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四人决定一去山崖探个究竟,管它是梦也好,是机缘也罢,就冲沈寒脸上那残存的手指印,也必须去找寻,师兄的苦,不能白吃;师兄的打,不能白挨!
山还是那山,崖还是那崖,圈还是那圈,画还是那画。既然正面看不行,那么大家就尝试着释放出神识,小心翼翼的试探,再试探。
不行!
不行!
不行!
不行,最终四人一起都说不行!
结果沈寒早猜到了,答案若是如此容易揭晓,也就不会存世于千百年之久了。
对于修士来说,神识往往比眼睛还重要,但凡遇到问题,总是先用眼睛看了,再用神识深度扫描,相比于眼睛,其实更相信神识带来的微妙观感。
山崖存世这么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用眼睛看过,不知有多少人用神识扫过,如今依旧矗立于此,说明开启钥匙决非如此轻易。
尽管,经过光胴胴神念的提示,需要进入里面,从里往外看。可神识这玩意如何能拐弯呢?怎么从里面看出来,无疑是一个让人束手无策的大问题。师兄弟几人揣测,应当另有玄机!
可惜那时候的沈寒,一激动,一得瑟之下,还没有问清楚怎么让神识进入的方法,就蹦跶醒过来了。。。
怪谁呢?只能怪自己瞎几把的乱蹦跶。
如今看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回去继续呼呼大睡,我希望,我祈祷,我渴望那个光胴胴的贼神念早点来入梦,来找自己。
唔,这厮会不会又揍自己呢?哎,是个问题,是个让人惨不忍睹的大劫!
只是,赵奇这时却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所谓的梦境,会不会就是子虚乌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寒自己在梦中胡乱臆造出来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完全可能的!白天看了怪圈,晚上难免想入非非,什么功法啊,什么机缘啊,眼睛看晕了,头也想晕了,胡思乱想出点幺蛾子也就毫不奇怪了。
赵士赞同道:“很有道理!”
哈雷也认可道:“我也同意,这面山崖,还有无数怪圈,存世不知多少年,也不知道多少高人能人看过了,从没有听闻什么机缘之说。偏偏咱家大师兄一来,机缘就自动寻上门了?你们觉得可信嘛,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三比一的高票,得出了一个不容置疑的结论,鬼扯的机缘,纯属臆造,梦中臆造!
啊,怎么能这样?沈寒傻眼了。
自己挨打挨揍了半夜,所谓的机缘居然纯属臆造!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胡思乱想之下,梦中一切皆有可能。病根或许早在风灵山中就已经埋下了,仙人宝藏只能眼馋,却无从得手,耿耿于怀终于积重难返,什么事情都难免往机缘上扯,白天或许症状还表现的不那么明显,晚上就彻底放飞了自我,想的是机缘,梦的也是机缘!
哎,病入膏肓了,自个扇自个,下手也这么很,这打挨的还真不冤。
难道,还要找自己报仇不成?自个再扇自个一次?荒唐,太他妈荒唐了!
哈士奇三人走上前来,虚情假意的安慰师兄一番,赵士说道:“师兄,你别往心里去,又不是挨了别人打,自个打自个,就不算个事!”
哈雷接口道:“对!别人若敢欺负师兄,师弟们第一个就不答应!现在是你自个打自个,我们也没办法帮你报仇呐,总不能,再打你一次?”
赵奇点点头,言简意赅道:“师兄,节哀!”
言下之意,机缘虽然好,胡思乱想可不好!是不是这个理。
沈寒感动的眼泪汪汪,再汪汪,不愧是哈士奇,不愧是我的好师弟,看师兄乐子一个比一个积极。如今机缘成了梦中花水中月,打也只能白挨了,挥挥手说道:“都散了吧,洗洗睡去。”
心底尤存有一丝侥幸,万一光胴胴又来找自己,那就证明小爷根本就不是臆测,而是确有其事。一旦问明如何让神识由里往外看的法子,到时候看这三个二货还有什么话说!
躺在床上,努力的想着光胴胴,想着,想着,突然发觉不大对劲,躺在床上想一个光胴胴,貌似淫荡了点,对,非常非常之淫荡!
小爷一世英名可不能就这样毁了,不能想光胴胴,而是召唤,就用召唤之术把那厮召唤出来,唔,召唤之法小爷也不会呀,这可愁死小爷了。
翻来覆去,想不出个好法子来,心里又在犹豫不定了,看样子,还真是个梦而已。
哲人说,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以此类推,人也不可能两次做同一个梦。何况,还奢求在同一个梦中遇到同一个人,遇到同一个光胴胴神念,讨要寻找大机缘的同一个法子,感觉有点匪夷所思,越想越觉得不大靠谱!
怀疑论很快占据了上风,看来赵奇说的对,“所谓的梦境,就是子虚乌有,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在梦中胡乱臆想出来的”,可光胴胴说过的那些话又该如何解释呢,也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不成?
先是指点拳脚,随后又是暗叹明空诀明珠蒙尘,所传非人,如果真是自己在梦中胡思乱想,也没有这样埋汰自己的道理,一个劲的自个数落自个,这不成,那不成的,根本没有道理嘛。
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个的好,同理,修行也该自个夸赞自个好才对,绝没有自个嫌弃自个的道理。小爷又不傻,自己瞅自己都蛮顺眼的,不说是百年难遇的修真奇才,那也是从不妄自菲薄的堂堂易门大师兄,嗯,虽然炼气期都没能跨进去,可这也怨不了自己,是老头没教导对,是功法没传授好,关自己屁事?对了,光胴胴说这机缘和小爷功法有点关系,只是不知道是何关系,能不能解决小爷始终跨不进炼气期的问题?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想睡着了。
事实是,居然一夜无梦,美美一觉睡到了天亮,怎么能这样?!沈寒有点急眼了,这个不靠谱的光胴胴,果真没来再找自己,原来人真不可能两次做同一个梦啊。
无法不悲伤!心中的悲伤再也无法隐藏,哪怕明晃晃的太阳光照耀在了屁股之上,这厮依然泪流满面,死撑着不愿意起床。
我的机缘啊,小爷这辈子看来就和机缘没缘了,次次都只能是看得见,次次都是若昙花一现,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呜呼哀哉!痛煞小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