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丁丁又立马挤过去抢安日初的位置:“社长,我都一个月没见到唯小了,你起开,让我好好看看她!”
田觅觅也故意在萧绯身边空了个位置。
这是给鱼唯小和安日初台阶下,鱼唯小见好就收,希望安日初也能实相些。
可惜,要安校草乖乖听话,似乎是熊丁丁和田觅觅奢望了。
“你才走开,我也一个月没见鱼唯小了。”安日初说,人好像是黏在了座位上,不肯挪开,愣是力大如牛如熊丁丁也拿他毫无办法。
鱼唯小为自己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如今走没法走,退也无路可退而悔青了肠子。
“点菜吧。”萧绯忽然说,语气悠然,好似旁人的争执都与之无关。
如此,其他人便也只好当做没事发生,埋头点菜,时而寒暄。
直至萧绯点完菜,对服务员说:“我们这里只有四个人,多余的碗筷拿走吧。”
气氛再度陷入僵持。
这分明是无视安日初的节奏。
可安校草见招拆招,在田觅觅和熊丁丁还有鱼唯小纷纷投来“你可以走了”的眼神攻势后,不仅赖着不走,还厚着脸皮对服务员说:“没事,我和鱼唯小用一副碗筷好了。”
这是在萧大美女面前找死的节奏嘛?!
要知道萧绯才是他的正牌女友,他却当着人家的面要和鱼唯小用同一副碗筷,连服务员都感受到此间横走的火药味了,忙端了碗筷溜之大吉了。
鱼唯小本来很饿,现在终于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我公司还有年会,我先走了。”提起包,鱼唯小站起身来。
如果这个时候安日初还不肯让开,就太过分了。
然而这回,不让她走的却是萧绯。
萧绯也终于沉了脸,眼睑低垂,冷冷看着桌面,语气比表情更冷:“不觉得把有些话说清楚了再走不迟吗?”
鱼唯小愣住,尴尬站在原地看着她。
熊丁丁和田觅觅很有默契地敛气屏息,默默观察关系纠葛的三人。
“萧绯,我和安日初……”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
鱼唯小话没说完,萧绯就打断了她。
萧绯抬头,美丽的眼眸里是含着眼泪的怨恨。
料定她所谓的“知道”,多半是那些夸大其词的流言蜚语,鱼唯小必须坦诚解释:“我不管你从哪里听到了闲言闲语,但我和安日初真的没有关系!”
“你有本事让他缠着你不放,你真当我傻的吗鱼唯小!”萧绯突然起身抡起桌上刚泡了沸水的茶杯就往鱼唯小脸上泼,热腾腾的茶水淋了鱼唯小一脸,烫得她顿时满脸通红。
“你疯了吗!”安日初怒而起身一把挥开了萧绯的手,玻璃茶杯落在地上,哗啦啦脆响的声音就像是宣告了破裂的关系。
田觅觅忙拿了纸巾给鱼唯小擦脸。
萧绯的眼泪夺眶而出,逼着安日初问:“你现在是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了吗?”
“从一开始,我就没说过我在乎的是你!”安日初却比她还要愤怒,“那一次我比赛,指着看台上你的方向对我的队友说我喜欢那个豪爽的姑娘,我指的不是振臂高呼跳来跳去的你,而是坐在你身边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爆米花的鱼唯小!是我的队友误会向你传递了错误的信息,让你以为我中意你,从此天天守着我的比赛,我也为你感动过,也想回报你的好,可是你希望我的三心二意骗你到几时啊?”
这番话一说出口,莫说是熊丁丁和田觅觅,连萧绯和鱼唯小都惨白了脸色。
安日初虽然答应萧绯做她的男朋友,但一直不上心,这一点萧绯是知道的。
但萧绯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至少一开始安日初好友告知的就是安日初倾慕在先,以至于萧绯后来的主动追求大胆豪放从不惧怕闲言闲语。
可是直到今天才知道:鱼唯小从来就不是半途插足进来的,自己才是那个美丽的错误,从一开始,痴情只不过是一场误会,安日初的朋友也绝没想到:当初安日初指着看台,中意的却不是光芒四射的萧大美女,而是萧大美女身边那个默默无闻的鱼唯小。
鱼唯小更是死也没想到:那天校运动会,从熊丁丁手里抢来了爆米花不敢浪费大口大口狠狠吃的自己,会被安校草看到。
今天这家菜馆里多少人多少双耳朵多少双眼睛,都听到看到了这一幕。
萧绯觉得无地自容,擦掉眼泪,转身就走。
萧大美女即便是在最失落的场合,也走得昂首挺胸绝不低了格调。
可是鱼唯小撑不住这样的场面,今天这样的结果是她绝对没有料到的。
她被众人排挤在小三的队伍里唾骂到自己也差点相信了自己是个可恶小三,可不想,安日初一句话,彻底颠覆了自己的认定。
熊丁丁和田觅觅都追着萧绯出去了。
鱼唯小也想走,却被安日初拽住了胳膊。
然而不等他说话,鱼唯小就先问他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是不是也有权对安校草你说不?”
她这是要拒绝自己的架势吗?安日初一怔,不慎被她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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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唯小跑回寝室,看到萧绯像个孩子一样窝在被窝里哭,熊丁丁和田觅觅在旁素手无策,也不敢去惊动她。
这是鱼唯小第一次看到骄傲的萧大美女哭。
因为萧大美女太骄傲了,从不轻易泄露她的脆弱,虽然鱼唯小认识她也不过一个学期,可这个寝室里每个女孩都这么善良美好,短短一个学期的相亲相爱让鱼唯小感觉跟她们认识了似乎有好多年,从不忍心任何一个姑娘受到伤害。
鱼唯小深吸一口气,仍是决定走过去与萧绯说话,哪怕是自己往虎口里送。
掀开萧绯的被子,她因为抽泣身子一颤一颤,看上去再也没有了公主般的光芒,而像个邻家女孩一般无助。
“萧绯……”鱼唯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有许多问题想要解释清楚,可一开口,便没了下文。
萧绯把整张脸都埋在臂弯里,哭了半晌不愿搭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