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稳稳的休息了一晚,这几天的奔波总算缓了过来。龙飞伸了一个懒腰,蹑手蹑脚的从人群中出来,轻轻拍拍站岗兵卒的肩膀。那小子急忙回过头,一看是龙飞,慌忙就要下跪。龙飞一笑:“你去睡会儿,我来替你!”
“这怎么行?”
龙飞微微一笑:“没事,我睡不着了!”
好说歹说总算让那个兵卒去睡了,龙飞背靠大树坐下身子,看着远处泛起的点点亮光,想想这么多天九死一生声挣扎,倒也有些当年的感觉。那个时候,自己和战友时刻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幸福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现在为了什么?为了大汉的江山?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
回到这里差不多快十年了,自己从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已经变成了一个有了胡子的中年人,身后甲士几十万,文臣武将一大堆,可是自己好像失去了方向。每一次出生入死的那种兴奋劲过去之后,又似乎找不到目标。在这片地方,举目无亲,有谁会理解自己的苦衷?
太阳一点点的从黄河之中升起,将整个大地烤热。穿上烘干的衣服,格外的舒服。陈到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从黄河里抓了一些鱼,架起篝火,龙飞亲自动手给大家烤鱼。数百兄弟,自然不能谁都吃到,伤员和郭嘉、张机自然优先。大家让来让去,最后这些鱼一点没剩,也不知道都让谁吃了。
搞完野外烧烤,龙飞几人觉得是该想办法离开此地了。派出斥候四面侦查一下。他们过河的地方的确离中牟县最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派了几个兄弟,化装成商人,进城找些马车。不到中午这几人空着手就回来了。龙飞立刻意识道出问题了。
根据这几个兄弟的报告,中牟县如今来了一千兵卒,由颍川副将蔡阳率领,已经将城门封闭,任何人等一盖不许出入。龙飞点点头:“如此说来,我们过河的事情曹军已经知道了,刘延派一千兵马在中牟等着我们!”
“怕啥!不就是一千兵马吗?一千虎豹骑都被我们收拾了,害怕这些兵马?”典韦满不在乎。
陈到道:“不是怕!是不能再与曹军纠缠,我们待在这里越久,主公便越危险,若等曹操大军到来,就更加危险!”
龙飞一笑:“想要抓住我,曹操还得再派些人来,既然蔡阳在中牟等我们,我们便去会会他!”
蔡阳有些怕,也不知道庞统说的是真是假,一来到中牟他并没有立刻派出斥候打探龙飞等人的下落,而是紧闭城门,严禁所有人出入,希望龙飞能够绕城而过离开此地。如此一来,蔡阳回去也有说法。首先自己并没有和龙飞相遇,其次,也没有发现龙飞的去向。
蔡阳正在属衙里和中牟县令喝酒,两人说到兴头上甚至称兄道弟开起了玩笑。正说到高兴处,外甥秦琪突然闯进来,看了舅舅蔡阳一眼,满脸的笑容:“舅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城外来了一队兵马自称是龙飞,孩儿愿领兵出城将其擒获!”
蔡阳尚未听完,一下子从座位上摔倒。吓的旁边县令急忙去扶。秦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仗着舅舅蔡阳在曹军之中有些威望,被破格提拔为司马。小伙子年少,没有经过阵仗,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的枪法不错,那就是天下无敌的英雄,所以没将龙飞等人放在眼中。
蔡阳一口酒差点呛死,县令使劲拍打后背,这才让蔡阳缓过气来:“什么?真的是龙飞?”
秦琪鄙夷的看了舅舅一眼:“我已经看过,他们不足五百人,孩儿有把握一战将他们全部擒来,主公有令擒龙飞者,赏万金封万户侯,孩儿愿出战,让舅父得了这个功劳!”
蔡阳连连摆手:“万万不可,龙飞手下人才济济,各路大将都是武艺精湛之辈,你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
“舅父征战这么多年,竟然还怕一个龙飞?真是笑话!”秦琪没有见过龙飞,自然也不知道龙飞的厉害。只是一味的要出战。蔡阳就是不肯,训斥了两句,让秦琪下去。
打发了秦琪,蔡阳长吁短叹,怕什么来什么。这龙飞也是的,自己不去招惹你,你走就是了,干嘛非要来中牟。“哎!”蔡阳摇头叹息:“就龙飞这几百人全歼了曹纯将军的一千虎豹骑,就我们城里这点兵马,能挡住几合?”
“啊!”县令也是大惊:“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咱们走吧?”
蔡阳看了县令一眼:“你想去哪?主公有令,擅自弃城者灭九族!你身为中牟县令,弃城而逃,你的家人不要了?”
