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心没事,寒汐放下了心,黎雨澈找了一块石板坐下,她走到黎雨澈面前,将嘉奈要给他的东西再次递到黎雨澈面前。
黎雨澈看了一眼,避开了,还是不接受。
寒汐倒吸了口气,冷静道:
“嘉奈被白金学院总校英国亚特兰附属音乐学院录取,临走前,希望你能接受她的道歉!”
听到加奈要去国外,以后,真的见不到了,黎雨澈清澈的眼眸里颤起了微弱的光芒,望了寒汐一眼,接过了盒子,没在为难她。
他没有犹豫打开盒子,拿出了盒子里的东西,是一个精美的音乐盒,黎雨澈讶异张开了嘴,这是嘉奈生日时他送给她的礼物。
扭动发条,发条尖锐刺耳的声音在洞里回荡,像无数只猫在挠寒汐心脏,难受握紧了手。
黎雨澈放开发条,好听的水晶音乐缓缓响起,音乐盒闪悬起了银白色的小彩灯,两只可爱的小熊从舞台升降台慢慢起来,拉动小提琴,小提琴优雅好听的音乐缓缓响起。
好美,寒汐讶异张开了嘴,脸上渐渐扬起一抹笑容,被音乐盒独特的设计俘获,藏不住的喜爱之意,在这黑暗寂静的山洞,仿佛带了一丝温暖。
随着音乐声缓缓停止,嘉奈的声音从音乐盒里响了起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八年了,对吧,澈。好快,已经八年了,记得和你在日本相遇时,我们都还是孩子。因为怕被拒绝,一直不敢和你说话,也经常分不清楚你和辰而弄出很多尴尬的事。想想,那时候,真的好开心。
离开你这一年,我常常在想,如果不回中国,不任性跟着你来林城,说不定,我不会拥有你,也不会失去你,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澈,我知道。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演奏了你写的曲子,即便说对不起,也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对你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支曲子对你那么重要,还对你发脾气,任性说分手,自私用你写的曲子去考试,独自去了我们梦想的学院,没有遵守约定。
这些天,雨辰告诉我,我才知道,那支曲子是你为小时候伙伴写的,她离逝了,那是你唯一的念想。
雨辰说,小时候的你很自闭,是那个小女孩的出现,带你走出了阴影,所以她对于你来说,非常重要。而我,却在吃一个已离开的人的醋,不听你任何解释,就这样走了。我说,为什么你一直不说,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和我联系?雨辰很生气,骂了我,说:
“难道就没有想过原因吗?为什么澈没有参加比赛,明嘉奈,他为了给你送小提琴,怕你错过比赛,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手严重骨折,差点不能在碰小提琴了,你怎么对他的?
演奏了他写的曲子,还应试了白金学院,不问一句他为什么放弃比赛,还说分手,你知道他是什么心情吗?澈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你小提琴真的损坏了吗?你差点毁了澈,因为你那一点点不服气,和一个已逝的人计较,对于澈谁更重要,你就差点毁了他。麻烦你,不要在联系澈,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黑了你所有通讯软件。”
我才知道,我做了一件多愚蠢的事,一直享受着你的照顾和疼爱,却没有为你考虑过。我……真的,是个讨厌,又自私的人。一直认为,是那个小女孩让我失去了你。现在才明白,从来都没有谁让我失去过你,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
嘉奈的声音越来越弱,哽咽了,音乐盒里传来了抽泣声:“雨辰说,你身边现在有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好嫉妒,可是,又好高兴,至少,你很好。”
嘉奈深吸了一口气:“我也该放开你了。过去的我,太过于依赖你,不敢想象失去你的那天,会是怎样世界。小汐说的对,我不能在沉浸在过去,该去看看这个没有你,更大的世界。我记得你常对我说:“嘉奈,我不是你的唯一!”,离开你这一年多,经历了许多,越来越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澈,我不请求你的原谅,因为连我自己也没办法原谅自己,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我想对你说:“谢谢你出现过在我的生命中,谢谢你,将我从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里带出来,看见今天绚烂的阳光。”如果我不能在拥有你,我希望,时间可以让我们做朋友”
“明嘉奈,现在要去追逐自己的人生和梦想了,澈,你不在是我的唯一,也不要在踩着你的步伐前进。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不该对你撒谎,害你差点不能在拉小提琴,可是最庆幸的是,我选择离开你,独自一人生活,不在依赖于你的保护,去试着长大。虽然用错了方法,导致我彻底失去了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可是,我没有后悔过!”
音乐盒自动关上,没有了灯光,黎雨澈合上盒子,眼里布满的忧伤慢慢散开,嘴角溢出一抹很淡的笑容。
嘉奈,长大了!
