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田在旁哈哈一笑。
“看来,我们苏家要办喜事了,只是有一样,阿冬,我家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大花又是长女,你们成了亲将来这苏家……”
齐阿冬也是个聪明人,早听出苏大田的意思,于是不等他说完忙“哐哐”磕头。
“多谢伯父成全,晚生自幼无爹娘亲眷,只有大花对我是真心好,晚生愿做苏家上门女婿,帮助岳父岳母照顾妹妹们,帮家里添柴加火。”
“哈哈哈!”
苏大田笑的合不拢嘴,“你愿意做上门女婿那更好,孩子他娘,咱们也该为两个孩子张罗起婚事了。”
“张罗什么?”
苏母仍竖着眉毛生气,“这小子乖滑的很,我还没答应他连岳父岳母都叫出来了。”
说着,苏母自己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看苏母笑了,大花的婚事这就算成了,苏家所有人都心里石头落了地,喜得齐阿冬更卖力磕头。
“多谢岳母成全,小婿今后定拼命对大花好,更会当岳父岳母是亲爹娘服侍。”
“快起来吧傻小子,你浑身是伤赶紧让大花带你去伤药,别磕碰着了。”
苏母忙将齐阿冬扶起来,眼见是自己女婿便开始关心了。
苏小七喜笑颜开。
穿书这么久,苏家终于迎来一件喜事,她转头去瞧大花,见她低头咬着唇满面含羞,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幸福笑容。
……
苏家开始张罗喜事了。
因为齐阿冬没爹娘也没有房产田舍,又是做上门女婿儿,所以倒是省了亲家酬酒这一说,只请后村村长和几个族人做长辈订了婚约便准备择日完婚。
而后就在乡里铺面后面先租了个村院,直接和苏家人住在一起,凡事都能照应,也更热闹了。
因大花最后还是嫁给齐阿冬,村里原本说三道四的人也都被堵住嘴,只是有三两句闲言仍被苏小七听见。
那天苏小七要去看望言逸,刚走到大院草房后忽然听见里面几个人说话。
“苏家虽没儿子但找了个上门女婿,还有大把银子往家赚,这下可算猖狂了。”
“可不是。”
另一个满嘴嫉妒。
“那苏大花一身骚浪气竟也能出嫁?若不是村长被言公子斗败,苏大花一准被村长抓去往死糟蹋,哼!便宜那小贱货了。”
听到这里,苏小七不由怒火冲顶。
这群烂了舌头的贱妇整天尖嘴薄舌不盼人好,苏小七隔窗暗暗记住几个人,决定日后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而后,她忽然想到村长虽被撤职查办,但仍在村里。
苏二婶也只是赔了银子丝毫没受到惩处,这俩人如今和苏家不共戴天了,决不会就这样放过苏家。
与其等着被人宰割,不如先下手为强。
思及于此,苏小七心眼子一转就有了想法,决定暂不去看言逸,转身向村另一头走去。
……
当晚,苏二婶正和大儿子——阿才在村头水井打水。
阿才已经十三岁少年了,长的虽算周正,但一双三白眼总是咕噜噜转着,给人一种满肚子坏心眼儿的感觉。
最近因家里银子都被官府抄没归还村民,苏老二家好多天没米下锅,苏二婶只能当了自己两根嫁妆银簪换糙米面,拌上野菜烙饼吃。
一看娘打水,阿才就知道晚上肯定还是吃糙米饼,便满脸不高兴的抱怨。
“天天吃糙饼,我嗓子都要噎烂了,娘你从前搜刮大伯家的本事都哪去了?现在他家天天肥鸡大鸭,咱家就吃野菜,烦死了!”
苏二婶心里也不好受,被儿子一数落也登时冒火。
“你个死没良心的野崽子,娘当初为了让你和你弟接手你大伯家业使了多少阴招?如今娘替你们背黑锅你还怨娘?不怕天打雷劈?”
“都是苏小七那个死丫头。”
阿才一脸怨愤之色:“要不是她花招多我早就做大伯家儿子了,要是能弄死那个丫头就好了。”
苏二婶双眼含恨:“儿子别急,且让他们多活几天赚银子,总有一天娘会让他家绝门断户,那时候所有产业都是咱家的。”
“那感情好啊,娘!”
阿才立刻转怒为喜,也不在和娘顶嘴,笑着过去将水桶从井里拉上来,娘两个就准备回家。
殊不知,这一幕全都被在村口篱笆墙外的苏小七看见。
她气的火冒三丈,差点就把牙咬碎了。
“好呀!本来我还犹豫该不该这样做,但既然你们赶尽杀绝,就别怪我下手毒辣了。”
怒罢,苏小七转身匆匆走开。
但手里,不露痕迹的将一样东西丢在村路口,身影随后消失。
……
苏二婶娘俩挑着水桶走过来,阿才眼尖,一下就看见路口不知是谁丢的一块碎银子,银子下还压着一方男人用的汗巾。
阿才眼冒贪光大叫:“娘,有银子呀!”
说着他猛扑过去,一把捡起银子死死抓在手里,咧嘴大笑:“这可是我的了,就算丢的人找来我也不认账。”
“小鬼头倒真机灵!”
苏二婶满眼称赞看着会抢钱的儿子,目光随之落在那方深蓝色汗巾子上。
霎时,她脸色一变。
这汗巾子她最熟悉不过了,从前无数个深夜她都曾迫不及待将这条汗巾从村长腰间撕扯开,一看见汗巾,苏二婶眼前猛就浮现出那翻云覆雨的场景,不觉就红了脸。
村长的汗巾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还留了银子,很显然,村长是给她留了晚上见面的暗号。
她不禁偷偷低头一笑,忙一把从儿子手里抢过汗巾。
“银子给你买猪头肉吃,这汗巾子给娘,娘缝补一下给你爹用。”
“给你。”
阿才听到猪头肉就早掉口水了,哪里还在意什么汗巾,随手丢给娘,然后揣银子就直奔肉铺去了。
苏二婶回家后敷衍着给丈夫儿子做好饭,然后借口去邻居家串门儿,急不可耐走出家门。
……
村长自从被撤职查办后,一直被关押在村院空房里。
虽有家眷天天给他送饭菜不至于饿死,但知州大人一天不发话,谁也不敢放他出来。
所以村长每天百无聊赖躺在炕上对苏家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