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齐斌给董福昌办理的退休手续，他刚刚为什么不交代？”杨东疑惑的看着刘心，“看来你刚才的分析没有错，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要不要立刻带齐斌回派出所问话？”
“还不是时候，仅凭这一点还说明不了什么。齐斌虽然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啊，只是说话结有些巴而已。”刘心看似漫不经心，但实际上早已有了打算，“记下董福昌的住址，我想我们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这位董师傅了。兴许在他那里，我们会收获很多。”
“是董师傅吗？我们是派出所的警员，有些事情想通过您了解一下。”刘心二人敲开了董福昌家的房门说道。
“有事就说吧！”董福昌说，“不过麻烦你们抓紧时间，我要去幼儿园接外孙了。”
眼前的董福昌身材魁梧，一脸横肉，从外表上看就知道他很难相处。退休之后唯一的乐趣，就是去幼儿园接送他的外孙。董福昌说话态度十分蛮横，直到刘心和杨东向他解释清楚他们的来意，并得知是关于命案调查才找到了他，他才请刘心他们坐下，“真晦气！但是恐怕你们问错人了。”董福昌说，“我去年就已经退休了，工厂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董师傅，我们想知道你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杨东问道。
“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董福昌自问自答，“在我还没退休的时候就特别讨厌这两个人，别说是看见，就连想到他们都觉得烦。二人可以说是臭名昭著，一个是厂里有名的老赖，另一个更是邋遢到了极致。”
刘心和杨东无奈的对视了一下，“是这样，我们得知范武全的妻子过世时，您还专程去探望了。”刘心解释道，“所以我们想知道你和范武全的关系如何？”
“的确有这回事。”董福昌回答道，“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当时我是工长，作为工友的代表，不去问候一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在老马那里也不好交代，仅此而已。”
“您还记得当时到访的人还有谁？”刘心又问，“他们之中有没有和王贵发有仇的？或者是和范武全关系比较好的？”
“没仇！也不会有人能和范武全关系好！当时参加葬礼的，有一个人已经去世了，那老家伙人不错的，谁家有什么事他都会去帮忙，可惜啊......剩下那两个人平时就滑头滑脑得，我不愿意提及他们，现在退休了，都去了别的地方，我和他们也没有什么联系！”董福昌说道，“你们只是派出所的民警吧？现在都已经调查起命案了？真是没听说过。”
“董师傅，首先我们是警察，我们有责任调查事情的真相，其次，我们今天来拜访您，是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杨东的态度变得强硬了起来，“请您说说您知道的吧。”
听到杨东这么说，董福昌瞥了他一眼，态度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当时是马传顺硬要我去的，还有一个学徒工叫齐斌，他刚到厂里不久，特别愿意表现自己，就跟着我一同前往了。我还记得，当看到范武全老伴的照片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讶：像他这么邋遢的人，怎么会娶到那么漂亮的妻子的。对了，他女儿也很漂亮，而且是个干净，有修养的小姑娘，和老范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后来我才知道，这小姑娘是他的养女。那个叫齐斌的小子，看到老范的养女之后，就找各种机会献殷勤。又是安慰，又是递纸巾的，甚至还对人家女孩动手动脚的。你们绝对想不到当时他那样子，真让人瞧不起！如果不是在那种场合，我非教训他不可。”
听到董福昌这么说，刘心和杨东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紧接着刘心又问道，“当时齐斌这样做，范武全是怎么看待的？”
“哼！要不是我们拦着，老范恨不得把齐斌打死。”董福昌点燃了一颗香烟，然后继续对刘心二人说道，“齐斌这小子心术不正！自从那次之后，总是想方设法的讨好老范，可老范根本不吃这一套。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女孩的学校，天天往人家学校跑。这件事后来被老范知道了，狠狠的揍了他一顿，也因为这件事，两个人在厂里都受理处分。”
“那这样的人后来怎么就当上工长了呢？”杨东问道。
“这你恐怕得去问马传顺了。”董福昌深吸了一口烟说道，“从那件事之后，齐斌就和马传顺关系反倒是越走越近了，马传顺抽的烟也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老马知道我快要退休了，就让齐斌跟我着我学东西，还破格将他提拔成了副工长。从那之后，车间的活他就不干了，到处摆‘官架子’，弄得大家都烦他，尤其是老范。要知道我们厂里从来就没有副工长这个职务，只是马传顺擅自委任给他的。”
“然后您退休了，齐斌就顺理成章的接任了工长？”刘心问道。
“基本上是这样吧。”董福昌叹了口气说，“化工厂真是世风日下，居然提拔这样一个人当了工长。我的退休手续就是他办的，这小子当时还为难我，说这些手续太多不好审批，摆明了想从我这里讨些好处，气的我差点也要揍他。”
听了董福昌说的这些后，刘心和杨东都很吃惊。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化工厂车间里，居然隐藏了这么多故事。刘心站了起来，和董福昌握手后说道，“太感谢您了董师傅，耽误您时间了，要不然我们送您去接外孙吧？”
“快算了吧！”董福昌的脸上终于漏出了一丝笑容，“警车送我，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从董福昌家里出来后，刘心问杨东，“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你得让我消化一会。”杨东笑着对刘心说，“信息量太大了，一时接收不过来。”
“这回逻辑通了。”刘心说道，“看来齐斌很希望范武全就是杀人凶手，这样他就可以随便欺负范思然了。”
“你看看齐斌的样子。”杨东打断了刘心说，“他哪点配得上范思然？”
“古往今来，好女孩被这种人欺骗的还少吗？”
“齐斌的行为简直就是流氓！”杨东气愤的说。
“但是我们今天还是有收获的。”刘心看了看杨东说道，“最起码我现在有理由去找范武全交代事实了，从董福昌所说的话来看，范武全的内心应该很在乎范思然的，不然他也不会打齐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