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很丰盛,而且更特别是的,这晚宴并不是在大厅里举行,而是直接把所有桌椅,都摆在广场之上。
镇上的居民们,都热情地送来了食物,并顺便找位子坐了下来,三五成群地小声聊着天。聊天的主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由斯的这支小军队来开展的。
镇长更是大方地不停让人送上热菜,又把大坛大坛的酒扛了上来。甚至,还有仆人抬了几桶用橡木桶装着的葡萄酒上来。
橡木桶的木塞被打开,整个广场上都似乎迷漫着葡萄酒的香气,让人神情一凛。
由于由斯有交代,所以,这些士兵们,不敢多喝。但即便如此,少少的几杯酒,也让他们心情大悦。跟着这个首领,真的没错的,这不,日子马上变好了。
广场的东南角,有一片很大的葡萄架,而由斯他们的主桌,就安排在这片葡萄架下。月光从葡萄架的空隙中洒下来,似乎并不比挂在葡萄架上的灯笼稍有逊色。
今天只是为了洗尘,就已经这样隆重了,由斯不禁想,过两天屠刀与琪儿的婚礼,那得有多么的热闹。
镇长安排好一切之后,终于也坐了下来,一坐下,却又立即站起,手里已多了一个酒杯:“由斯大人,这杯酒,代表着斜风镇所有居民,对你的欢迎,请满饮此杯。”
其他的镇民们听到,也都纷纷站起,遥遥向由斯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或酒碗,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希望,好像由斯的到来,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好事似的。
他们越是这样热情,由斯越加觉得,一定还有什么麻烦事在等着他。只不过,既然自己的好兄弟屠刀,已经决定要娶这镇长的女儿了,那么,这个镇的一切事情,当然他都不能袖手旁观。有什么麻烦事,他也都会一力承担下来。
想到这里,由斯也不再有任何顾忌,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又伸手示意镇民们坐下。
“镇长大人,我此行来到这里,其实是因为收到我兄弟屠刀的传信。来到这里才发现,原来是喜事。既然我有幸赶上这么个好事,就让我们谈谈,这场婚礼的事情吧,聘礼方面,您尽管开口。”
由斯一开口就先提婚礼的事,自然是不愿意一上来就扯些不愉快的。虽然他知道一定有什么麻烦事在等着他,但人家不提,他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去问。
只见镇长满脸热情地又为由斯倒上满满的一杯酒,自己也又倒了一杯,这才又举杯说道:“由斯大人,您不想先听听,为什么我的女儿琪儿,会嫁给屠刀么?”
既然是要结婚,那么,之前的一切,自然都是浪漫或有趣的故事。现在手里端着葡萄美酒,头上是一串串的葡萄,紫艳欲滴。更有那白色的月光穿过葡萄架洒进杯中。如此美景之下,由斯自然愿意再听点浪漫的,或有趣的故事。
只是当故事讲开了之后,由斯才发现,它不浪漫,而且,一点也不有趣,相反,听到后来,由斯甚至觉得,有点后悔去听这个故事了。
佐泽护送罗门的骨灰回苏则镇,屠刀一路相陪,倒也没有出什么事情。虽然在苏则镇费了几日才把伤心欲绝的苏则镇镇长安慰停当,终于把罗门的骨灰埋葬了,但终归也算是顺利完成了。
两人按照与由斯的约定,前往哈玛镇,路过这斜风镇时,就在这里借宿了一晚,谁知,就这么一晚的借宿,把他们两个人卷进了这斜风镇的灾难之中。
在斜风镇以西,长期有一股劫匪势力盘桓,甚至他们还在那里建设了简易的基地,专劫路过的商队,也常常骚扰这附近几个镇的镇民。
不过,斜风镇的人们,对这件事倒不是太在意。现在这个大陆上,哪里都有这种海盗山贼劫匪,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好在斜风镇自古以来虽然没有属于哪个领主保护,却也一直有自己的防卫队,每年镇上的富绅都会自愿地从自己的仆人、奴隶中选中精壮者,加入防卫队。
所以,那股劫匪也不敢公然骚扰这个镇,只是提出每个月让镇长组织为他们势力捐献3000第纳尔,就不会为难他们。
这个镇富绅本来就多,特别是镇长本身就是这个镇最富裕的乡绅,所以,对于每个月3000第纳尔这样的勒索,他们也习惯了按时交上。
谁知,近来那股势力似乎被新来的一队人马收服了,换了个首领,就加重了对附近所有镇的勒索,从原来的每月3000上涨到5万第纳尔。
斜风镇的人们终于吃不消这样的负荷,组织起来与那股劫匪抗衡,却落得个防卫队几乎牺牲殆尽的下场,甚至有无数的镇民被残忍杀害,几个妙龄少女被绑架,连镇长的女儿琪儿都没有逃脱这个命运。
当时正是佐泽与屠刀在此借宿,听到这样的事之后,当晚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居然凭两人之力,硬是从那个基地里救出了琪儿和其他的少女,至于其他被绑架的镇民,却已是死在基地里了。
由斯听到这里,终于对事情的始末有个了解了,沉吟了一下,对着屠刀问道:“屠刀,你和佐泽既然有去过那基地,还救出了人,那么,应该对那里已经很熟悉了,那边的兵力如何,你好好给我讲一下。”
“老板,说也奇怪,我发现,新来的首领,虽然收服了那般劫匪,但却好像和他们分开来扎营。我们上次去,发现了个很奇怪的现象。被杀的镇民,全都是在新扎的营寨里,而琪儿她们几个少女,却是在原来的劫匪基地中。”屠刀这话也并非没来由的,由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新来的那股势力,掌管了那里的一切,那照理说,对于女人这种“战利品”,肯定是归他们的,怎么会留给那些小劫匪呢。
“屠刀,被杀的镇民,是怎么死的?”由斯把声音降低了很多,不想这个话题又刺激了在场所有人们的心。
“师傅,他们每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但是,看起来,每一个人死前都受到极其残酷的虐待。”佐泽淡淡地说道。
“极其残酷的虐待。”由斯重复了一下这句话,再加上屠刀说的,他们居然把女人都分给了那些小劫匪,心里好像联想起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