“那这该如何是好?”县令突然看着蔡阳,翻身跪倒,梆梆梆的磕头:“蔡大人,蔡将军,下官求你救救下官,也救救这中牟百姓!下官求你了!”县令磕头如鸡吃米,大有蔡阳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意思。
蔡阳一笑:“我救你?谁救我呀?”
“报……!”传令兵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单膝跪地:“禀将军,秦司马率领自己部下出城去了!”
“啊!”蔡阳再一次从座位上摔倒。
秦琪还是年轻,不知道害怕,被蔡阳骂了一顿,赶出了属衙,秦琪并没有打消出城擒获龙飞的念头,来到军营,假传蔡阳军令,调了三百军卒来到城门口。守将一看认识秦琪,急忙打开城门,亲自纵马舞刀出了中牟县城。
蔡阳被人扶着爬上城墙,往下一看,只见对面果然有一队兵马为首的是五个人,这几个人化成灰他都认识,不是龙飞又是谁?想要将秦琪叫回来,可是晚了。自己姐姐可就这一个孩子,若是死在自己这里,回去如何向姐姐交代。蔡阳匆忙下城。
秦琪一指对面:“你们那个是龙飞,快快出来受死!”
典韦嘿嘿一笑:“这小子是个愣头青,看我上去收拾他!”
“那用典将军,看我的!”众人身后,一骑战马冲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龙飞赠剑的李琦。李琦右手一柄长矛,左手一张圆盾,骑在马上看着对面的秦琪。
秦琪见对手并非站在前排的那几个将军,心中不悦:“尔乃何人,速速退下,让龙飞出来送死!”
“大言不惭,先胜了我再说!”李琦不再给秦琪说话的机会,两腿一夹马腹,战马往前一纵,顺势右手短矛刺向秦琪。秦琪不想和小兵打,但人家攻来,不得不防,急忙举枪回刺,仗着自己大枪长,全不将李琦的短矛放在眼里。眼看着秦琪的长枪就要刺中李琦。李琦的左手盾堵在长枪的路线上,往外一拨,挡开长枪,而右手的短矛没有丝毫停滞,还是刺向秦琪的胸腹。
秦琪大惊急忙闪身躲避,一侧身。正好在左手盾的攻击范围内,李琦也不拖泥带水,猛然一抬左臂,盾牌狠狠的砸在秦琪的胸口。“嘭!”一声闷响,加上战马的冲击力,这一下可不轻,砸的秦琪顺着马屁股摔了下去,仰面栽倒地上,手里的长枪已经不知去向。整个人都在发懵。
李琦坐在马上,看着躺在地上的秦琪,呵呵一笑:“就你这本是还想和我家主公动手,连我都赢不了,还是赶紧去投胎为好,下辈子别在当兵了!”高高举起自己的短矛,看准秦琪的胸口就要刺下来。秦琪也知今日必死无疑。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武艺,竟然连龙飞的一个小卒都打不过,死了也不怨。
“刀下留人!龙将军,刀下留人!”中牟城中,蔡阳纵马而出,一边跑,一边大喊。
李琦听见,回头看了龙飞一眼,龙飞微微点头,李琦一侧身抓住秦琪的一只脚,拉上自己的马背,转身往自己人这边跑。
蔡阳气喘吁吁,在城上的时候他就知道情况不妙,刚出城就看见外甥被人家打下马,这才急忙高声呼喊。来到龙飞面前,拱手道:“谢龙将军不杀之恩!此子乃我外甥,家姊只有一子,若有闪失,我这做舅舅的难以交代。”
龙飞看着蔡阳,点点头:“我们与蔡阳将军无冤无仇本不想为难,只是想来这中牟借点东西,谁知蔡阳将军闭门不入,我们也就只好这么办了!”
“误会,误会!”蔡阳现在后悔没听庞统之言。庞统说过,让蔡阳到达中牟之后,不要声张,一切如常,龙飞自然会绕城而过。但是蔡阳害怕,关闭四门,龙飞弄不到想要的东西只得攻城。如今更是将外甥秦琪抓获作为人质,自己这下罪责大了。蔡阳慌忙编造一个理由:“近日附近有些盗匪,我们不得不如此,绝无针对龙将军之意,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你敢说我们是盗匪?”典韦眼睛一瞪,就要杀人。
蔡阳急忙摆手。龙飞呵呵笑道:“蔡将军乃我们的朋友,这样吧!明日午时之前,请蔡阳将军替我们筹备三百辆车如何?拿到车辆我们立刻就走,决不再中牟停留!如何?”
“这……!”蔡阳有些犹豫。
蒙朔一把抓过秦琪:“想让他活,就赶快办!”刺啦一刀,在秦琪的大腿上来了一个口子,秦琪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