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一死,失去心灵控制的沙漠狼,一下子失去目标,变得狂乱起来,在它们的眼里,已经不再有敌我之分了,只有同类异类之分,见人就扑咬。
那些贱泥教的人,本来早就已经习惯了和这些沙漠狼和平共处了,反正有狼妖在,这些狼乖得像家里养的狗一样,没想到,现在这些凶恶的动物,竟把他们当成了目标,一时没反应过来,有好多个一下子被群狼乱扑乱咬一通,当场丧命。
没有当场丧命的就更可怜一点了,甚至有人肚子都已经被咬开了,肠子被拖了出来,但就是不断气,抽搐着,看起来说不出的恐怖。
反应过来的教众,全都一哄而散。而那些沙漠狼,竟也大部分冲着他们追去,果然,连畜生都挑好欺负的下手,在一群骑着暴走马匹的骑士,和穿着破烂衣服的喽罗之间,这些狼大多都挑了那些喽罗。
等到那些马匹终于平静下来时,已经全都累得精疲力竭了,不只是马,还包括马上的女骑士,下了马后,一个个娇喘嘘嘘,香汗淋漓。
由斯发现自己还有点停不下来的感觉,虽然眼前已经没有敌人了,但刚才杀人杀得太过兴起,心情还是极端的兴奋之中,两只手的肌肉还在有规律的跳动着。
这时,他看到罗拉正用狼妖的斧头,在把他的尸体四肢,一截截砍下来,所有人都在一边站着看得目瞪口呆。
在场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在战场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厮杀,早就见惯了生死,但也从来没人看到过,杀了人之后,还要把尸体一块块碎尸的,而且动手的人,还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由斯过去想劝罗拉,被她用手推开,又继续砍着。手上全是血,偶尔还用那只手擦一下脸上的汗,弄得连脸上、头发上也全是血,整个人身上全是暗红色的,鲜血和肉屑的混合物。
好不容易,罗拉才停下手,喘着气,冷冷地说道:“帮我一起数一下,这些,够不够60块了。”
所有人都感觉背上有凉意升了起来,特别是这种沙漠冬天的晚上,被她的这么一说,感觉全身都在发冷,天哪,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呀。
这时,蔷薇走了过去,居然蹲下来,一块块地帮她数着那些肉块,数完一遍后,抓起一把沙子,在手上揉搓了一下,把血搓去,跟罗拉说道:“六十块,不多不少。罗拉,你累了,我们去休息吧。”
说着,把罗拉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罗拉一靠到蔷薇的肩上,就痛哭了起来,说道:“我的老师,就是被他们杀害,还把他的尸体,分成了六十块。你知道我们把这六十块缝到一起,花了多久吗?整整一天一夜,才把我的老师缝回整具尸体!”
“罗拉,别说了,已经过去了。”由斯也过去,坐在地上,把罗拉抱住,但由斯罗拉是靠在蔷薇的怀里的,这下就成了把两个女人都搂住了。
蔷薇像是没有发现一样,任他搂着,一边的女骑士们,也一个个没想这么多,有的还在暗暗陪着掉着泪。
天也快亮了,众人都没有再睡的兴趣了,于是,拔营继续前行。
正走着,突然,前面的女骑士打了个手势,全都停了下来,那女骑士叫道:“看,前面好像有人。”
果然,前面一处沙丘下,有个人躲在那,全身发抖着,好像在睡觉又好像醒着,由斯借着微微的晨光,定睛一看,这不是巴特吗。
下马走过去,只见巴特冻得全身僵硬,一直在发抖着,由斯急忙把万兽袍脱了下来,包在他的身上,巴特这才醒了过来,一醒来,就把剑架在由斯的脖子上。
一看到是由斯,才道歉到:“不好意思,我睡觉时很敏感,只要有人靠近,我的剑就会马上出手。”
“是的,我看出来了,你果然很敏感,现在我们才只是几十个人靠近,帮你包好了袍子,又摇了几下而以,你居然就惊醒了,你这么警觉,看来很难被人刺杀呀。”由斯听巴特吹牛,笑着讽刺了他几句。
巴特被他一说,自己也笑了,这牛吹得太习惯了,没想到丢了人。本来他睡觉时确实是很敏感警觉的,只是,他吃了太多苦,又在这里冻了一晚,好不容易刚刚入睡了,哪里能那么容易醒来。
原来他们杀出重围后,巴特负责去通知其他领主回援自己的城池,一路上顾着赶路,也没有采买食物和水,后来遇上了第一批来援救封爵城的蓝鸢的军队后,才吃了些东西,喝了些水。
告诉了他情况,并让他派人一路过去,遇到领主来援的,就让他们回去。自己则急着要赶来和由斯汇合,按由斯说的,一定要沿着边境走,结果,越走越荒凉,居然找不到任何食物了。
由斯听他说完,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领主们确实收到通知去救援封爵城了,现在事情看来都按照自己计划的在进展着了。
这时,副团长拿来面包和水袋,给了巴特,巴特边吃边说道:“由斯,接下来你怎么计划,这次,你别再叫我跑腿了,找点大事让我干吧。”
“当然,我尊敬的巴特上尉,我们接下来要去攻打穆翰城,你觉得,这算不算大事。”
“哦?就这些人?这些都是女人呀,怎么打仗?”
“你说什么?”蔷薇最讨厌自以为是的男人,老是拿女人不能打仗来看她们。
巴特被蔷薇一瞪,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两只手一直摇着:“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
“呵呵呵”由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巴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啦,我尊敬的骑士先生,连这么个女人都怕,以后还怎么在战场上混。”
“你说什么?”罗拉也学着蔷薇的口气,对着由斯叫道:“你就不怕女人了吗?小心我给你下点哑药,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讲话。”
由斯也觉得巴特刚才的样子,双手在胸前拼命摇着:“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
一时间,连一边严肃的女骑士们,也都被他逗得笑了出来,而且这笑,一点都没有整齐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