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浮现一面圆镜。
在那镜中,可以看清师弟应小园所在之处的情形。
郑小葵在旁边见了,疑惑地说:“这里看起来就是个炼药的地方啊。”
突然,画面一暗,整个圆光术也断了与顾渊那边的联系。
叶若若心道不好,下一秒,只听琴夜天说:“逃,山要炸。”
几名弟子仓皇逃窜。
然而地下传来一声嗡鸣,强大的冲击自山中迸发,碎石飞天,一时之间,天崩地坼!
就连望凤坡外的姜拂都听到了这声巨响。
只见望凤坡上一座山浓烟滚滚,地动山摇下,山体就这样直接矮了半截。
姜拂面色难看,看向秦无霁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她不知道顾渊能不能死,可如果他真的现在死了,按照浑天镜的意思,这世界为顾渊而生,因此,他们这个世界也很快会崩塌吧?
姜拂跑得十分焦急,秦无霁跟在后面,脸色凝重得很。
这山一炸,望凤坡的众多修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向外逃。
唯有姜拂和秦无霁逆着人群而行,直到看见了琴夜天几人,立即跑到了他们身边。
“应师弟。”郑小葵眼睛都红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被炸毁的山,随后,第二次爆炸来临。
琴夜天抬手布了结界,即便如此,几个人仍旧能感受到地底的颤动。
这下郑小葵更绷不住了,蹲在地上就大哭了起来。
“应小园在里头?”姜拂看起来有些明知故问。
郑小葵崩溃地冲着她喊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要来望凤坡,师弟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是你害死了师弟,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她话音刚落,突然感受到脚心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脚底,刺痛非常,疼得她说不出话,冷汗涔涔,只是万分委屈地看着姜拂。
姜拂无奈至极,讲道理,她是最希望顾渊能好好活着直到直到飞升的人!如果可以她才不想跟顾渊有太多牵扯啊。
这顾渊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一个师妹对自己如此关心。
她倒是也没跟郑小葵计较,冷哼一声,“我知道心急,只是你如此口不择言,说到底还是师父缺乏管教罢了。”
她只是想让浮云宗的人管管她,叶若若也明白这点,不能再任由郑小葵乱说话,就严厉地说:“小葵,应师弟未必有事,况且这不是姜姑娘的错。”
郑小葵浑身难受,说不出话来,蹲在地上抱着头。
一旁的琴夜天突然感受到身后的琴微微颤动,似乎有魔气掠过,但追寻不到踪迹。
姜拂背后,秦无霁目光平静地看着哭泣的郑小葵,仿佛正在看一个死人。
顾渊进了山中,如今山又炸掉,也不知是死是活。
姜拂也有些担心,她这担心的情绪也影响到了秦无霁。
秦无霁脸色一直不好,把她拎到了边上问,“怕他死?”
“……”
怕啊,但姜拂看秦无霁现在的模样,总觉得他是有些……吃醋。
这样的想法如同一道雷一样,直接往姜拂的脑袋里劈,她捧着秦无霁,对他好,也希望他不杀自己不报仇,并且还帮自己的忙,但却真的不敢跟他产生其他感情啊!
要是真的有什么,她以后怕是要时刻活在恐惧之中。不说别的,就说秦无霁这占有欲就没人受得了,情侣关系还不像姐弟,姐弟是亲情,从小互相嫌弃,打闹长大,毕竟是血浓于水分不开的。
姜拂不敢再往深了想,只当是秦无霁一直把自己当“宠物”看待,或者是享受报复自己的快乐,所以让她不好受就是他目的。
“……”
看姜拂这么久没回答,秦无霁明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回答。”
似乎就这样轻易地给姜拂判了死刑。
姜拂:“????”
别啊!
“我,我哪能怕他死?”姜拂怕有人听到自己的话,就给秦无霁使眼色,“等我回去再跟你说。”
“不用。”秦无霁越想越觉得生气,还不是怪姜如鹤那个废物!连个顾渊都杀不了,让他蹦跶了这么久。
这时,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各位,哎,郑师姐怎么哭了?”
姜拂扭头一看,正是灰头土脸的顾渊,他头上还有碎石和杂草,身上也破破烂烂的,脸黑,显然被炸得不轻。
不过既然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就证明没事。
郑小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因为过于高兴,站起来就走到他面前哭,边哭边打他,“我还以为你,你被炸死了。”
“咳咳,咳……”顾渊佯装吐血,郑小葵一看,立即惊慌地问:“你没事吧?!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受伤?”
姜拂:“……………………”
她都看了些什么。
反正见顾渊没事,姜拂也放下心,只是不想见他们两个在那拉扯不清。
顾渊看见叶若若后才正经一些,说了自己在山中遭遇,只说看见了药鼎,看不出有炼器的痕迹。
“那岂不是白来一趟了”姜拂故意问,隐约有种埋怨顾渊办事不利的意思。
她这样的脾气,其他人都已经习惯,顾渊更是觉得这是她能问出来的话。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说:“这次我们来,不过是为了吸引圣阳宫宫主的注意,真正的战场就在圣阳宫,咱们现在追过去,兴许还能赶得上热闹。”
姜拂再一想,对,浮云宗和姜家人都来了,而净世散人和黄仙姑可不在这,他们……
独自去了圣阳宫?!
姜拂急匆匆拉着秦无霁回到客栈,见颜鹤已经醒了,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走,姜拂放心不下,也不知道芸娘在这是否安全,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芸娘便问:“你们是有事要去做吧,该去就去,这里不会有人来。”
“但是,宫主不是说了要追杀颜鹤……我担心会有人对她,对你不利。”
“不会。”
芸娘语气笃定,她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姜拂,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为何能在这种地方开这么久茶馆?我姓崔,崔绿旖选男人的眼光很差,在这一点上,我和她确实是同病相怜。她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做了许多无可挽回的事,不顾亲情,可对我,大概是因为可怜我,这么多年来,倒是没有找过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