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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夜下之罪

果然两个青年一出酒吧大门就一左一右的将盲女夹在中间,盲女似乎很畏惧的两人,努力地往中间缩着,恨不能缩成小小的一团。

云河三人远远的坠在盲女和两个青年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跟踪着三人。

两个青年走了一段察觉没有人跟来,便开始喝问盲女,刚刚在酒吧的时候跟莱因哈特都说了什么。盲女如实回答,两个青年似乎很满意盲女的答案,拍了拍盲女的脑袋,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三人已经转到一条没有路灯的背街上来,云河三人见两个青年带着盲女走了进去,便在街外停住脚步屏息静气的朝里面观察。

街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但隐约可以看见十几条人影,看身形都是女子,从之前的情况判断这十几个女孩应该都是被人刮去了视网膜,赶出来卖花或是做些别的事情。罗霄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关节处被捏咔吧作响,额上青筋暴露,看样子马上就要冲进去。

云河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在他的掌心处用手指写出几个字:“放长线,钓大鱼。”

罗霄点点头,在云河的掌心处回了句,我明白了。

这时候两个青年已经点清了女子的人数,又从女子那里收了钱,有几个女子收钱的过程中还挨了打,看样子似乎是因为钱交的少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花卖的不多还是因为私自藏下了。忙完了这些事后,两个小青年又押着盲女们向前走去。

云河三人一直远远的瞧着,带他们走出了一段距离,云河和莱茵哈特突然问罗霄:“你带军官证了吗?”

罗霄在身上摸了一遍,点点头道:“带了,怎么?”

“去警察署,调集警察然后再去找我们,我们会沿途留下记号,你只要跟着记号走就可以了。”

“ 为什么是我去,你们两人呢?”罗霄有些不情愿。

“我们没带军官证,所以只有你去,好了抓紧时间,记住要快。”

“好。”罗霄点了点头,往警署的方向跑去。

云河两人则继续跟踪两个小青年,有这条小街再往里走就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小巷,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那两个小青年却似乎很是熟悉,领着一众盲女七拐八拐最后在一间院落门前停下脚步。

两人中个头较高的那个走上前去,用一种古怪的节奏敲了敲门环,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看样子也是个岁数不大的青年,但听声音却是阴鸷异常。

“有没有人跟来。”

“怎么会有人跟来呢?在这地方这么隐秘。”高个青年怪笑这说道,里面那人没有出声,朝外面招了招手,示意其他人进去,待所有人都进去之后,才有彭的一声将门关好。

云河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看起来这里还不只是刚刚的那些盲女。这时候四下里突然一片喧嚣之声,紧跟着院门打开从里面涌出了大量的打手模样的青年人,他们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柄砍刀,呈扇形向两人包围过来。

“怎么办,大哥。”云河背靠着莱因哈特问道。

“还能怎么办,打,还是说你小子害怕了。”

“嘿嘿,大阵仗见得多了也没爬过。”云河冷笑着回答。

“呵呵,口气倒是不小。”说话的是刚才开门的那个青年,他混在人群中云河倒是没有注意,这时他越众而出,看起来应该是打手的头目。

“哼哼,我们家是学医的,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口气自然大了,难不成吹到你了?”云河笑眯眯说道。

“妈的,油嘴滑舌的家伙,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弟兄们给我上。”青年命令道。

打手们接到命令,立刻手擎钢刀朝两人冲杀过来,两人虽然是饱经风浪,在战场比这大的多的风浪也见过,而且伸手又好,不敢说能以一敌千,但起码就算深陷万军丛中也能安然脱身,但那时候是手里握着武器,此时两手空空,而对面却是刀枪如林,要两个人怎么对付。

两人对望了一眼,已经打定了实在打不过就跑得注意。正在这时,巷口处忽然有一人大喊:“我看谁敢动手。”

紧跟着数百名身穿蓝色卡其布制服,头戴大檐帽的警察,就跟随在罗霄和一个白胖警官的身后冲了进来。最前一排的警察双手持着一人高的大盾,其后的警察则双手平端轻便弩,腰间挎着鲨鱼皮鞘的警用***。

“二位指挥使大人,下官来迟,令大人深陷险境,忘请恕罪。”胖警官一见云河两人便立刻告罪。

“何罪之有,对了警长大人贵姓啊?”

