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由斯和辽一起面对着刚刚升起的阳光,正在做着瑜伽的动作。辽虽然做不出由斯那些高难的动作,但是,气息的调整,倒是学得很快,马上能进入那种舒畅的境界里。
罗拉又在做着她最不想做的事,坐在一头母牛的身边,挤着牛奶。虽然她很不喜欢做这件事,但她更不喜欢闲着。可是,这附近能找到的事,好像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族长一大早,已经把部落里所有的男人,都组织了起来了,大家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弯刀。
这一天,大家都不出去干别的事了,专心等着对方部落的人到来,一会儿会不会打起来,都还是未知数,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量。
这些草原上的部落,根本没办法单独生存,所以,群居的生活,让他们都更加的团结,也更让他们为了集体,肯做任何的牺牲,因为这种精神,是从小就被一直不断灌输的,根深蒂固。
“族长,他们来了!”远处一匹马飞奔而来,马上的草原大汉边奔驰别喊着。
这是族长派出去的哨探,看到对方快到了,就先回来通报一声。
一听到对方来了,不只这些男人们,连正在挤着牛奶马奶的女人们,也都放下手里的活,站了起来。
罗拉看大家这么严阵以待的样子,只好把旁边的长矛大盾也拿了起来,把盾背到背上去,手里则拿着那杆银环钢柄长矛,柱着地站着。
果然,没过多久,远处就出现了一大批的人,骑在马上慢慢向这里而来。
说是一批人,但认真看的话,很容易看出,这三百来人其实是分为五六波的,好像各自属于不同的部落。
当先人数最多的那波人中,有一个看起来极其雄壮高大的人,骑在马上,看起来就像是一般人骑在羊背上似的。
众人一到部落附近,都纷纷下马。那个雄壮的人,一跳下马站住,看起来就像是一棵大树似的,简直就是一个巨人。大家一看就认得,这个就是今天要和辽比武的阿骨汉了。
一个这样的巨人,和一个瘦小的年轻人,这样的比武,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悬念似的,当真让人担忧。
老族长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各位族长,你们都一起来了呀,都快请坐,先喝上几碗酒再说。”
阿骨汉旁边一个瘦小的老头,说道:“不必了,我们把这些族长都叫来做证人,已经很耽误人家的时间了,我看还是速战速决,赶紧比完,我好把马带走。”
老族长看了他一眼,很不高兴地说道:“你今天这意思是,你们已经赢定了么?”
“啊?难道我们还没有赢定了吗?各位族长们,你们都看看,这两个人,用得着比么?”那瘦小的老头,看来是对方部落的族长,指头辽和阿骨汉,冲着其他族长笑道。
由斯冷笑地走了过去,说道:“你们说,赢了的话,要把马带走,可是,如果你们输了,你们的刀呢?”
那瘦老头用他的三角眼,眯了由斯一下,说道:“这位是……”
老族长向他介绍道:“这位是由斯大人,附近最大的一股民间势力的首领。”
那瘦老头将信将疑,但是,一向慎重的他,也不想得罪这种民间势力。于是,也礼貌地对着由斯行了个礼,说道:“这们由斯大人,你应该不会是想帮他们吧?”
“哦?不不不,这是你们部落之间的事,我们肯定不会插手的,只是,我觉得,既然是有赌注的比武,就应该公平点,他们的马就在这里,你们的刀具,也应该拿出来才对。”
由斯其实早就猜想,对方一定以为必胜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带什么刀具来,不然,按赌注说的,他们应该送来的刀具,起码也要有几辆车运才是,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其他族长听到由斯这样说,也才想起这么一件本来应该很明显的事。主要是他们一直都觉得,阿骨汉必胜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再比,他们也只是陪着过来,接收一下这边的马匹而以。
但是,现在话说开了,大家也不好太过偏袒,只好一个个都在问那瘦小的老头,说好的刀具为什么没有带过来。
草原上,虽然是弱肉强食,但是,如果一旦起誓,就都是信守诺言的,谁也不敢先做这种让所有人唾弃的事。
一时好像下不了台,瘦老大突然一咬牙,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几车刀具,算得了什么,大家都是用刀的人,我今天带来了我们部落制造的最好的一把刀,你们看看,价值是不是在那些约定好的刀具之上。”
说完,瘦老头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把又像是弯刀,又像是普通单刀的武器来。
“锵”一声,拔出了那柄刀,光芒四射,一看就是一流的刀具。
“各位,这把刀,乃是我们部落,用了一年时间,研制而成,吹毛断发,砍铁有如破竹。”
瘦老头说完,好像觉得只用说的不能让大家相信似的,刚好看到一边有好多双手剑,手半剑之类的放着,就顺手捡起一把。
“当”手起刀落,居然把一把手半剑砍为两断。
“好!好刀!”由斯也忍不住赞叹道。
他太了解一把好武器的重要性了,有时,一把好的武器,胜过无数破铜烂铁呀。
“各位族长,我看,以这个作赌注,代替那些约定好的刀具,应该是很公平的,不知道你们怎么看。”由斯急忙把话给逼紧了。
所有族长都点头称是,确实这样的宝刀,比起那几车刀具的价值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那就开始比武吧。”由斯不知不觉,倒充当起了公证人了,反而由他宣布开始。
阿骨汉早就等不及了,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一边空旷的地方站住。按照约定,他们不能使用一些精良的特制武器,只能使用最容易买到的普通兵器,所以,阿骨汉手里提着的,是一把很普通的狼牙棒。
辽手里拿着手半剑,心里非常的紧张,因为站到一起时,自己的头顶,也就只到阿骨汉的胸口,这种身高上的差距,也带来了心理上的压抑。
不过,由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早就提醒过他,开始比赛之前,一定要按自己教的方法,吐纳呼吸,把自己的气息和心境,都调整到平静的状态。
于是,辽开始调整起自己的气息,对于这点,他好像有特别的天赋,只用了一小会儿,全身就进入了平和的境界,连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非常的平静。
慢慢举起手半剑,在胸前停住,淡淡地看着阿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