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什么情况??
解元海这一次居然站在了正义的一方!??
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众人目瞪狗呆,要知道郁桓这些年可一直都是解元海的狗腿子。
什么脏活累活没干?
现在郁桓和外人发生了争执,但解元海居然站在了外人这一边。
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当然从客观上来讲,解元海这一次倒是公道了一回。
此刻,要论场上最不能接受的人,那自然就是郁桓了。
本指望着执事能帮自己好好出口气,结果呢?
执事不仅不帮忙,还反过来倒打他一耙。
这让他憋屈的,差点吐血。
“还杵在这儿干嘛?快滚!”
解元海又是一声厉斥,郁桓只得灰溜溜地逃走了,心底那是一万个不甘心。
反常!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晏诚见状面不改色,但心底却暗自警惕,直觉告诉他解元海是盯着他来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解元海便凑到了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着便和声细语地问道:
“你就是晏诚?果真一表人才!难怪你能突破锻体三重。”
这态度,和刚才一对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晏诚谦虚地说道:“执事过誉了。”
但他可没忘这位执事在以前可从未正眼瞧过他一眼。
“看什么看?!都不用做事啊!”
遣散完围观的吃瓜群众后,解元海一脸热情地邀请晏诚到迎风堂内部,说是要详谈考核申请。
考核申请原本是门派明文规定的条例,解元海如此做派,倒颇显得鬼祟。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晏诚心里想着,却不露声色,紧跟在解元海身后。
二人很快进入迎风堂,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一处颇隐蔽的房间前。
晏诚眼神闪烁,并未莽撞,而是不断打探四周的环境,显得颇为谨慎。
解元海见状不悦道:“老夫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怎会害你?”
晏诚闻言顿时无语,心想我就是清楚地知道你这老家伙的为人我才这样啊。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突破锻体三重的消息已经广泛传播。
杂役弟子突破锻体三重本就是一件新鲜事,相信很快不止杂役弟子,记名弟子都会知道他的名字。
若解元海此时对他不利,那他自己到时候肯定脱不了干系。
解元海一身的猫腻,是断不能被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的。
如此一来,晏诚便没了顾忌,他相信以解元海的老奸巨猾,不会蠢到连这点都想不到。
跨过房门,晏诚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
紫檀木桌椅透露着华贵,空中弥漫着不知名的清香,沁人心脾,还有一件接着一件的陶瓷书画,点缀其中,为此地平添几分诗意。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房间里居然还放置着一张大床,并且床上还坐着两名半裸女子!
解元海对晏诚的反应毫不意外,他呵呵一笑,朝那床上两名女子喊道:
“青儿、绿儿,快过来招呼我的贵客。”
说完,那两名女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来到晏诚身旁,伸手欲挽住他的手臂。
一旁的解元海见状,眼中精芒一闪而过。
香风袭来,美人触手可得。
但晏诚却不动声色,后退两步,倒让这两名叫青儿绿儿的女子落了个空。
二女见状彼此对视,很是惊讶,很少有男人能拒绝他们的美色。
“执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晏诚淡淡说道。
解元海一脸尴尬,心中对晏诚的反应自是无比诧异。
嘴角生硬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老夫这是想让你在考核之前放松放松,既然你不需要,那倒也无妨,青儿绿儿,你们出去。”
待两名女子走后,解元海似乎再也没了顾忌,脸上恢复了往日那高高在上的表情,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次我找你来是想和你做个买卖。”
“什么买卖?”
晏诚疑惑道,他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解元海神秘一笑,接着便将这宗买卖向晏诚娓娓道来。
原来,这解元海修行的念头还没断绝,但到了他这个年纪,再想要提升修为的法子无非只有一个。
那就是用修行资源把修为给砸上去。
钱他不缺,好歹搜刮民脂民膏这么多年,但像灵芝人参这种能提升修为的宝物并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
这种天材地宝被门派把控,除了要钱,还得要贡献点。
所谓贡献点,就是弟子为宗门做出贡献从而获得的点数。
解元海不仅会用自己的人脉帮助晏诚轻易通过考核,而且贡献点的事情也不用晏诚操心,他自有办法。
而作为回报,晏诚只需要提供一个‘中间人’的身份。
最后将门派的资源转移到解元海的口袋。
“怎么样?这买卖还可以吧。”
解元海得意洋洋地说道,他认定了晏诚肯定不会拒绝这桩好事。
晏诚并未答话,反问道:“这种好事,执事为何不找胡林春,非要找我呢?”
“胡林春……那小子的背景可不简单……”
解元海似乎心有顾忌,并未多说。
晏诚见状心中顿时一凛,胡林春背后有人,并且很不简单。
“你考虑的怎么样?这样的好事可只有一次,你要是立刻答应,不论是钱是美女,我都可以给你。”
解元海无比自信,他就等晏诚点头。
然而,晏诚却很干脆地拒绝了。
“执事的提议晚辈恕晚辈难以从命。”
这个交易看起来是个诱人的香饽饽,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沼泽。
一旦深入,极难脱身。
尤其是解元海背后的势力,要是看出了他身上的异样,后果可想而知。
解元海先是一阵错愕,接着暴跳如雷,一把将一盏紫砂壶捏成了粉末,眼中寒芒连连。
“拒绝老夫,你就不怕走不出这扇门?”
晏诚闻言轻笑:“执事想对我不利,大可以威逼,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解元海闻言一张脸顿时胀成了猪青色。
晏诚所言非虚,他的确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晏诚。
“呵呵,年轻人可别太得意。你可知整个门派都有我们这一脉的人,老夫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在整个门派动弹不得,说不准哪一日就能在哪个山蝈蝈发现你的尸体……”
阴测测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这话里的威胁意味更是毛骨悚然。
“这便不劳执事费心了。”
晏诚淡淡道,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只剩下独自一人的解元海,兀自发着闷气。
“哼!三日之后的考核,老夫就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下的决定!”
……
平松山,平松道场。
这里是武当派记名弟子们练功的场所。
此刻,一名少年正手持木剑,兀自练着一套剑法。
少年长着一张圆脸,双眼自然微眯,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
他叫胡林春,一个月前才刚刚晋升记名弟子。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小跑而来,径直来到胡林春的身边。
胡林春见状停下练功,问道:“什么事?”
此人得到允许,便凑到胡林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当真?!”
胡林春讶异道。
“绝对为真!”
“他是用几招击败那郁桓的?”
胡林春以手托住下巴,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人答道:“听说用了六招。”
胡林春闻言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轻视。
“嗯,这次考较的人就让张扬去,绝对不能让晏诚晋级。”
微眯的双眼隐晦闪过一丝神秘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