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管家轻哼一声,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刚才没听到吗?那小子夸我风神掌非同凡响,可又被他轻松化解,这不是在说我堂堂啸虎还不如他一个年轻后辈,这要传了出去,还有你我的立足之地?”
啸虎是刘大管家江湖里的称号,他与刘二管家是师出一门的师兄弟,刘二管家名号啸蛇。此二人性格截然不同,却总能统一行经,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啸蛇沉吟片刻,点点头,不再说话。
“小子,你师出哪里?”啸虎两只手负于身后,细细的从上至下打量着陈禅。看他的举止,不像是小门小派出来的,像是神天池的人,神天池是修行位列尊上乘的门派,排名前五,实力不小,数年前他有幸见过一次,那里的修士皆是这般神态性情。
这样猜测,倒让啸虎更加好奇了。
陈禅并不看他,将目光看向朱乞尘的方向,道:“小生并无师尊,唯一的身份也只是陈家一员,乃无名之辈,无须猜踱。”
“呵!好一个无名之辈。今日我便要领教一番!”啸虎冷声开口,明显觉得这后辈很本不鸟他,心下郁结,愤怒。
啸虎两步上前,跨向陈禅,单手挥动袖摆,脚下一阵风雷涌动,势力得当,他左脚伏地,右脚直接踢了出去,正朝陈禅鼻尖位置,分寸方向把握的极为得当,一寸一毫都不曾有偏差。
几阵怪异的邪风随之刮来,整个横林狂风不止,树枝随着那阵邪风晃动不止,好似天塌地陷一般,实为壮观。
刘安元继续缩在啸蛇身后,脸色已惨白,不敢动弹。
啸蛇暗自观察着陈禅的一举一动,想从中看出一些玄机。
朱乞尘皱了皱眉头,将衣服上的一片沾满泥土的脏树叶打落,斜眼瞥向陈禅,发现他还是那样淡定自若,又想自己该不该趁此机会先跑为敬,但见陈禅只是只身一人,又救了自己一命,或许应该留下来给他加油打气...
陈禅看的真切,这人来势汹汹,已经不是单纯的比试切磋,而是冲着他的性命来的。
他神色有片刻不安,但很快抚平,恢复如常,双脚终于不再原地不动,快速后退数步,啸虎紧随不止,右脚伸长出去,好像快速生长的藤条,十分有力,就是冲着陈禅致命而去,丝毫不曾放松。
陈禅斜身一闪,那一脚擦着他的鼻尖而过,算是万幸,若真被踢中,恐怕此刻他已倒地而亡。
陈禅单脚站立,周身而起,双手负后,停在一棵高大的白杨树稍,脚下只踩着一片轻飘飘的树叶。却稳稳当当,似立于平地一般。
啸蛇神色诧异,自言自语道:“这陈家小子只是躲闪,一味防守,并不出招,是为何故?隐藏太深还是无计可施?”
刘安元听见了,插话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无计可施,怕了管家,碍于面子不肯告饶,等着吧,有他好果子吃的。”
啸蛇听见刘安元这样说,稍稍叹了口气,不想理他。
啸虎如今已经被陈禅惹恼,既能躲闪过自己的招数,说明能力不弱,却总不出招,倒不知这小子耍的什么花招。
啸虎迎风而上,乘胜追击,也落于一片叶子之上,眉眼间写着几分不满,死死盯着陈禅,道:“你到底是何人?”
陈禅用手捋了捋两鬓的发绺,语气沉稳:“不是说过了?只是陈家后人罢了!”
“老夫见你气息平稳,实力不低,频频退让,却不出招,是瞧不起我啸虎,不屑与我切磋吗?”
“小生不敢!今日并不想掀起一番波涛,只是过路,想行那位小兄弟一个方便,也算积德行善。”
啸蛇突然迎了上来,立于啸虎身后,轻声道:“刘陈两家皆是大户,行个方便也是应该,师兄,刘家事杂,我们不便再此浪费功夫。”
啸虎略加沉吟,一挥衣袖,目光如炬,看向树后的朱乞尘,淡淡道:“今日便饶你一命!”
言罢,二人携着刘安元扬长而去。
陈禅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但也不过片刻,他从树上一跃而下,在朱乞尘面前站定。
见他单膝跪在地上,便打趣道:“怎么?还要给我行个拜谢之礼?若是如此,倒不如双膝而跪更显得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