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时候的鬼九还不叫做鬼九,而是叫:魏旭(鬼九的原名),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再加上自己的哥哥(魏阳),也算是在南城小有名气。由于自己的年少轻狂,觉得自己在南城已经没有什么对手了,所以不断地到周边的县、市区去挑场,其实他那里知道,自己的那点水平在南城也就是个中等,人家大多数都是看在哥哥魏阳的面子上,斗牛或是比赛的时候都让着他而已。在不断挑场之后,魏旭的技术也是不断地进步,以至于连隔着的东城都知道,南城有个小子,球风硬朗,身体健壮,但是球风比较嚣张,而且那个小子有个易于常人的地方,他的左手手掌比常人多出一个手指—六指!
终于,他的性格最终给自己惹下了麻烦,再一次斗牛中,他赢了一个叫做吴庸的人,在赢了之后,一般是出于玩笑,一般是调笑的说道:“你还真是智多星‘无用’啊,哈哈”。
那个吴庸也笑笑,说道:“六指傻大个,你有种,三天之后,我找人跟你打,你还敢来吗?”。
魏旭一听见人家喊他‘六指傻大个’当时就要爆发,但是毕竟这是人家的地方,自己也不敢那么嚣张,但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无用’,我肯定来,你说,这次赌什么?”。
吴庸眼神露出淡淡的杀气:“赌你的第六个手指头!”,一听赌手指头,当时魏旭的心里就有点害怕了,以前自己最多就是赌点衣服或是小金额的奖金而已,这下居然要赌手指头。也许是看出来魏旭的胆怯,吴庸步步紧逼的说道:“怎么?你怕了?你不是很嚣张吗?啊!”。
吴庸的激将法让鬼九当时失去了原本因该有的理智:“谁说我怕了。你放心,我肯定来!”,接着魏旭又说道:“那你输了怎样?”,“我短指一个,再跪在地上喊你三声‘爷爷’!”,“好,一言为定!”魏旭只能在答应后离开。
三天后,魏旭一个人去了东城的那个球场。见场地上站了一个身高比自己矮一点点的高个,头发很长,带了个白色的发带。看到魏旭到了,老远的说道“你就是那个六个手指头的怪物啊?哈哈!”,场边的人也开始起哄。因为知道魏旭这天会去,所以来了比平时更多的人。魏旭从小就因为自己别一般人多了一个手指头而自卑,也最恨人家拿自己的这个说事。一听到这样说,魏旭心里的怒火当时就被点燃了,失去了一个球员最起码的理智。
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处心积虑将你激怒的人呢?很快的,鬼九就已经是大比分的落后了,等到自己清醒过来追分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就这样在三局的比赛中,魏旭输了两局。
比完之后,带发带的男子将一把水果刀扔在了离魏旭不远的地上,笑着说道:“给你两个选择,1、断了自己那个多余的手指,2、喊我兄弟三声‘爷爷’,再从这里爬过去!”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胯下,鬼九当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场边的人不断喊着‘割啊’‘爬啊’。
就那样魏旭在众人的讥笑声中慢慢的从带发带的男子胯下爬了过去。
回到南城的魏旭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出门,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情已经在南城传开了,哥哥魏阳自然也是知道了。魏阳找到魏旭,在听魏旭亲口说完这些事之后,淡淡的说了句:“你真没骨气!”。说完带着自己篮球队的球员就去了东城的那个球场。
但是回来的时候魏阳却是被自己的队友抬回来的,而且直接就去了医院。等到魏旭到了医院的时候,魏阳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据说是被人刺伤了。等到第二天魏阳清醒的时候,魏旭坐在床边,看着满身都是纱布的哥哥,将脑袋深深地埋在双膝间,肩膀忍不住的抽蓄。哥哥虚弱的将魏旭的手抓着,用细微的声音说道:“阿旭,听哥哥话,别再去找他们了!”
魏阳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了,魏旭肯定会因为自己的伤再去找那些人的。魏旭摇摇头,用袖子擦擦脸上的眼泪,冲出病房,对着坐在走廊里魏阳的队友说道:“照顾好我哥!”,头也不回的跑下了楼。
找到自己的兄弟胖子,耗子(那时候胖子还不叫做黑塔,耗子是那时候的捕快),两人一听这事,没有犹豫的就去了东城。同样的厂区,魏旭觉得自己一个人不行的话,那加上自己的两个兄弟,一定可以的。。。。。
现实中的鬼九在说道这段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回过神的鬼九赶忙尴尬的笑笑:“让您见笑了!”,雷志明什么话也没说,递上几张纸巾,鬼九道谢后自己又点了根烟。像是说道别人的故事一样说道:“其实是那时候自己的太幼稚,总觉得自己在南城很厉害了,去别的地方也一样很厉害,其实自己在别的地方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魏旭,跟着自己的两个兄弟,胖子、耗子一起去了东城。一到那个东城的球场,就有一个光头男子站了出来,打量了三人几眼对着鬼九说道:“小朋友,前几天来的那个人是你哥哥吧?”,“我今天就是来给我哥哥报仇的!”魏旭捏紧了拳头说道。“小朋友,可不能乱说话呢,报什么仇啊!”光头男子面带讥笑,说道:“你哥斗牛输了,我让他从我这里爬过去,他不肯,还拿刀捅我,你说。。。。哎!”光头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私处,“混蛋,我要弄死你!”魏旭喊着就要上去找那个光头男子拼命,但是被胖子和耗子拉住了,因为一看到魏旭要动手,站在场边的十几个少年已将自己三人紧紧的围住。。。。。。
