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屋,李清霖便拿起《六绝轮回》观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第二天天亮,李清霖睁开眼睛,还是晚上?他眨了眨两眼,看不见了!想起来苏老头说的六绝轮回是轮回失去六觉,我练成了?李清霖扶着墙壁慢慢地摸索,终于摸索到了门窗,打开门窗,有那么一瞬间的刺眼,看来他的眼睛还是能稍微感觉到光的变化的。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突然撞到了什么。苏子瞻的声音响起“看不见了?”“看不见了!”“这是六绝轮回的第一道轮回,视觉轮回,我也不知道下一个轮回是什么,你做好心理准备就行!”“我不能给你做饭了。”苏子瞻愣了一下,这是这小子说的话吗?六绝轮回只能一个人练成,除了他师傅没人能练,哪怕是他耗尽十几年的时光也不行。“不用你做了,明天你就去学琴。”今天苏子瞻下厨,别说,苏老头做的饭还挺好吃。你自己能做的这么好还让我做饭,亏你能吃下去。
夜晚,星空灿烂,可惜李清霖是看不到了。苏子瞻扶着李清霖来到南房,关上门。小心翼翼地将“奈何”取出,“这把奈何给你,以后人在剑在。”李清霖握住这把三尺七寸的“奈何”,总感觉在哪里遇见过,仿佛它就是自己的亲人。“过来,出门带几套衣服,不用拿你那些破麻衣了,我给你找几个绸缎、锦衣。”
次日,一辆马车离开襄阳,马夫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马车里坐的是一位身穿锦衣,少爷般打扮的小子,明明有着一双丹凤眼,却不知为何眼神无光,仿佛看不见一样。其实也就是看不见。“徐叔,咱们现在到哪了?”马夫叫徐象城,具体是怎么来到悦然府的他不知道,只知道苏老头突然领来他,给李清霖说这是他的马夫,路上他会保护你,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他。“少爷,现在广安道的湘州。”“那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我那二师公的地方。”“不远了,他在洛阳,明天一早就能到。”
到了晚上,他们两人找到了一家客栈。老板娘看到两人气质不凡,身穿锦衣,一看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子弟。“客官,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宿。”“住宿!两间甲房”“好嘞,小二,安排套房,两间甲房。”“好嘞,老板娘!”两人进房后呆了一会儿便下去吃饭,两人坐在桌子上聆听其他人聊天。“听说燕子楼的一名主事泄露了燕子楼的情报,现在被燕子楼二当家洪涛追杀呢,就在咱这一片。”
旁边一名身穿黑衣,头戴黑帽的中年男人走到李清霖和徐象城那桌,“我能像两位讨杯酒水吗?”李清霖笑了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看两位气质不俗,不知道是洛阳那位大家之人?”“我们只是江湖游子而已,前往洛阳投奔亲戚。”黑衣男子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客栈外面突然传来马蹄声,黑衣男子脸上微变,对李清霖,徐象城说“我叫王彦斌,是燕子楼的一名主事,外面的是燕子楼二当家洪涛,请两位助我逃离困境,我必有重谢!”李清霖毕竟涉世不深,没有答语。徐象城笑问“什么重谢?”“我知道一处墓地,疑似大魏王朝皇后之墓。,我可以给你们地图。”不知为何李清霖听到大魏、皇后后心神一凝,看两眼徐象城,用不用质疑的语气说“徐叔,我们帮一下他吧!”其实李清霖也不知道徐叔能不能帮助王彦斌。徐象城点了点头。
客栈闯进来一群人,带头的是一名头戴护额,手持长枪的威武大汉,旁边的一群人也是充满杀气。一眼看到王彦斌,洪涛便叽叽一笑,“王小二,你让我好找。”见王彦斌不答话,他便挥手让旁边的人上前截杀,还未上楼,徐象城便拿起旁边的枪布一扫,那些企图上来的小兵便被横扫滚落下去。洪涛看到徐象城出手不凡,便让步“好汉,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希望您不要与燕子楼为敌。”徐象城冷哼一声“燕子楼也配!”听到此话洪涛持枪一刺,徐象城震开枪布,漏出一把长枪,也是向前一刺,两枪尖相碰,洪涛枪尖便被刺破成了无头之枪,洪涛练练后退,见势不妙,召集小弟一起围攻徐象城,徐象城如入无人之境刺杀小兵,无人能接他一枪,枪身为红褐色,,枪尖棱角分明,枪后带有小尖。洪涛突然想起什么,向前一冲,拿着无头之枪与徐象城周旋,十个回合,徐象城已将枪尖平放于洪涛脖颈,身边已是血流成河。
洪涛眼睛不眨一下,“来吧,杀了我,我说一句废话便不是个好汉,能死在枪圣手中我也是死有其所。”“你走吧,我与你无冤无仇,只是不想让你带走姓王的而已。”“你为什么保护他?”“我家少爷和他做了一笔交易。”洪涛这才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第一眼看是英俊,第二眼看也还是英俊。可从他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感,死了那么多人,他的眼睛没有惧怕也没有兴奋,是个瞎子!洪涛又看了看王彦斌,他一脸震惊的站着,看来他还不认识眼前这个手持红缨枪的男人,这个十年前的枪圣,已入天庭,比他这个菩提境的要强好些,更是武评十大高手枪仙司徒胜的师弟,成名已久,后不知为何没了踪迹,今日一见确实当的起枪圣之名。洪涛抱拳施礼转身而去。王彦斌将大魏王朝皇后之墓的地图交给李清霖之后也匆忙离去了。
两人平安地度过了一晚,在早晨八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片紫竹林,位于深山之中,少有人影,马车已停于山下,两人徒步爬山入竹林,还未见人便听见琴音,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好似不止一人,渐渐视野看阔,徐象城看见几名女子弹琴说笑,女子们看到两人有些惊讶,一人出来问到“两位从何而来又为何事!”李清霖率先回道“我是因我师父苏子瞻的嘱托来拜南宫无曲学琴的!”“噢,原来是苏先生的弟子,我这就通知南宫老爷。”
女子回来后略有歉意“对不起,老爷子说苏小子,苏先生那么久没来看望他老人家,今天叫了个毛头小子来找他学琴,他不答应,请你们离开。”怎么会这样,李清霖只好与徐象城赞助在山下,希望明天再上紫竹林南宫先生能够回心转意。
夜晚,徐象城去骑马车,独留李清霖在小院。“谁?”李清霖没了视觉后听力变得尤其灵敏,一声带有磁性的嗓音传来“音乐基础五音是什么?”“宫、商、角、徵、羽。”“你想学琴吗?为什么想学?”“学琴是一种减压方法,也是一种寄托,在你身心最低迷时,他就是良师益友,学琴能修身养性,能不慌不乱,能临危不惧。”带有磁性的嗓音沉默了一会儿说“从前有个琴师,他天生八指,被南唐最有名的琴家收为徒弟,琴师三十岁便扬名天下,被人誉为琴仙,而他师傅在南唐灭国后抱琴投河自杀,临死前对琴师说,我只恨自己是个手无寸铁,只知道弹琴的家伙,国破人亡也只能郁郁而死,我要是个将军多好,哪怕是名士兵也行。”
琴家死后,琴师一人站在澜江,独自阻挡一千大军,当后来人到的时候,澜江已变成血红色,琴仙也自从失踪。“我呀,不像那个老头,只知道弹琴,我呀,我会杀人。”“你明天来紫竹林吧。我叫南宫无曲,是个弹琴的,别人都叫我琴仙。”“”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士为知已者死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