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唯小呀鱼唯小,你丫就是个木鱼脑子!我现在强烈怀疑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被这个虚假的真相给耍了!”
“怎么可能?假如安日初也和你一样坚信这个孩子是他的,他怎么可能不疼她?”鱼唯小苦笑着问,实在没有精力再跟方可婷分辨了,要不是她风风火火的坚持,第二天去医院,鱼唯小也不会妥协。
可这丫丢下工作亲自开车送她们母女俩到了清迈最好的医院,非要给安芸豆验血。
“何必白白扎这一针?怪疼的。”鱼唯小委实舍不得芸豆受罪。
“你要是能等,那就剪点头发做个DNA,久是久了点,可是比血型要准。”方可婷说,反正她总有办法让她答应。
剪头发总好过抽血,权当满足一下她方可婷的大女人主义吧,鱼唯小最后答应芸豆的脑门上被剪去一小撮头发,原本齐顺的发丝如今看上去怪怪的。
“需要剪这么多吗?泰国的医院真是黑心!”鱼唯小抱怨道。
“抽血不愿意,剪头发也不乐意,你难道存心甘愿被安日初误会一辈子?”
“安日初他……”
话没说完,安日初的号码忽然拨过来,拨的不是鱼唯小故意设置了“停机”彩铃的手机,而是直接打给了方可婷。
“哎?安日初,你怎么知道鱼唯小在我身边?”方可婷在电话里一惊一乍,“什么?你现在已经到清迈的机场了?”
鱼唯小一怔,下意识抱着芸豆想跑。
“别挣扎了!”方可婷劝她说,“追都追来了,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赶紧的,跟我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回国去。”说完就往把验DNA的单子草草一签,火急火燎地往外走。
鱼唯小急了:“你不打算收留我们了吗?”
“你丈夫亲自来接,我再收留你们,不就是棒打鸳鸯了嘛?”方可婷说,“我已经把我家地址发给安日初了,估计等我们赶回家里,他也应该到了。”
鱼唯小顿时强烈不想回去:“我突然想起来我昨天做宵夜摔坏你家一个碗,我得去趟超市买个赔你。”
“我谢谢你了,你来我这儿住了一星期,何止摔坏一个碗?你来泰国带一箱子棉袄,一件也穿不了,我的连衣裙被你穿一件毁一件,你是不是也要一件件赔给我呢?”方可婷嘲弄她道。
“是啊是啊,所以我还得去趟商场,你的连衣裙奢侈且稀罕,可不好找!”
“省省吧,摊上你这样的朋友我早就自认倒霉了,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我不在乎几件连衣裙和几个碗的问题,可我知道我要是不把你带回去,安日初会拆了我的房子!”
鱼唯小被方可婷强行带回家里,果然不出所料,安日初已经等很久了。
见到鱼唯小和芸豆,他赫然站起身来,百感交集地看着这对母女,好像离别经年,眼神里满是幽恨与愤怒、思念与缠绵。
鱼唯小却是冷冷的表情,且不先说他冷落芸豆的事,单单当初在芝加哥他和蔡依蝶那一腿,也已经是说不清的账了。
“哈根,你一个人带着芸豆跑来泰国,也不跟我联系,你是想急死我吗?”安日初问,很明显,他在克制怒意。
“看你样子也并非很着急,想必我和芸豆不在,更便于你跟蔡依蝶压马路……或者压床单!”
“我和蔡依蝶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翻出来重提干嘛?”安日初来这儿解决的不是其它问题,而只想接他们母女俩回国。
可是熊丁丁在旁也看不下去了:“社长,这次别怪我也不帮你了,当初你在芝加哥跟唯小保证过没见到蔡依蝶,可事实证明你们不仅见面了,还居然勾搭在一起了……”
“你给我闭嘴!”安日初一进方可婷的家门就逮着熊丁丁批了个狗血淋头,怪她知情不报,当时熊丁丁惧怕他的威势,认错状极为诚恳,现在鱼唯小回来了,她立马见风使舵,力挺鱼唯小对抗安日初了。
被安日初一喝,熊丁丁也不肯停嘴:“我向来是火爆脾气你是知道的社长,即便是对你,忍无可忍的时候,我也无需再忍了!觅觅说蔡依蝶承认跟你该发生的关系都发生了,你要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敢作敢当,没啥不好坦白的!”
安日初回望鱼唯小坚定眼神,显然,熊丁丁说的话,也正是她想说的。
既如此,那就坦白了罢。
“没错。”安日初说,“我的确在芝加哥见到了蔡依蝶,她专程飞来找我,就在你说你即将抵达却又临时变卦、跟着傅泽回国的同一天,我心里不是滋味,喝得烂醉如泥,她出现,之后……”说到这里,顿了顿,想来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不必赤裸裸说得一清二白,“但也只有那一次,后来不管她再怎么缠着我,我都……”
“够了!”鱼唯小将他打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竭力忍着不哭,定了定情绪,才说,“其实无所谓,我们只是打了个平手,谁也不欠谁,离婚就行。”
“离婚”两个字这么轻易从她口中说出,令安日初眼底瞬间炸裂了悲痛:“你说什么?”
鱼唯小实在不想将那两个沉重的字眼再重复一遍。
“哎呀,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熊丁丁顿时觉得现场乱了,极其后悔没有从一见面就开始劝和,实在不该把蔡依蝶那个破事搬出来打击他两人此刻不堪一击的关系,“既然扯平,就当没事发生,往后好好在一起弥补不就成了?可千万别提离婚呀,唯小,我知道你说的一定是气话,你将来会后悔的,你快把话收回去!”
“说出来的话跟生出来的女儿一样,哪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鱼唯小反问熊丁丁。
在她以为:最大的隐患仍是芸豆,而并非蔡依蝶。
蔡依蝶只不过是个***,是个无法继续在一起的借口罢了。
才见面话不过三句就谈崩,那些千里迢迢的思念和隔山远水的担心,在各自的暴躁和失控的情绪里,统统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