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上以后,大家伙连装备都没卸掉,直接都瘫倒在了甲板上,就连李欣都躺在了甲板上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也一样,累的都快虚脱了,这一次我感觉自己真是命大,绝对的命大啊,要说前几次也算是死里逃生的话,那这次绝对就是绝处逢生了。
珍妮赶忙过来问道,“你们总算回来了,怎么样?大家伙都没事吧?”
我们几个人仍然没有回话,全都跟死狗一样,躺在甲板上是一动都不动,麦老这次也暴毙了,往常这老家伙体能几乎是最强悍的,现在也不行了,他倒在我旁边,一只胳膊还搭在了我身上。
珍妮见我们没说话,她又问了一遍,“都没事儿吧?麦老,李欣,大家伙这是怎么了?”也难怪她会这样,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我们集体倒在甲板上,并且没一个人能说句话的。
我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空,雨水打落在我脸上,让我清醒了不少,我勉强的坐起来,看了珍妮一眼说,“还怎么了?能回来就不错了,咱们险些死里面。”
珍妮一听这话,有点吃惊的说,“啊?又遇到什么了?那...那大家都平安的回来了吧?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呢?”她边说话,边在看人数。
“恩,死了一个,就在刚才不长时间。”我说话的语气有点低沉,一想起刚才死去的水手,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毕竟这也有我一定的责任,要不是我极力鼓动其他水手下海了,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那这次死去的水手,兴许也就不会死了。
“啊?又死一个?怎么?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们又遇到了那个叫什么刺马驹的大黑鱼吗?”珍妮脸色很难看,可以看得出,她多少也有点伤心。
麦老这时坐起身子,活动了一下胳膊说,“不是,这次的事情,比那个什么刺马驹可难解释多了。”
“是啊,我们能活着离开,就已经算万幸了,主要是我们在水下呆的时间太长,氧气不够用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李欣的话在旁边传来,不过她人依然躺在甲板上。
珍妮有些伤感的叹口气说,“哎...真没想到,我们又损失一个人,我真感觉太对不住他们了。”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起码听着像那么回事儿,其他水手也没说话,也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什么,或者说再打什么主意,原本他们就意识到了危险性太大,早就想离开的,要不是听了我的话,他们绝对不会下海的,这一次又死了一个人,我看这后面的事情,很难做了啊。
焦八突然说了一句很没良心的话,“肯定是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他手太快,也许就不用死了。”
那水手死的时候,焦八和李欣当时都没有在现场,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乱猜的?还是说,他从进入这片禁地以后,就明知道这些黄金珠宝有问题,而故意隐瞒着我们吗?这会儿我有点乱,可我感觉焦八应该不至于这样。
“靠,焦八你啥子意思吗?这摆明了就是说他该死吗?”那山东大个子突然坐了起来,一脸怒火的看着焦八,那死去的水手,跟这大个子的关系平时很要好,这会儿一听焦八这么说,他立马就不干了。
焦八也没生气,依旧不急不慢的说,“兄弟你别误会,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意思是说,在深海下遇到任何事情,千万要小心,否则真会万劫不复的,你说他要不去碰那东西,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俺们怎么知道那东西碰不得,俺听你这么说话就来气。”大个子是真生气了,眼睛一直瞪着焦八呢,要不说焦八这孙子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说风凉话呢,真他妈是没事儿找事儿,要是把剩下的几名水手给惹急了,那下面的活就甭想干了。
“对不起兄弟,他这人说话就这样,嘴臭,其实心里也挺难受的,咱们毕竟是一个集体,见到谁死去,这心里都会受不了的。”还没等焦八说话呢,我就赶紧抢先了一步,并且回头猛瞪了他一眼。
焦八只好跟那大个子赔个不是,这才把事情给平息了下来,要真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李欣有点没明白的问道,“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珍妮也很焦急的说道。
麦老慢慢的站起来说,“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这样吧,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半个小时后,都到餐厅来集合,全体人员都来。”麦老话说完,慢慢悠悠的走回了船舱。
我们其他人也陆续的回了休息舱,可回休息舱后,我发现其他几个水手进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我有点纳闷的问道,“哥几个,你们这个是要干嘛啊?”
其中一个小光头说,“忠义,我们不打算干了,真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今天又死一个,这次说啥都不行了。”
“是啊忠义,我们打算连夜就离开这鬼地方,实在是挺不住了,没想到这水下这么恐怖,早知如此,我说什么都不来了。”另一个人哭丧着个脸说道。
“别...别介啊,这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怎么还不干了呢?”这关键时刻了,他们要是不干了,那这不白玩了吗。
顺子也说,“义哥说的是,这眼瞅着就要完事儿了,怎么还不干了呢。”
那小光头看我一眼说,“忠义,你也不用劝俺们了,俺们已经想好了,真就不能干了。”
我向焦八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找麦老和珍妮过来,“别别别,哥几个,咱们好不容易干到现在了,这说走就走多可惜啊,万一老板不给你们钱,你们不是白辛苦这几个月了吗?”
“不瞒你说忠义,俺们现在宁可一分钱都不要,也都要离开这里。”
这时候,焦八带着珍妮和麦老赶了过来,双方这就开始了一番‘你要留,我要走’的口舌之争啊,可不管我们几个人怎么说,这几个水手就是不想干了,你说什么都白搭,他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后来那山东大个子也来了,我算看出来了,那大个子在他们这水手里,说话还是比较有分量的,我就把他拉倒一边,希望可以通过他,让这几个水手暂时留下来。
“大个,帮忙劝劝吧,这走了怪可惜的,钱拿不到不说,离开渔船他们也不见得就能活着回去。”我递给大个子一根烟,我们俩人就在休息舱外的过道上聊着。
大个子接过烟点着,抽了两口后说,“忠义,你也知道,这次又死了一个兄弟,说实话,现在就连俺都没信心在干下去了,你说这钱跟命比起来,还得是命重要吧?”
我点点头说,“那肯定的,不过你细想一下,渔船是不可能因为你们回去的,你们要是靠着救生船离开,也够呛能活着回去啊,这海上风浪说来就来,哪那么容易啊。”我这可是实话,上次就跟他们说过,想回去,简直难上加难。
大个子深思了片刻后说,“是啊,俺也知道,这样吧,俺尽力劝劝他们,能不能行,俺也不敢保证,俺这就过去。”
我拍拍他胳膊,跟他一起又回到了休息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