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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赤心通灵

星幽大森林,叶洛吊在盖幽的身后,呼呼地喘着粗气。尽管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裳,可他却没有说过一次累!决定做某一件事情,定然全心全意去做,就算是再苦再累也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太慢了,加快速度!就你这样还想见到你的父亲吗?不要给你父亲丢人了!”盖幽沉声大喝,每次听到这些话,叶洛都好像是有了动力,力气又再次上来了。

“不够,不够,速度还是太慢了!你不是说要去找你父亲吗?不是说要让你父亲对你另眼相看吗?就这样就想要实现愿望,小心自己不要搭上性命!”

叶洛双脚已经起泡,眼眶里已经有了晶莹的泪水在打转,这样的苦,只有七岁的孩子想要吃得消也实在是为难,跑着跑着,速度就越来越慢,不知何时就这般停了下来,这是身体累极的本能反应。

见到叶洛停了下来,盖幽的一张脸阴沉了下来。一步步地走近叶洛,那双可怕的眸子好像要杀人一般,白色的衣裳在叶洛看来分明就是白无常来勾魂索命。叶洛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而后,在盖幽可怕的目光之下,再次往前方跑了起来。

星幽大森林,道路崎岖,石头磕磕碰碰。也幸亏盖幽对这片森林还算熟悉,要不然,这样跑指不定什么时候跑到魔兽的肚子里去了。

盖幽见到叶洛的表现,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可嘴里却是不停地喊着:“你这个小兔崽子,修炼竟然给我偷懒,是皮痒了还是骨头松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呼呼地风声刮过,叶洛此时朝着前方猛地逃窜,一张小脸满是苦色,那不断逼近的盖叔,阴沉的滴出水来的脸色,让叶洛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被他抓到了准没好事,只得一个劲的往前跑。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跑了不知道有多久了!看着不断靠近的盖幽,他的心越来越慌,好几次都不小心绊倒在地,然而却是倔强地没有叫出声来,眼眶里含着的泪珠一直在打转。

“臭小子,你还跑,看我抓到怎么教训你,别跑,你个小兔崽子!”叶洛的气越来越粗重,已经快到他的极限,可是看着渐渐逼近的盖幽,小牙咬了咬,绝对不轻易服输,强忍着自己脚下的疼痛,又开始跑路。

不断奔跑的叶洛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盖幽正用一种诧异的表情盯着自己,目光有一点赞赏。显然,叶洛的表现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可盖幽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笑容,这样的训练,可不是一年半载可以训练而成的!

曾经有一句话这样描述在苦凡境界的修士:“最苦不过苦凡,七年小成十年大成,就算不掉块肉也要掉块皮。”足以可见苦凡境界的艰苦。有多少想要进军修炼,却因为忍受不了苦凡境界的艰苦而放弃,甘愿做一名普通人。

就这样,叶洛天天在盖幽的追逐下生活着,除了这些训练,盖幽也还训练叶洛的敏捷反应能力,肉体强度,临场判断能力,一番训练下来,让叶洛在暗地里偷偷地叫他魔鬼剑主。对于这些,盖幽只是一笑而过。

这些日子,对于叶洛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生活,指不定在吃饭的时候就跑出来一把利剑把你的饭碗打碎,让的叶洛盯着饭碗干瞪眼。

更令叶洛郁闷的是,就连上茅厕的时候都有一把小剑跑出来袭击自己。自从有了教训之后,叶洛可以说是像防贼一般防着盖幽,生怕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来一剑。

这样下来,叶洛的速度,身体强度以及敏捷性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时光如水般流逝,转眼四年过去,十岁的叶洛已经长得越发清秀,除了要提防的是那些杀人越货的亡命者,星幽大森林的外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叶洛。

点点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所遗留的缝隙,带出阵阵光芒。略显阴暗的森林中,一道瘦小的身影静静地伏在草地上,看着远处不断靠近的猎豹,心里面一阵暗喜。

叶洛与这只猎豹已经纠缠很久了,可每一次都被猎豹那超乎寻常的速度逃走,让叶洛郁闷不已,现在又逢到了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再次放过。

屏息而伏,看着猎豹越来越近,心中一动,身形顿时掠过,速度快捷的窜到了猎豹的背上。

“吼!”

猎豹大怒,急速奔跑了起来,身子猛地前仰后翻,想把这个敢冒犯自己的家伙给甩出去。叶洛的年岁毕竟还小,力气虽然经过锻炼加强了不少,可还比不上猎豹发狂时所爆发的力量。不一会儿就摇摇欲坠了,眼看马上就要被摔下去了!