“那人长的怎么样?”雷志明打断鬼九的诉说,因为他怕那个人是光头何文,那样的话那可真就是冤家路窄了。鬼九想了一下说道:“恩,长得很秀气,但是两个眼睛很怪,说不上来的感觉。”,“哦”雷志明应了一声。“对了,他有个绰号,叫做:墓碑。”鬼九接着说道。“墓碑?”雷志明问道,看来这不是一个人。“恩,怎么了?您认识吗?”鬼九见雷志明听见光头后的反应很大,忍不住的问道。“哦,没事,就是随口问问”雷志明敷衍道。
在胖子跟耗子的劝阻下,魏旭才逐渐的平静。最后还是按照斗牛的方式进行了一场斗牛。但是魏旭、胖子、耗子根本就不是三个人的对手,一个光头男子,一个带发带的男子,还有那个吴庸。那个墓碑是魏旭见过的最难以跨越的球员,是一个强大到难以超越的球员。而且那边的三个人打球阴险狠毒,在大比分领先的时候依旧是小动作不断,就因为这。。。。。。
鬼九的声音有点哽咽,仿佛又回到了比赛的那一刻。
“耗子,耗子你怎么了?”魏旭抱着已经疼痛的眼泪都流出来的耗子大声的问道。耗子只是无力的摇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刚才耗子本想造对方一个带球撞人的,但是对方看到耗子在身前,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将已经快速运行的身体朝着耗子就跳了起来,在起跳的时候,将右膝拱起,狠狠的垫在了耗子的肋骨上(这招好像叫做骑马射箭)。胖子满含着泪水的骂着:“我操你妈!”骂着就要冲上去。魏旭看到七八个小混混朝着胖子就冲了上去,连忙大喊道:“住手,你们都他妈的住手!”,就是这样,胖子的嘴角也已经出血。“我们输了,走!”说着魏旭看了墓碑一眼,就准备拉着胖子离开。
“行,既然认输了,也好办,规矩你懂得!哈哈!”大声笑着的墓碑将自己的双腿叉开,然后又示意自己的小弟扔了一把尖刀在地上,然后剩下的小混混就戒备着,怕魏旭跟他哥哥一样的拿到捅人。魏旭将耗子放在地上,慢慢的向着墓碑爬了过去,耗子死命的拉着魏旭,眼睛里含着泪水:“老大,不能啊,不能!”,一边的胖子见到魏旭朝着墓碑爬了过去,哭着大声喊道:“老大,不要,不可以啊,操你们妈,我跟你拼了!”大吼着的胖子将身边的一个小混混一拳打倒,就要向着墓碑冲去,但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几个少年用钢管打的躺在了地上,就是躺在地上,也还有拳脚不停的招呼着。
“你们他妈的都给我住手!”跪趴在地上的魏旭转过身来大声的说道,墓碑摆了摆手笑嘻嘻的说道:“表演还没有完呢,您继续?”说完低头笑看着已经爬到自己腿边的魏旭。
颤抖着的魏旭缓缓的从墓碑的胯下爬过,这几个星期以来的第二次,这对于一个以前从未输过这么惨的人来说,这是什么感觉,我想死都会比这好吧。
魏旭一步步的从墓碑胯下爬过的时候,墓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知道我为这么叫做‘墓碑’吗?因为,我要我的对手在我活着的时候就膜拜我的墓碑,哈哈!”,狂笑着的墓碑两腿一用力,将已经爬过一般的魏旭的头夹在了自己的两腿间,像是倒着骑马一样的夹着马脖子。“爬呀,爬呀!”大喊着近乎疯癫的墓碑将自己的球衣脱掉甩在手上,在胸部下方赫然的刻着一个碑型的纹身,上面刻着一个人的名字,是他自己的。愤怒而又羞辱的魏旭,双手疵在地上,握紧的拳头,指甲已经握紧到肉里了,只是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在四周混混们那近似于疯狂的叫喊声,嘲笑声中魏旭已经从墓碑的胯下爬了过去,缓慢的走到耗子的身边,将前面墓碑扔在地上的刀握在右手上,跟着也‘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墓碑和场边的一众人突然听见魏旭的笑声后,反而变得安静起来,再看看魏旭将刀抓在手里,一个个也是提高了警惕。
“哈哈,哈哈!”笑的弯下腰的魏旭,慢慢的抬起头环视一周后,所有人看到他的眼神似乎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神,倒像是地狱修罗般的透着死亡之气。墓碑也是吃惊不小,饶有兴趣的看着魏旭。魏旭环视一周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尖刀。最后看着墓碑,一字字的说道:“你不就是想要它吗?”,说着扬起左手:“我给你!”,右手将刀放在指间,一刀抹下。。。。
血‘呲’的溅了墓碑一身,尤其是那个碑上溅了鲜血越发的恐怖,那个六指连着小指一起掉在地上。疼痛麻木了全身,汗像是水一样的从魏旭的脸上往下流。
剩下的人全部被震惊了,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一个个嘴巴长的老大,有些人甚至是不敢再看,转过身去。尽管在割指的瞬间魏旭就用力的将手掌握住,但是身前还是流了一滩血。
“小子,你有种,我喜欢你!”墓碑收起笑脸,说道:“愿意的话,跟着我,骷髅会,有我,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鬼九冷笑道:“可能吗?呵呵!”,忍住伤口的痛,跟胖子一瘸一拐的将耗子搀扶着送到医院,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阻拦,在三个人走后,墓碑淡淡的笑了笑,意味深长。
耗子最后是断了两根肋骨,而魏旭在到医院的那一刻,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倒,等在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