一年级了,都说新学期新样貌,小小的沈流年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梳着整齐的齐刘海,厚厚的齐刘海把她的眼睛完全遮盖住,同时盖住的还有小女生与生俱来的那种灵气感

所以沈流年从初中开始,从来不被任何人所喜爱着,除了自己的父母,沈流年从初中报名开始就自己一个人去考分班考试,一个人找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一个人拿好属于自己的本子,慎重的在本子上面一个一个写下沈流年这三个字,逐渐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增加,沈流年也随着那些小女生一样,逐渐融入到了一个大班级中,学会了在上课期间看小说,传递小纸条,谈起了恋爱,然后从年纪居中逐渐下降到了年末,被找过家长,跟同学打架,对骂等等一系列本不该是她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情,就像是被冲昏了头脑,想发泄一样

初二,沈流年心态逐渐平静下来,分了不是恋爱的手,回绝了一个个手拿着粉色信件的小男孩羞涩的脸庞,开始,生活在了自己的一个世界里,她很快乐

初二的经历,被同学污蔑偷钱,老师的不信任,同学们的冷暴力,回家后沈爸沈母不停的争吵,打架,使得沈流年更加眷恋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而后,成绩更加一落千丈

初三,沈爸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沈流年看着自己父亲,她觉得她从来没有好好的认认真真的看过沈爸一眼,沈爸长的很帅,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可惜沈流年除了眼睛长得像极了沈爸,鼻梁却没有跟随着沈爸的长相,为此,她还觉得遗憾了好久,至少,沈流年时这么觉得的

沈流年很高兴的吃完沈爸做的饭,沈母在小工厂干着手工活,沈爸每天烧好饭菜等着回家的沈母一起吃饭,弟弟上着幼儿园,沈流年上着即将中考的初中,初三的沈流年当起了语文课代表,今天,是她带领着全班一起朗诵着课文的一天

“流年,你爸爸他走了”

“嘀嘀嘀......”

校门口的车辆的鸣叫声很清晰,沈流年盯着沈母,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耳朵里传来的时不时车子划过马路的声音,知了的声音,风吹过树梢的声音,还有那句:“你爸爸,他走了”

初三的沈流年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她收拾好要带的书包,默不作声的看着时母跟班主任请好假,然后拿着时爸的身份证,一个人跑去警局,给沈爸开好了死亡证明,从警局出来,阳光照在沈流年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更加的苍白无力

好像,失去了什么

沈母早早的便回去操办时爸的葬礼,沈流年独自一人背着书包,等着公交,习惯性的坐在最角落的靠窗,好像,这样让人安心的许多

一到家的沈流年便被沈母喊去,给自己的父亲搽脸,往兜里放纸钱币,才十几岁的小女生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呢,沈母一巴掌便打了过去:“你在怕什么,他是你爸”

对啊,他是我爸,沈流年顿时心安下来,跟着奶奶仔仔细细的给时爸擦好脸,整理好衣服,今天的沈爸,还是依然的帅气,干净,但是也苍老了许多,许多

葬礼一向从简,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亲朋好友吊唁,送人,吃饭

这群人,顶着一副悲伤的脸庞,骨子里透着令人厌恶的味道,沈流年一动不动的盯着这群人,然后回了房间

回到学校后,沈流年辞去了课代表的职务,专心的看着书,再也不和朋友去逛小卖部,吃饭看书,睡觉看书,走路也看书

接着,还是一个人填写了志愿,没有任何人商量,她能找谁商量呢

而后,高考开始了,许是沈流年最后的冲刺没有白费,索性也考上了高中,离家近,也好照顾家里和弟弟,依旧一个人找到了学校,填好了专业,抱着属于自己的床单被褥,铺好属于自己的床,今年的沈流年,高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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