叶洛死死地抱着猎豹的腰身,就是不松手,任凭猎豹如何怒吼,如何冲撞。可就是这样,叶洛的头上也被撞得多了好几个大包。

“喂喂!猎豹大哥,不带这样的,我不就想要和你玩玩嘛!真是忒小气了,还来撞我。”本来叶洛也只是抱怨几声而已,可就在这时……

“吼吼……该死的人类,看我不把你撕成碎片!吼吼!”

叶洛仿佛见鬼了一般,竟然没有留神被猎豹掀翻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叶洛顾不得拿掉嘴巴上的杂草,拍掉衣服上的污泥。

只是呆呆地盯着眼前目露凶光的猎豹,嘴里不可思议地喃喃道:“天哪!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猎豹的说话声音!啊!呜呜!我看我是见鬼了!”

叶洛猛地大叫一声,像见鬼一般朝着远处跑去,几个起落便已经脱离了猎豹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道愤怒的怒吼声,声震大地。

一路奔跑,叶洛的脸色越来越白,不信邪的他再次来到一棵大树前。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大树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可是大树除了沙沙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啥也没有。

这让他一阵无语,更加确定了刚刚是自己的错觉,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去时,一道声音却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没错,这次绝对没有听错,是大树在跟他说话。

“小家伙,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跟我说了那么多,我老人家说话你又听不懂!懒得理你!”

这次,叶洛是真的跳了起来,一张小脸霎时就白了下来,像见鬼一般跑开,刚一回到了住所,顾不得气喘就迫不及待的告诉盖幽今天的情况!盖幽皱着眉头,看了看叶洛,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

“赤心通灵吗?”盖幽低声轻喃道。

旋即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拉着叶洛来到了他自行栽种的竹林之中,竹林就在小溪边不下几十米的地方,眨眼就到。

看着叶洛,盖幽的表情严肃,道:“既然你有这样的天赋,那我今日就教你剑意,在你淬炼身体时,也可以领悟剑意,这两者并不冲突。”没有容许叶洛插嘴,盖幽继续说道。

“世人皆对剑有着许多偏见,认为学剑必须从起始的刺,撩等基本做起,可我并不这样认为。”

“剑,自有他的精神所在,一味的束缚和约束,无法掌握剑之真意。剑者,当如自由如风,天人合一。剑之一道,当如人道,需百折不挠,正直无垠。所以,我今日并不是教你学剑,而是教你领悟剑之真意,也就是所谓的剑意。”

“融入于周围的环境中,这是领悟的第一步,然后把自己想象成你手中的一柄剑,或者说你就是一把剑,在如此的环境中,作为一把剑,你最想要做些什么,这样做将会带来什么!现在我将佩剑给你,你自己就在这片竹林领悟剑之真意吧!”

叶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后接过盖幽的剑就这样站在原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看着叶洛的表现,点了点头。而后喃喃道,“就算是你无法领悟到一点剑纹,相信以后也会对你有帮助的。”

此时的叶洛只感觉处在竹子的包围之下,那一截截不断攀升的竹子,节节高的竹子,那种奋力向上的力量,让叶洛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没错,在这一刻,心灵完全沉浸在这片天地之中,他感觉到了竹子所要表达的那种精神。

“就算是风吹雨打,寒冬腊月,我自一心向上,节节破难,冲出一片片的天空!”

“就算断离两节,只要我的根还在,我就将一往无前。破灭一切艰苦环境!”

“千磨万击还坚劲,我自傲骨向天笑!”

……

声声铁骨铮铮的竹语,让叶洛觉得仿佛化生成了他们的一员,心潮涌动。手中的剑不自觉的就动了起来,这一刻,好像得到了周围竹子的共鸣。

竹林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叶洛就这样闭着眼睛随意挥洒着手中的那一柄剑,轻颤着发出阵阵的嗡嗡鸣叫。仿佛其中,好像多了一股股热血沸腾的宣言:

“我自仰天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纵然为竹,我们亦将不弱于人。”

“不愿沾惹世间尘埃,将一颗清心深锁,未留下一丝遗憾。”

……

叶洛的眼睛渐渐湿润,他感觉到这些竹子的情绪,手中的剑好像也变成了竹剑,去时宛若铁骨铮铮的呐喊,收时仿佛又有不甘的吼叫,为下一次的出击做出准备。当真如竹一般,千磨万击还坚劲。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竟然化作了一片残影,这比他全力爆发的速度还要快,而叶洛却一点儿也不自知。终于,到了最后,收剑而立,一切都是如此自然。可就在这时,一片翠芒向着叶洛的额头爆射而去,叶洛大惊,然而一切都已经躲闪不及,叶洛的心霎时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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