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正一脸迷惑,:“苏姑娘,你又有什么歪主意?”
苏小七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区区几个匪类?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苏小七靠近蔡正和二叶,神秘低语一番,随即,蔡正一脸恍然大悟,二叶则捂着嘴笑。
“好你个小七,鬼精灵心思就是多。”
苏小七这边已筹划好救人之策,而言逸和风梧那边还一直被关在石牢内。
他二人虽没挨打受刑但一直没吃过东西,也没喝过一滴水,时间一点点过去,风梧担心公子身体熬不住,便有些焦躁了。
他悄声问:“公子,佟阿姑他们应该潜入死士营了吧?”
“时间差不多了。”
言逸点头,“如果他们速度够快,还能按原计划来接我们出去。”
“可就怕襄王暗动杀心,直接让山匪在这里除掉我们,那可就真难逃一死了。”
风梧语气里有点不确定的担忧。
“他不会。”
言逸十分笃定:“襄王要查我的身份无非是逼父皇让出皇位,只要一天没达到目的,我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所以,他不会轻易杀我。”
“哎!可就怕……”
风梧的担心还没说完,忽听石牢外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
“来人,开锁!”
是大当家又来了,他喝令手下打开囚牢大门,晃着铁塔一般的身躯走进石牢,蔑笑看着言逸。
“言公子,有位故人请你移步叙话,请!”
说着早就匪兵给言逸和风梧解开铁索松了绑。
听见这话言逸心底一颤,这和他原本谋划有了出入。
原来计划是等佟阿姑顺山匪路线摸透死士营后立刻回来救他,这样既能摆脱言逸和死士营有关的嫌疑,也能完成任务。
可现在忽然莫名出现一位故人,此人来历不明,且既能进入匪窟就说明此人和襄王一定有关联,十有八九为敌类。
若这故人再有意试探言逸毒症,言逸束手之境极难应对,所以显出几分犹豫之色。
风梧也看出主子心思,同样有些焦虑。
便抢着问:“哪位故人?姓甚名谁?”
大当家冷笑:“这位故人可算言公子熟识至交了,何必多问呢!去了不就知道了。”
这样一说,言逸和风梧心里更是揣测纷乱。
但言逸城府极深,他仍是一脸不在意的晃动两下被勒僵硬的手腕,冷蔑浅笑。
“既然如此,恐怕这位故人来意不善,本公子不见也罢!“
“那可由不得你。”
大当家忽露出凶相。
“在这里,本大爷说了算!”
说罢,便命令匪兵强行压着他二人走出石牢,向山林一条幽邃小道走进去。
……
不知不觉走过一座山沟,眼看路向越来越崎岖荒僻,言逸预越感不对劲,骤然停住脚步。
厉声道:“你们究竟要把我押去何处?”
大当家干剌剌一笑。
“言公子,不妨实话告诉你,有人出五万两黄金买你的命,天下间属你的命最值钱了吧!你说老子能不做这笔买卖么?”
言逸陡然倒吸一口凉气。
他原本算定襄王不会要他的命,可没想到这群土匪贪财如命,竟敢背着襄王杀人,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但,言逸仍保持几分临危不惧.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本公子手里何止区区五万两,五十万两都不在话下,只要大当家手下留情,告诉我是谁要买我的命?”
“算了吧!”
大当家冷笑。
“言公子的钱本大爷可没命花,不过你只要把这笔账算在蔡家头上就行了,将来黄泉路上见了蔡家人,跟他们算账吧!”
“蔡家?”
言逸一愣。
完全不明白蔡老爷和蔡正为何要他的命?
这时大当家不再啰嗦,冲匪兵厉喝一声:“动手!”
当即四五个匪兵手执大刀就扑向言逸,风梧心急如焚,也不顾自己性命便扑过去用身体保护言逸。
并厉声大喝:“放肆,你敢枉杀皇御府都司?你不怕皇上将来灭你九族?”
“哈哈哈,皇上?”
大当家猖狂大笑。
“皇上有闲功夫管你们?何况这种地方天王老子都看不见,谁知道我杀了你?将少废话,动手!”
匪兵们也都有几分野功夫,登时和风梧打成一团。
风梧身缚铁索又身陷重围极难施展功夫,忽有人在背后拎起铁棍就照风他脑勺挥过去,风梧一个躲避不及,登时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死在地。
“风梧……”
言逸痛叫一声,眼见风梧双目紧闭,后脑勺缓缓流出鲜血。
大当家见除掉一个,心生大喜,忙翻手亮出手中匕首冲言逸划去,同时厉吼:“小畜生,纳命来!”
言逸惊目看着那柄寒光利刃迎面挥来。
他没躲,因为双臂正被匪兵死死抓着,他根本无从躲避。
在生死一瞬间他也没有害怕。
但,心底忽浮起一丝遗憾。
他还没能陪伴卢伯走到最后,没能让风梧走完这一生,最遗憾的,就是他还没亲口跟苏小七说出那句话。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他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
锋刃倏然而至,眼看就要划开言逸咽喉,猛地,远处两根暗器银刺呼啸飞来。
一根银刺不偏不倚射穿大当家手腕。
大当家“啊呀”一声惨叫,便松开了匕首。
而一根银刺正好击中匕首刃口,瞬间将匕首弹飞,“嗖嗖”飞旋转两圈没树丛中不见了。
“妈呀!有埋伏……”
眼见大当家受伤,对方兵器狡悍,旁边群匪立马慌了神色,惊叫缩成一团,纷纷拿起武器戒备。
大当家自己也满脸惊骇,抓着手腕伤口怒问。
“何处小人作祟?有胆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忽见密林深处一棵参天古树后探出个身影,正笑嘻嘻朝大当家挥手。
“我不是小人,本公子是蔡家少主。”
“蔡公子?”
一见出现的人是蔡正,大当家和言逸难得同时露出惊讶表情。
蔡正冲大当家怒吼:“死丫的,本公子出五万两金子是要买言公子全尸,你干嘛划他脖子?断了脑袋还值钱吗?”
大当家满脸茫然,他这辈子都没听过这种荒唐要求,忽然有种想吐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