没想到,嘉奈和黎雨澈之间的隔阂,不止是一支原创音乐这么简单。好在,现在都解开了。可是,真的结束了吗?黎雨澈和嘉奈?大概听嘉奈讲过太多他们之间的故事,自己入戏太深,寒汐不希望他们就此结束吧!
唉……
寒汐从心底由衷叹了口气,别人做红娘都是送情书,成全一对又一对,到她这,怎么都是送离婚协议书这样的事,能拆一对是一对。老人们常说,宁拆十做庙,不破一桩婚,会折寿的,难怪,她将命不久矣。
“为什么坏事都让我做了。”
寒汐忽然冒出一句,黎雨澈抬头望向她,嘴角浅浅一笑,大概寒汐以为他和嘉奈会复合的吧!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安静下来,彼此沉默不语,直至外面传来天心和黎雨辰的声音!
“小汐…小汐…”
“雨澈,你在那里!”
“这里,天心!”
两人站起来,寒汐应了一声天心,天心和黎雨辰很快找到了两人掉进来的洞!
天心和黎雨辰将两人拉出来,寒汐长长吐了口气,终于得救了。
“小汐,快回学校,要被记过了!”
天心拉过寒汐手腕拔腿就跑,寒汐手腕狞狰一疼,缩了回来,才发现,她手腕受伤了。
“怎么了?”天心回头,拉开寒汐衣袖,鲜血如小河流从手腕流下来。
“小汐…”天心吓住,捂住嘴,湿红了眼眶,忽觉有些头昏眼花,难以呼吸。
寒汐拉长衣袖,遮住,将手藏到背后,不让天心看到,天心晕血。
“没事,先回学……”
话未说完,天心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医院
等天心醒来,和天心聊了一会儿,寒汐好奇问了一句:“你去办公室干嘛?天心”
天心激动拉住她,说:“我选上了,小汐。今年文化节,我和澈前辈首席。”
听天心这么说,寒汐知道为何魏怡玲今天会突然人性大发要带走她,一个前辈,技不如后辈,连续两年落选,只好又动歪脑筋,去年文化节,已经让天心错失机会,今年又想故技重施。
南祁
回到南祁,已是下午5点,课程早已结束,开始社团活动。
教室里空无一人,寒汐回到位置,从桌箱里拿出手机,打开,里面都是郗童萱的未接和短信。
回复郗童萱短信,她抬起右手看向手腕上的伤,脑海不断浮现在在医院时天心的话:“不行,得照CT,除非以后真的不想在画画了,落个啥病根也不好。”
天心手被魏怡玲施计受过伤,错失了去年的文化节登台机会,所以很敏感,很小心。
回到这里,似乎每个人都为梦想在努力,为未来而加油,而她,不知道自己未来是什么?梦想在那里?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而留下?
惶恐、不安,迷茫的情绪又开始充斥着大脑,一遍又一遍重复问她这些已经不在重要问题。可能,始终心有不甘吧。
寒家
回到家里,全家人都已坐在桌前在吃晚餐,李妈妈见她回来,连忙起身给她盛饭:“小汐回来了!”
她弯了弯腰,委婉拒绝:“谢谢阿姨,我不饿”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想回房间休息。
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又被韩木槿欺负了,今天心情比昨天还差。
李妈妈看向儿子,让他老实交代,李弦漠叹了口气,解释道:“木槿今天很乖”寒汐下午连课也没去上,韩木槿想欺负连机会也没有。
忍了很多天的寒父被女儿气到,和他耍性子也得有个度,不悦压抑怒气不容违抗命令到:“吃了饭在回房间!”
听到父亲怒斥,寒汐停在房间门口,没了动作,寒语冰和李弦漠吓了一跳,停止吃饭抬起头望向寒父,明显生气了,寒汐在犟,估计父亲就要家法伺候了。
李妈妈看情况不秒,赶紧圆场:“一会儿饿了在吃,孩子累了,休息”
不料,寒汐却放下书包在沙发上,乖乖走了回来,拉开椅子坐下,还是屈服在了一家之主的威严下。
“明诺”李妈妈给寒父使眼色,实在不赞同他对孩子的教育方式,昨晚她和他说的,忘了?
“咳……”寒父咳了一声,清嗓,夹菜放到女儿碗里,犹豫许久,放温和了声音:“爸错了。就算爸忘了,你也不能不顾自己身体淋那么大雨回来。想老了和我一样,一身病”
听到父亲认错,寒汐一下红了眼眶,憋了许久的委屈,情绪一下崩塌,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咽着嗓“嗯”低下头点头。
寒汐一哭,感性的李妈妈也跟着湿了眼,欣慰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姐姐不哭”寒语冰懂事下座,过来抱住寒汐,寒汐脸上挤出一抹笑,摸了摸他的头。
安静一旁的李弦漠也替和好的倆父女感到高兴,感觉,这妹妹好像憋了很久的委屈,等父亲这句“爸错了”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