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觉得儿子表现太过,忙笑着致歉,说:“这孩子近期生活压力太大,不要理他。”
“生活压力大……”鱼唯小重复着傅泽的话,想到的却不是毛豆,而是段玟山,“说起生活压力,现在最大的当属段总监,除了要圈养那些个小三小四之外,还要承受离婚的风险。”
“离婚?”傅泽讶然,看了眼段雷声,眼神终于落到白小雨身上,“为什么要离婚?”
不必问是谁提出的离婚,听鱼唯小的口气,分明是白小雨不想过了。
“我来不是听你们劝的,我心意已决,就是要跟段玟山离婚,没有回旋的余地。”白小雨自个儿就把话给说死了,现在的她与刚才的她又似乎截然不同,刚才不认识段玟山,现在却对自己的未来有清晰谋划,“但是我不能失去雷声的抚养权,所以我是来求你……傅泽,求你帮我。”
她凄凉的眼神透出我见犹怜的无助,叫傅泽也很无奈:“我能做什么呢?”
“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帮助我们母子俩!”白小雨说,“雷声还小,跟随母亲的可能性更大,加上未婚先孕,我是弱势,所以我占有优势,然而也正因为我是弱势,我没有经济上的独立权,即便我能够通过心理测试证明我精神一切正常,可是我没有抚养孩子的资本,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助我,让我成为有钱人。”
成为有钱人,这就是白小雨的要求,简单明了,却出乎鱼唯小和傅泽的预料。
鱼唯小以为她会请傅泽帮忙疏通法院判定或者奉劝段玟山不要夺走孩子之类的,没想到她要的更为直接,她明知自己是傅泽的救命恩人,傅泽也曾承诺即便倾家荡产也会满足她一切所需,现在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提出这样的恳求,叫傅泽不答应也难。
鱼唯小看着傅泽,竟不知该站在哪边,她并不觉得傅泽帮助白小雨成为有钱人有失偏颇,但她更希望傅泽帮忙劝和,可现在局势明显急转直下,白小雨钻进了牛角尖,非离婚不可,并且急于成为有钱人。
“你和玟山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别说鱼唯小不甘心,连傅泽也不想死心,问。
话还没说完,白小雨就将他打断,斩钉截铁道:“你们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再重复一遍,我意已决,离婚,孩子跟我,成为有钱人。”
傅泽轻叹口气,想了片刻,颔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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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各种手续办全,白小雨得到傅氏集团傅泽股份里的三分之一,也就是百分之十的股份。
原本傅泽更希望给她的是阿芙罗的股份,然而这样做一则得罪方可婷,二则撬动的是段玟山在阿芙罗的地位,皆不可取。
说服傅董答应划分股份,傅泽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因为傅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远远超乎整个阿芙罗的资产,白小雨得偿所愿,一夜之间暴富,成了有钱人,再加上她清晰明了地通过了心理测试,只诊断出轻微抑郁症,段雷声的抚养权,段玟山终于无法动弹。
朗俊说:“白小雨的心理疾病远不止轻微抑郁症这么简单,身为她的主治医师,我居然连辩驳的权力都没有,关于这一点,我想那位傅总一定从中做了不少功夫吧?”
这是鱼唯小在白小雨的事情一切平息后,与朗俊的一次聊天。
“小雨的心理报告,的确是作假的。”鱼唯小承认说。
“这对于病人是极不好的事!”朗俊较真,颇感愤懑。
“我知道,可是现在对于小雨而言,我们只能满足她的一切所需,她才会快乐,才能保住雷声,在她和段玟山的这桩婚姻上,我们最初希望破镜重圆,可这样行不通后,就只好选择保护弱者,小雨已经很可怜了,丈夫几次三番出轨,孩子幼小,家境贫寒,假如她还要因为心理问题被禁锢在诊所,岂不是更可怜呢?”
朗俊摇头,不以为然:“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对于患有心理疾病的人来说,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出路,就是治好她,治不好,一切免谈!”
鱼唯小就这样和朗俊不欢而散,感觉颇对不起这位年轻且较真的心理医生,回去的路上,意外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某婚纱摄影会所,提及近期周年庆、回馈新老会员,因为之前的VIP消费所以要赠送鱼唯小一幅婚纱喷绘墙。
因为心情不好加上马路又吵,鱼唯小听得也不是很清晰,但想起自己此前的确和安日初逛街时候心血来潮去过一家婚纱摄影会所拍摄过一些照片并且成了该会所的至尊VIP,当时的高消费还令鱼唯小颇心疼那随着快门咔嚓嚓而哗啦啦跟水一样流出去的银子,心想现在白送的白拿不拿?于是便在电话里草草地答应了人家,还告之了安家地址。
可是,此时迷糊的鱼唯小,并不知道接下来一场可怕的误会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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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暑假,过完这个暑假,鱼唯小就要上大四了,这显然是大学生涯里最后一个还能自由自在的暑假,虽然对于日常学习工作两不误的鱼唯小来说,假期与平常并无太大区别,但是考完了试,安心工作,总归是少了些负担。
只是没想到,从学校寝室撤回到安家的第一天,就遭遇了晴天霹雳的打击。
学校正式放暑假当天,安日初直接从南湖体育馆先回了家,本打算叫上安家的司机到学校把鱼唯小接回去,可鱼唯小提着行李在校门口等了半天却没见他来,电话也不接,最后只好自己打的回去。
一进安家的别墅,大老远看见有辆货车停在大门外,上面贴着“雷迪森婚纱会所”的Logo,鱼唯小忽然觉得这家会所的名字有些熟悉却更有些遥远,再往里走,但见一幅巨大的照片喷绘墙被横在安家的门口,而安日初则顶天立地地守着门,正对艰难维持喷绘墙不倒的搬运工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