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鲁卡村外,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之下,只剩下最后一抹血色,喷勃而出涂抹于大地之上,显得说不出的苍凉。
两伙人马正在这个小村外激烈的搏斗者,胜利者踏者失败者的血肉,失败者则永归地府之中。
成阳同那个不知名的兽人将军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两人就像此前曾有过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双眼充血死死的盯着对方,刀来剑往半点也不肯相让。兽人将军头上的貂尾被成阳一刀削去,作为回敬他也削掉了成阳的半片肩甲。
“当”的一声巨响,两人兵器再度碰撞在一起,两件兵器在也承受不住两人的巨力,同时断成两截。瞬间,两人已抛却手中的兵器扯住对方的甲衣,扭打在了一起。
“砰”一声闷响,两人一齐栽落马下,成阳首先反应过来,用左手将兽人死死的压在身下,右手紧握成拳,恶狠狠的打在兽人的脸上。
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
“啊!”不知挨了第几拳之后,兽人将军突然发出一声虎吼,身子猛然弹起,将成阳震飞出去老远,自己则从绑在腿上的刀鞘中取出一柄寒光闪烁的匕首,微弓着腰一步步像成阳走去。
成阳气喘嘘嘘的刚从地上爬起,就看见一柄匕首向自己猛刺过来,连忙闪身躲过同时摸出自己的匕首回击过去。
两人飞快的换了七八刀,双刀相撞时发出了震人心魄的响声,然后成阳猛的从兽人的眼前消失了,下一秒他出现在兽人的背后,手中的匕首凶狠的刺进兽人的背心。兽人惨叫了一声,踉跄着向前冲出几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成阳走过去拔出匕首,又将他的尸体翻转过来,替他合上了眼睛。然后从一个死去的骑兵手中,取了一柄还能用的马刀,跳上战马策马朝前方冲杀过去。
失去主官的兽人们很快就在人类的猛攻下溃散了,成阳顺利的占领了拉鲁卡村。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还剩四千一百余人,损失了近一千人,自己以优势兵力发起攻击,竟还损失了五分之一的部队,兽人的强悍由此可见一般。
叹了口气之后,命令手下到各处布防,自己则写信告知云河已经攻占了拉鲁卡村。
稍前一些时候就在成阳在拉鲁卡村外浴血奋战之时,云河也在帐篷之中进行着属于他的战斗。
他麾下除德罗之外的八名军阵长一齐涌入他的帐篷向他请战。不过八人齐来,与其说是请战倒不如说是逼战更合适一些。
这八个平均年龄在四十岁上下,各自均有着不错的战绩的将军,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帐篷之中,但纯从气势上来讲竟还在他这个军团长之上。
“大人。”说话的是梅尔卡兹军阵长,他有着一头黑亮的头发和远超旁人的身高,脸色也因为长年征战饱受日晒而比旁人更加黝黑:“下官实在不能理解,您为什么要在波尔城外按兵不动,难到说它高耸的城墙让您感到害怕了吗?还是说你只是累了,想要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
“好了,梅尔卡兹将军。”虽然是打断别人的话,但云河的脸上还是带着礼貌而优雅的微笑:“我虽然年轻,但对于军事问题还是略知一二,我知道您接下来要说什么,您是想说兵贵神速,要我赶快进攻,不要在这里按兵不动,给敌人以准备的时间,也许你还在想我现在这种行为,是否是等于助敌呢?”
梅尔卡兹不得不点头称是,因为他刚刚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仅仅是被说中心中所想还不足以令他信服,因为这只能说明军团长的聪明,却不能证明他的正确,于是他又问:“那么军团长阁下自己又有什么高见呢?”