“大人言重了,小人免贵姓方,名杰。”

“哦,原来是方警官。”云河点点头,转回身去看着一帮打手,不再说话。

“这两个家伙是指挥使?”刚才还很嚣张的打手们一下子就蔫了,手中的钢刀纷纷跌落在地,与地面碰的叮当乱响。只剩下那个头目和十几个最顽固的家伙依旧举着钢刀站在那里。

“大人这些家伙怎么办?”方杰指的是那些负隅顽抗的打手。

“除了带头那个,全给我杀了,一个不留。”云河对这些人也是恨极,有生以来第一次下了格杀令。

“是大人。”方杰应道,转回身扬声命令:“放箭,除了那个首领一个不留,把他们给我射成刺猬。”

“是。”警察们齐声应道,纷纷扣动弩机,一时间箭如飞蝗,短短数秒的功夫,那个头目周围便只剩下一片尸体,他双眼失神的站在一圈尸体中间,在他的另一边是吓的瑟瑟发抖的放弃抵抗那些打手。

云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回头问方杰:“方警官,我看你的这些手下箭法都不错啊!”

“多谢大人夸奖,这下家伙们平时也没什么事,就是练练弩箭射击而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练下来要是连这点距离都射不准,我回去都不饶他们。

“哈哈,方警官,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云河拍着方杰宽厚的肩膀说道。

“大人,下官本来就胖。”方杰低着头说道。

罗霄几步走上前去,照着那个头目的腿上狠狠踢了一脚,骂道:“妈妈的,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我问你剩你一个了你准备怎么办?”

“抵抗到底。”

“很好,那我问你,你是认打呢,还是认罚呢?”

“打怎么说,罚怎么讲?”

“很简单,认打呢,就打你到死,认罚呢,就让你替我们做一件事。”

“做什么?”

“给他送封信。”罗霄随手指向地上的一具尸体。

“妈的少来戏弄老子,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把头一昂,倒真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这时候莱茵哈特也走上前来,他俯下身子在青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青年竟然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脸上涕泪横流。

“大哥你说什么了,这家伙刚才还挺硬气,怎么这么一会变成这么一副窝囊样了?”罗霄不解的看着莱因哈特。

“哈哈,我告诉他说,成王败寇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否则得话我就给他坐成一个扣宣避讳,图谋不轨的罪名,到时候他全家就得满门抄斩。

“额。”罗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满脸畏惧的看着莱因哈特说:“大哥,你够狠。”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了。”莱因哈特摸了摸头,一脸羞赧的说道。

“坏了。”云河突然失惊叫道。

“怎么了?”一旁的方杰被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工作出了什么疏漏。

云河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过去,在那些放弃抵抗的打手中随手拽来了一个人,厉声喝问道:“我问你,这里可有后门?”

那人被他吓得不轻,抱住了头

,畏畏缩缩的回答道:“有,有一个,就开在临街上。”

“该死。”云河低声骂了一句,回转到方杰跟前,说道:“方警长要麻烦你一下。”

“大人是说,要我去另一条街上堵住后门吧。”方杰倒是聪明,立刻就明白了云河的用意:“这是我分内之事何来麻烦。”

云河点点头道:“恩,正是此意。”

“那下官这就动身。”方杰说着从身后的警察中点出一半人手随自己赶奔后门而去,剩下的人则留在这里协助云河。

“大哥,我们进去吧。”云河对莱因哈特建议道。

“好。”莱因哈特点点头,一脚踢开院子的大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大门之后是一个小小的院子,由四间屋子围成,在院子的尽头还有一个小门敞开的小门,可以通往另一个院子,看起来眼前的这个院子原本应该是供另一个更大的院子堆放杂物之用,不过现在已经变成那些盲女的居住之所。

莱因哈特环视四周,发现这些屋子中都住满了盲女,多的有二十几个少的也有十多个,现在她们都站在门前或是窗前,把耳朵贴在窗户或是门上,聆听着外面的动静,脸上的神色虽然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的都带着一丝惊恐,显然她们并不知道来人的目的是什么,等待她们的命运是什么。

看着这些为自己未来而担忧的盲女,莱因哈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道要像个高高在上的拯救者那样高喊一声,你们自由了?然后接受她们的欢呼?

他想了又想,最后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走吧。”然后很无奈的靠在墙上,喃喃自语:“这就是帝国的太平盛世,还真是讽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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