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高山变成流水,李清霖不时从车窗望向外面的田野,不像北辽种麦子,江南种水稻,他看到蒙蒙细雨打在小草上,傍晚晚霞照应孤鹜,就像那位京城大家写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人们衣着也变了,北辽个个人高马大,穿武服的居多,江南富饶,穿的多是华丽而又不庸俗的宽衣,怪不得臭老头说江南士子多,连穿衣服都穿的儒里儒气的。
“喂,臭老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呀?我叫苏子瞻,一个被遗忘了四十年的名字。”哼,装什么深沉。
过了一天,他们终于来到了襄阳。充满历史感的城墙高大威严,青衫老头叹了口气“曾经这里是大楚的龙兴之地,是大楚的国都,无数仁人志士涌城而入,这里有棋侍诏李密,大楚国士柳希白,国师孙祎季,舞师邱芳绮,兵圣白露歌,那一个不是风华绝代的人物,唉~到最后也是被辽骑蹋城而入,皇帝被囚,服毒而死,太子坠城,誓与襄阳共存亡,皇后自尽与皇宫,国师沦为阶下囚,在益阳朝堂苟活。”叹了不知道几声气,苏子瞻转而嘲讽一笑“千古风流抵不过千军万马,文人士子比不过村野莽夫。”李清霖若有所思。
进城之后苏子瞻带着李清霖进了一个大院,特别大的院子,比他家,不,他婆婆家大好几十倍。里面很干净,虽然没有一个仆人,但也看得出主人很爱惜这个环境。“从此我们就住在这里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以后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平时的粗活也是你来做,我给你找个好学堂,你也不用交学费,我帮你交就是了。以后一放学就抓紧回来,你还要练武,知道吗?”李清霖像小鸡啄米一样频频点头。“你住东边那个屋子,我住南面的,有什么事叫我就行。”说完苏子瞻就转头朝着南屋走去,李清霖也没抱怨,迈着小步匆忙走进东屋。
一打开门他就惊呆了,屋内两边装着花灯,桌子旁放着香炉,床上安着床帘,床大的够三个人睡的。他不知道其他东西是啥。他能感受到的就是这个屋子很大,赶上他家一个院子了。他快步躺到床上,摆出一个大字形,闭上眼睛又睁开,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苏子瞻回到南房后,从剑架上拿起这把名剑,剑名“奈何”。他轻轻抚摸着这把名剑,眼睛通红“我找他了,找到你的主人了。”奈何仿佛听到了他在说话,轻颤一下,剑长三尺七寸杀尽天下负我狗,千古绝唱不知名。
夜晚悄悄来临,苏子瞻轻轻打开东屋门,看着熟睡的李清霖,整理一下他凌乱的头发,看着他有些脏脏的脸,看到他身上破旧的麻衣,等了好久,把他叫醒。李清霖慢慢睁开惺忪的眼睛。“啊,天黑了。”“对呀,该你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