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由斯一马当先,第一个和黑色兵团的骑士交上手,这一剑他准备了很久,全身力量都已聚在这一剑,所以,毫无悬念的,第一剑砍出时,那名骑士立即应身落马,落马时,身子已断为两截。
刚劈断一个骑士,迎面立即又与另一名骑士交上了手,只两剑,又刺中那人额头头盔,直透过头盔,手一翻,天灵盖与头盔一起飞向了天空。
一照面就先杀了两个骑士立威,其他的骑士基本上都不敢和他正面交锋,尽量把目标锁定在蓝鸢他们。
蓝鸢也是蓄力在第一剑上,果然一照面,也让他先杀掉一人,之后,就开始了纠缠的近身马战。
比较让由斯意外的,是底裤的剑术。虽然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底裤的剑术不错,但也从来没想过,这人的单手剑居然有这样的水准,难怪刚才那么自信地跟着冲上来,对这个战友的身世,由斯不禁好奇了起来,当然,现在没时间让他好奇了。
艾西的剑术,相对来说,稚嫩很多,看起来每剑都是去势汹汹,但实则,都没有把力度用在要紧之处,所以,很快就陷入纠缠战。
以少战多,最怕的就是纠缠近战,不能把距离自由拉开。由斯知道再这样下去,艾西会非常的危险,但苦于自己离她已太远,再要过去,也没那么容易。
这时,底裤居然从马上站了起来,站在马背上,向着艾西的方向一跃,人已到了艾西的马背上,双腿一夹,单剑连挥,瞬间逼退了紧紧围着的四五个人。
很快就策马飘然而去,回到本阵,一托艾西的腰,让她站到地面,立即又拍转马身,过去帮由斯他们。
可奇看到他们几个,已把对方的冲锋队形打乱,于是,举手示意蓝鸢的扈从发令。那四个扈从,立即下达发动攻击的命令。
两侧游骑兵,分散地冲了出去,绕着战场游走起来,看到扎堆的敌人,立即就标枪投矛射了过去,而一遇上稍稍落单的敌人,就会四五人一组冲过去,以多打少。
看来蓝鸢训练的这些游骑兵,在战场上用处倒也不小,特别是在这种平坦的沙漠之上。
那些黑色兵团的骑兵,发现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那么简单,局面似乎开始一边倒起来,竟然不顾其他人的纠缠,所有人突然直直向着可奇的方向冲去。
边向前冲锋着,边在马上取出十字弓来。
这种十字弓,本来应该是在地面上才能使用的,因为它上弦时,需要用双脚踩住机括,才能拉开,还没见过有人在马上用这种武器。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事先先把这弩矢已经上好了,又用布条简单地绑住,不让弩矢不小心掉下来。到现在,才拉掉布条,所有人都瞄准着可奇。
这时,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蓝鸢手下的弓弩手也反应了过来,一阵乱箭射出,倒是让好多个黑色兵团的骑兵应声落马,但是,这么多人同时冲了过来,哪里有办法尽数都阻挡得住。
正当疯马手持着巨型大盾正要冲上前去为可奇挡住弩箭时,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可奇必然要被射成蜂窝时,突然,蓝鸢的四名扈从,居然不约而同地扑了过去,用身体帮可奇挡住了所有的箭矢。
那四个人身上的皮甲,在这种箭雨下,完全没有为他们起到任何保护作用,其中有两个人,脸上中了三四箭,当场就死了,还有两个人,全身插满了箭矢,犹自挡在可奇的面前,眼神已经慢慢地迷茫了,一点点地失去了生命的光华。
“无耻!”木鳄岛的众人,全都冲了上去,和那些骑兵搏杀了起来。这时,由斯他们也拍马冲了回来,双方陷入最惨烈的纠缠战中。
双方的骑兵都已失去了任何机动性,这个时候,在马上和在地面上,相差其实已经不大了,这倒是便宜了木鳄岛的这帮高手们。
木鳄岛的众人,好像精通马术的人并不多,但一个个却都是步战的高手。特别是像公牛、疯马这对活宝,更是属于完全的步战型战士。
平时出任务,王子从来不把这两个人安排在一组,因为两个人都是一遇到战斗就发疯一般,如果这两个人分在一组,那么,就没有清醒的人了。
果然,他们现在已经不清醒了。公牛挥舞着那把巨大的短柄双刃斧,疯马则是一面巨型大盾,和一把单手斧,两个人都有一个特别恶趣味的癖好,就是砍人的时候,最喜欢挑大动脉的地方砍,每一斧砍出,就要让对方鲜血喷洒。
直到那四十来个骑兵尽数被杀,都没有一个人投降。从这些人的战斗实力上看,根本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甚至于,可以感觉得出,只是普通的士兵穿上了黑色兵团的装备,和传说中黑色兵团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蓝鸢一边下令让士兵们清理战场,一边亲自为四个扈从拔下箭矢,又让人把自己的战袍脱了下来,盖住了那四具尸体。
等到忙完这些,坐了下来,想了一会儿,转头对着可奇说道:“元帅……我知道你不愿意听,但是,我还是得说,我觉得,这些人,要么就是黑色兵团以喽啰充数派来的敢死队,要么,就索性是雇佣兵一类的人,只是穿上了黑色兵团骑兵的装备。难道还有谁会比马马奇公爵更希望你回不了国吗?这件事,肯定不会是凑巧。”
“咳咳,蓝鸢,别说了。”可奇摇了摇头。
“为什么呀?我觉得蓝鸢哥哥说的没错,一定是那个丑八怪,想害死父亲,他好当上元帅,甚至于,他说不定就是想得到兵权,然后杀了苏丹,自己上位呢。”艾西口无遮拦地说道。
“住嘴!”可奇突然露出凶恶的表情,瞪了艾西一眼,艾西从来没有被父亲这样凶过,一下子觉得说不出的委屈,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白雪见了,递了一条手帕过去,却被她推开,只拿袖子在脸上擦了擦。
“可奇元帅,这是怎么回事,蓝鸢说的,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觉得,作为盟友,我们现在有权利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由斯突然站了起来,严肃地对着可奇说道。
他可不想,这么多兄弟们,跟着可奇去冒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险。
可奇痛苦地摇了摇头,嘴巴刚张了张,又用力合上,叹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