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龙大发按时赶到舞厅,尚在门口就碰见杜鹃,杜鹃朝他古怪地一笑,然后伸手和他握一把。
杜鹃显得大方,没有将手从龙大发的掌心抽出来,而是迟疑一下,反抓住他的手。
上楼到舞池去跳一圈,一曲终了,趁音乐声甫落,龙大发才对她说,杜鹃,你不是说跟我物色一个异性朋友么?
杜鹃点点头,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出舞厅,一向来到楼梯口,对他说,龙哥,我给你物色的那个异性朋友,对男人的依赖性很强,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龙大发说,那倒不要紧,我这个人一直重视人的长相,当然也不能过分追求,但是你给我物色的那个异性必须对得起观众,否则,就搞不成。
杜鹃向他抛个媚眼讲,就跟我的长相差不多,你满意就谈,不满意就算了。
龙大发飞快地打量着杜鹃,继而表态,像你这般模样,鼻梁毕挺,眉清目秀的,我哪有不中意的?只怕她瞧不上我。
杜鹃扑嗤一笑,抬手轻戳一下龙大发的额头说,原来你还是个色鬼,当色鬼也要有资格。
龙大发问要有么资格,杜鹃说,就看你有没有稳定收入,养不养得起像我这般模样的那个异性朋友。
龙大发又开始显摆,扬起脸说,我不是说过,我有两个门店出租,租金就是每月的稳定收入,我一个人花不完,添上一个女人,只要不抹牌赌博、不铺张浪费、不经常大宗大笔地花钱,一般的吃喝穿戴,是没有问题的。
杜鹃看他说话的神态和口气不像吹牛,便信服地点头。为了证实所言不虚,杜鹃还以那个异性朋友的要求为由,让龙大发带着他出了舞厅,到街上看了他的两个门店。但到底是不是龙大发的门店,杜鹃并不完全相信。
第三天上午,杜鹃又到龙大发那里看了他的房产证,这才完全相信。
龙大发说,杜鹃,我的人你看了,两个门店也看了,都不是假的,你说帮我物色一个异性朋友,到现在还没有露面,该不是假的吧?
哪里会有假呢?我跟你物色了一个异性朋友,等会儿,我就把她带到你家里去。杜鹃说着,还提一个要求,先由她到龙大发家里去看一看。
龙大发说没有问题。随即领着杜鹃到他所在楼房的那个100多平米大的套间。
杜鹃进了套间,左瞅瞅、右瞄瞄,在客厅里转转,又在阳台上走走,最后坐在沙发上望着站在面前的龙大发大发感慨,还不错。
那么你可以在给我介经的那个异性朋友面前多美言几句,也可把她带到我家里来看看。如果谈成了,少不了你一双鞋哟!龙大发这么说,还示意杜鹃坐下来,像是打算要和她好好谈谈。
杜鹃哼了一声,也不坐,双手扶着沙发后背,答非所问地讲,龙哥,我说出一句话来,你一定很吃惊。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话,只想你快些把那个异性朋友带来,我要看一看,倒底么样。龙大发很冷静地表明态度。
杜鹃说,我可以在几秒钟之内,把你所稀罕的异性朋友带来,你信是不信?龙大发回答,除非你是神仙。就算你要介绍的那个朋友在楼下,你叫她上来,也得两三分钟,何况现在我红黑都没看见。
杜鹃哈哈大笑,龙大发问她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杜鹃笑过之后,拍着沙发边沿说,龙大发,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异性朋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要我说明白一点,就是把我自己介绍给你,难道你不满意吗?
满意倒满意。龙大发愣了一阵儿,接道,我就怕打闷棍。
打什么闷棍?杜鹃未反应过来,蹙着眉问。
要我说明白点么?就是怕你的老公发现了打我的闷棍。
老公,什么老公?我已经离婚了,无牵无挂,但是没有正式工作,生活拮据,就想找你这一座靠山靠着,还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福气。杜鹃吐出真言,越说越悲情似的,声音也变得小了。
龙大发当下就牵她的手,看着她说,我这座靠山不算大,你只要你愿靠,就靠吧,我吃啥,你就吃啥!不会让你饿肚子,保管你过得还比较滋润。说着龙大发就伸出双手抱住杜鹃的腰,还闻到她身上的一股香气,不知是肤香还是身上洒了什么香水散发出来的,反正闻起来舒服。
当时,龙大发就抱起杜鹃往卧室去,杜鹃挣脱不开,只好就范,可龙大发不禁事,没有折腾几下,就偃旗息鼓了。
杜鹃蹙着眉讲,龙哥,我今年才37岁,你50多岁,大我10多岁,像你这样子,让我失望。龙大发有些沮丧,陪着笑脸说,杜妹,下次做,我有办法,不会让你失望。
杜鹃心想:你下次也不一定行,因为年纪大了,难道还能够跟年轻力壮的汉子比吗?
但是令杜鹃万万没有想到的,就在第二天晚上,受龙大发之约再次到他家里去的时候,龙大发显得很自信,还是在那张席梦思的床上,龙大发仍然用那条毛毯盖住下身。
杜鹃也不在意,总觉得他的架势还可以,来真的就不行了。杜鹃光出雪白的天体,像美人鱼一样滑溜溜地傍着他。
龙大发没有像上次一样“激流勇退”,而是兴风作浪,她有些吃不消了,便推他一下说,我不就要嫁给你吗?何必发急呢?我会飞得了吗?龙大发已是大汗淋漓,他抓起床边一条枕巾擦着额上的汗说,煮熟的鸭子还会飞呢?我还真怕你跑了。
我会跑么?除非我找到比你更大的靠山。杜鹃说到这里,见龙大发像是若有所思,不那么高兴,就把话锋一转,可惜,比你更大的靠山,我不一定靠得上,人家也不一定让我靠。
如果让你靠,你不就飞了?龙大发这么质问,她无言以对。继而二人又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之后一起到民政部门领取了结婚证书。
当天晚上,杜鹃非常兴奋,自然要求行房事,龙大发却说他太累,明天或过两天再搞说吧!杜鹃却不干,说今天是么日子。
还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打开床当头的抽屉,掏出她的那本结婚证书红红的在龙大发眼前一晃。也许是没有拿稳,那结婚证书从她的指间滑落到地板上。
她正在捡拾之际,龙大发说,好的,今天是个特殊日子,不能让你扫兴。
真是乐极生悲,一会儿,龙大发的身子不知怎么就不动了,推也不动。龙大发开始是用手牮住身子的,此刻他的手肘软下去了,整个身子沉重地压在杜鹃的身上。
杜鹃承受不住,叫喊着龙哥,让他下来,他却像死了一样不吭声,也不下来。
杜鹃感到喘气都困难,挣扎着拱开龙大发肥猪样笨重的身躯,自己娇小的身子才得以脱离令人窒息的重压。
杜鹃喘一会儿气,再叫龙哥,龙大发不回应,便伸手用力搡他。心想:怎么一会儿就睡着了,但听不到龙大发的鼾声。
她忽然有些紧张,将两个指头伸到他的鼻孔下一试,没气了,再侧过身子就着一直亮着的壁灯光线看龙大发的眼睛,发现他的瞳孔都变大了。
杜鹃确认龙大发死了,惊骇得尖声大叫,麻利披着衣服下床到盥洗间草草洗了身子,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在楼梯口大叫——死人啦!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