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害怕地阎爵肩膀上上,耳边是男人越来越喘的呼吸声,鼻息间令人惊慌的血腥味,她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多血,好像要把身上所有血要流干了一样,她的声音情颤的自己都分不清,“阎爵你放我下来,你的伤口在流血。”
阎爵轻描淡写地,“没事,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要不,我们先下来歇会儿,那些人没有跟上来。”
苏锦瑟知道他现在这样抗着自己很吃力,很消耗体力,她明显的感觉到他脚步慢了下来,如果不是他在身边,她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她想自己一定撑不下去,她很害怕。
“不用,在坚持一会儿,这附近应该有山洞。”
苏锦瑟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附近会有山洞,她爬在男人的背上,在附近四处张望,她惊喜指着哪里,“你看,那里有山洞。”
阎爵看了过去,哪里真的有一个山洞,而且很隐蔽,周围有藤蔓做掩护,一般人很少能注意,“你的观察力还不错。”
他的右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体力早已经不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力气扛着苏锦瑟继续往前走去,一点点,一点点的,终于挪进了山洞里,洞口很小,里面却很大,洞口很长,里面漆黑一片,阎爵掏出打火机让苏锦瑟拿在手上,给他照亮,大约几分钟后,已经看不到洞口阎爵才放苏锦瑟下来,趟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没事,只有点头晕。”
苏锦瑟爬过去扶起他,男人看起来很虚弱,连说话都有点提不上力气,在她心里阎爵一直无敌的, 他那么坏阎王都不会收他的,这个男人还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如此狼狈,有一天他会倒下来。
看着他闭上的眼睛,她很难受,阎爵感觉到有东西滴到他的唇上,咸咸的带了点温热,黑夜中他看不清她在做什么,只能伸出那只还能动的手,将她压在自己胸口上,有力的心跳声砰砰震动着苏锦瑟的耳朵,“锦瑟,你在哭?”
“谁说的,我没哭。”
她气呼呼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用力擦了几把脸,“谁说的,我没哭。”
阎爵的手伸到她脸上,指尖上凉凉的,他的手顿了一下,打火机啪的打开,火光瞬间吞噬了周边的黑暗,眼前骤然明亮,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苏锦瑟布满泪痕担忧的脸。
“锦瑟,总算看见了这么一次,你为我而担心流泪。”
苏锦瑟听了他的话,突然捂脸大哭,“呜呜……你都快要死了,还在这说风凉话。”
“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会。”
不管是谁,她都会。
“别哭,我不会死的,接下来你照我说的做。”
“我要做些什么?”苏锦瑟很快镇定下来了,等待着阎爵的吩咐。
阎爵的声音越来越缓慢,“你的脚还能动吧?”
“不能动,但我能爬。”
“……那好,你去周围拣点树枝和藤蔓,把它点燃。”
“会不会把那些人引来。”
“……不会。”
洞里有树枝和一些干枯的藤蔓,苏锦瑟挪动着在周围捡了一些回来,点燃。
有了火光,周围也明亮了些,苏锦瑟也觉得暖和多了。
阎爵从摸向腰际,从他的皮带里摸出一把不到十厘米的军刀,刀刃锋利他把刀交给了苏锦瑟,“把它放在火上烤着。”
苏锦瑟照着他说的做,阎爵趴在她的大腿上,“把我的衣服脱了。”
这个时候本来没空多想什么,苏锦瑟听了这话脸还是红了,“全部要了脱了吗?”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全部脱了。”
苏锦瑟被那一眼看的无地自容,于是她的手‘不小心’地往男人伤口上重重碰了一下,阎爵的整个上半身倾起,疼痛难耐,一张俊脸扭曲起来。
苏锦瑟眉角敛开,露出一抹调皮的笑意,这个时候欺负这个冷面神是最好不过了。
“哎呀,我不小心碰到你那了。”
“苏锦瑟,你找死。”
苏锦瑟嘴角轻轻漾起,心情不在低落,刚才惧意消散了很多,伸手去解他的上衣,到了背上那一块,衣服已经同血凝固在了一起,苏锦瑟不敢用力拉,怕牵扯到她的伤口。
“怎么了?”
“衣服脱不下了。”
“用力扯。”
苏锦瑟脸色惨白,她不敢动,男人见了睨了她一眼,“怕了?”
她眼眶通红,手拉着她的衣服不为所动,阎爵为难她,苏锦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吧,他撑起来一点,一个用劲就将血衣从他身上剥离,男人一声闷哼,落在了腿上喘着粗气,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的五指紧握,手指泛白。
大量的血从伤口上涌了出来,他受的伤全部在后背,失血过多,应该是在刚开始车里那些人开枪打到的吧,她记得当时那些掏出枪,他就把自己护在身下,车都打成了筛子她却没事。
伤口里渗出了血丝。
“怎么办,又流血了。”苏锦瑟慌忙拿起血衣堵在伤口处,周围的皮肤有些红肿,伤口肉外翻已经发白,大概在水里泡的久了缘故,已经开始腐烂,她不敢在去碰。
火架上的刀已经烧的通红,“帮我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
苏锦瑟握着刀尖一碰到他血淋淋的伤口手腕就抖了一下,她不敢在下手。
“阎爵……”苏锦瑟望着她的伤口,越来越胆怯起来。
“先把那些腐肉用刀去掉,在以刀尖划开伤口,下手要快……记住不要犹豫……”庆幸的子弹没有卡入骨头里,流血过多,如果不及时将子弹取出来,他的右臂恐怕要废了。
苏锦瑟听着他讲给她的方法,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一直以为阎爵只是个有钱的商人,可她和他所经历的一切,包括和他带自己出席那几场宴会,那些人对他的讨好和惧意,床头暗格里的那把枪,到现在被人拿着枪追杀,这一切都表明他的身份很不简单。
“阎爵,你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