“不瞒你说,就在刚刚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一步是否落在了实处。”
“这么说,大人您已经有所动作了?”梅尔卡兹追问道。
“是的,就在刚刚我把成阳派到拉鲁卡村去了,那儿是增援波尔城的必经之路,他将占领那里直至我们拿下波尔城。”
“成阳?那个千人长?”站在梅尔卡兹身后的金发男人,突然用充满怀疑的语调问道。
“现在是团队长了勒梅尔阁下。”海因茨提醒道。他和格洛尔德以及 一直站在云河的身后,不过因为光线的原因那地方并不十分的引人瞩目。
“那么谁被撤职了呢?”
“林格,我刚好需要一个参谋。”云河耸了耸肩,仿佛他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无奈。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阁下!”勒梅尔毫不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一旁同僚都向他投以担忧的眼神。
“我才是军团长,在这里我拥有最高决断权。”云河用温河但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稍后他有说道:“我这里还有一道人事任免的命令,大家听一下。”
帐篷内的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了,所有人都摒住呼吸把眼睛盯住云河的嘴,生怕漏下任何与自己有关系的词句,同时有担心听到这类词句。
偌大的帐篷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过了好一会云河的声音才在帐篷中响起,他说话时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像是达到了某种效果似的。
“布劳恩将军。”他看着一个身材矮小肥胖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将军说道:“我需要一个作战参谋,你心思稹密刚好合适。”
布劳恩如遭雷殛,呆在当场,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脸苦涩的答应道:“是大人,下官乐意为您效劳。”
“卡尔。”云河的目光又盯向了一瘦高身材长着一狼一样面孔的将军:“还有一个后勤参谋,我相信你会在这个位置上大放异彩的。”如云河所言,卡尔后来的确是在这个位置上,作出了让人仰望的成绩,不过这是后话此时的卡尔却是作出了同布劳恩同样的反应。
“格洛尔德,你接手布劳恩的军队,赫伯特,你接手卡尔的部队。”
“是!”没有半点含糊,两人同声答应。
云河微微点头然后他转向勒梅尔,一语不发只是用毒辣的眼光盯着他。勒梅尔顿时感到无比的惶恐,汗水几乎就要从他额头上渗出来了。 就在他刚刚迈出一步,准备义正辞严的斥责云河,打压异己,扶植亲信的时候。云河突然笑吟吟的开了口。
“海因茨,你就统领我的直属部队吧。”
“是!”
这时候一只青灰色的鸽子,从远天处振翅飞来,将近到帝国军的营区的时候它突然平展双翼,俯冲下来,像乘着由空气搭建而成看不到的滑梯,迅捷灵动的飞入那顶巨大的饰有流苏的帐篷之中。
云河伸手接住鸽子,那鸽子似乎与他颇为熟悉,用鲜红的喙在他指上轻啄两下,发出一声撒娇似的鸣叫。
云河哈哈一笑,从衣兜中抓出一把玉米,撒在桌上让它啄食。自己则从鸽子腿上摘下一个小指粗细的皮筒,轻轻旋开皮筒的盖子,从里面抽出一卷信来。粗略的看过之后,他抬起头来对帐篷中的军阵长们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梅尔卡兹,席尔梅斯,那勒撒思,你们三人负则北城墙,只要牵制住敌人就好,不必强攻。”
“是!”三人领命然后退到一旁。
“勒梅尔,达龙此外还要加上德罗,你们三人负责南城墙,任务同梅尔卡兹他们一样,只要牵制住敌人就好,不必过分进攻。”
“是。”德罗没在帐中因此只有两人领命,也退在一旁。
“海因茨,赫伯特,格洛尔德,进攻东城墙,由格洛尔德主攻。”稍停了一下,他又单独对格洛尔德说道:“格洛尔德,到明天这个时候如果还拿不下城墙的话,就不必回来见我了。”
“可是,大人您身边难到不需要留下卫队吗?”
云河站起身来,自身后的托架上,取下自己常带的那柄剑,缓缓的说道:“我的安危,全赖诸君,倘若诸君溃散我将亲自执剑上阵,先斩强敌,再斩诸君。”
他最后一句说的声色俱厉,在场众人一齐跪下,同声说道:“必不负将军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