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陈弘毅刚刚的套路,郑远道非常识趣的闭嘴了,不再言语。
半个时辰后,仵作就带着数人用竹竿拖着一个被烤的面目全非的猪,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看着烤猪,陈弘毅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一天光顾着查案子,就吃了一个烧饼垫巴了一下,早就饿了。
刘青天更是一脸懵逼,我让你查案子来了,你倒好,给我上烤猪。
“陈弘毅,你此举何意?”
“刘大人莫急,这破案关键就在这烤猪之中。”
“装神弄鬼!”郑远道不屑的撇嘴道。
“为了一比一还原案情,卑职特意让仵作去用衙门养的家猪去试验,将家猪捆绑在竹竿上,放在草屋之中,同时点燃草屋,将家猪活活烧死。”
“诸位请看,这家猪的状态与马大户有何不同?”
刘县令眯着小眼睛观察了好一会,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呼道。
“虽然同样都是被烧死,但马大户四肢松弛,而这头猪却是四肢抽搐,像是经过巨大的挣扎一般。”
“县令大人明鉴,只一眼就看出的问题的关键。”
陈弘毅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溜须拍马的机会。
“如果马大户还活着,四肢应该也会如同这家猪一般,成挣扎状,这也说明了马大户在失火前就已经死亡。”
“您再看看,这头猪的口腔。”
说着,陈弘毅就掰开了,里面居然塞满了草木灰,不止是口腔,连猪鼻子里面都塞满了草木灰。
看到这,刘县令等人也是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
“仵作,给两位大人解释一下吧。”
“是。”
“刘县令,郑捕头,这猪的口鼻处充满草木灰,是因为在失火前,它并没有死亡,需要剧烈呼吸,所以在草屋燃烧后,口鼻处就吸入了大量的草木灰。”
“各位大人,刚刚你们也已经看见了,马大户的口鼻却异常干净,这就说明,他在失火前就已经死亡了。”
陈弘毅打了一个响指,说出了结论。
“通过数条线索和证据,我们确实可以证明,马大户在纵火前已经死亡。”
郑远道又开口反问了,“就算如此,你也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马青山一定就是凶手,若是出了偏差,像之前一样抓错了人,又该怎么办?”
陈弘毅扶了扶额头,对郑远道有些无奈。
这货是杠精变得吧!
陈弘毅并没有理会郑远道这个二货,而是直接对刘县令进言,毕竟,他才是蓝田县的主官,县衙最有话语权的人。
“刘大人,办案向来都是如此,观察现场,收集线索,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抽丝剥茧,而后解开案件的谜题。”
“如果不将马青山缉拿,我们又如何能获取案件真相?”
“时不我待,卑职提议,即刻抓捕马青山!”
郑远道又要开口插嘴,“刘大人,不可呀,抓捕之事还需商榷……”
陈弘毅撇了郑远道一眼,这比一直帮马青山说话,肯定是收了他的贿赂,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怕是说的就是郑远道吧。
“好!”
“陈弘毅,本县现在就下达缉捕令,你拿着文书,带领两名衙役,即刻前往马府,将其缉拿归案。”
“是,卑职领命。”
陈弘毅拿着文书,就带着自己的哼哈二将朱平安和张二狗朝马府浩浩荡荡的杀了过去。
……
马府,庭院。
马青山正躺在藤椅之上,悠哉悠哉的磕着瓜子,将果仁剥出,把瓜子壳扔入假湖中,逗弄着湖中的鱼儿。
看马青山这副模样,哪里像是死了爹的悲伤之态,倒像是新婚燕尔的小青年。
忽然,他将手中的瓜子全部洒向湖中,拍了拍手,拿起青花瓷杯,咕咚喝了一大口茶水。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连怕带滚的走了过来,焦急的说道。
“老爷,有三个衙门的捕快气势汹汹的闯入府中,点名道姓说要见你。”
马大户死了之后,成为马家新主人的马青山就让仆人都是改了口,称自己为老爷。
马青山却是出言呵斥道。
“急什么!”
“随我来。”
他可是一点都不慌,自己给那巡捕房的郑捕头送了整整一箱金银珠宝,他手下的人如何会难为自己呢?
……
就在陈弘毅等人快要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马青山才从屏风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还不待陈弘毅开口,马青山就开口寒暄。
“陈大人,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是呀,马管家。”
陈弘毅笑着答道,不过,下一秒,陈弘毅就变了脸色,从怀中掏出一张逮捕令。
“马青山,现在我怀疑你与马府纵火一案有关,特此将你逮捕回县衙。”
看到逮捕令,马青山先是一呆在了原地,面露惊色,旋即又笑了起来,将那逮捕令塞回了陈弘毅的怀中。
“陈大人,这是诬陷,我怎么可能会与纵火案有关呢?”
“再者说了,我已经与你们巡捕堂的郑捕头知会过了,你也就莫要再难为我了。”
陈弘毅脸色并没有丝毫缓和,冷漠的说道。“马管家,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县衙,县令说了算!”
说着,陈弘毅大手一挥,就要将马青山拿下。
看着陈弘毅动起来真格,马青山害怕的连忙挥了挥手,哀求道,“陈大人,可否容我一会,我将家中事物安排一下,就随您前往衙门。”
而后,马青山在与那仆人耳语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被带回了衙门。
……
蓝田县衙,大厅。
陈弘毅手持朴刀,对着高坐在黄梨木椅的刘县令汇报道。
“启禀大人,卑职已经将马青山缉拿,正在监牢中听侯发落。”
“好!”
“陈弘毅你吩咐下去,本官一刻钟之后就要召开堂审,让衙门众人快去准备!”
说罢,刘青天就起身朝着正堂走去,而陈弘毅连忙拦住了他。
“刘大人,审问区区一个马青山,何须您如此大动干戈,交给属下就行了。”
“胡闹,堂审如此严肃之事,岂能儿戏!”
听到这,陈弘毅也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卑职也就不好越俎代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