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忠义,你没事吧。”
“义哥...义哥你醒醒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在我的周围,有很多人,可我模糊的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能听到声音。
“醒了醒了,醒过来就没事了。”是谁的声音,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
我太累了,我只想休息,什么都不想知道,眼睛不自觉的又闭上了。
梦,一个接着一个,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在我的脑海里又重新播放了一遍,就跟电影的片段一样,一段一段的在我梦里演示着。
我还梦到了那两具女尸,她们一直在追杀我,因为我拿走了她们身上的东西,我拼了命的跑,可四周根本就无处可藏,等待我的只有死亡的来临。
接着我又见到了那猫眼黑衣人,他的那张脸依旧如此熟悉,可那笑容却不再阳光,是那种阴险,邪恶,让人浑身颤栗的笑容......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我在自己的休息舱内,屋内的阳光很明媚,也很温暖,我刚想起身,腹部的疼痛就导致我又躺了下去。
我低头看了看,我身上缠着绷带,绷带里面好像还打上了夹板,看来我肋骨真是断了,右手上也缠着绷带,搞的自己跟个木乃伊差不多。
我勉强的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休息舱内就我自己一个人,其他人也不知道都哪去了,我脑袋还有点疼,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了。
这时候,船舱门被推开了,顺子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义哥你醒了啊?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他放下手里的盘子,赶紧坐到我床边问道。
我轻轻点头说,“恩,没什么事儿了,我昏睡多久了。”
“没多久,才两个晚上而已,现在是下午一点多,你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他扶着我,让我身体往后靠了靠。
“恩,我喝点粥就行,其他人怎么样?”我看着他问道。
顺子脸色有点难看的说,“除了麻脸死了之外,大家伙都没什么事儿,大胡子的渔船算是炸毁了,那女尸和棺木也随着渔船沉没了,只可惜这次又白玩了,白搭了一条人命不说,还什么东西都没搞到。”他说着话,把一碗粥放到我面前。
我喝了一小口粥,“别的都无所谓,只要大家没事就好,焦八和其他人哪去了?”
“其他人都在甲板上放风呢,焦八他去麦老那边了,好像是在商议下一步事情。”顺子轻声说道。
“哦,这样啊,顺子我问你,这次搞的这么严重,其他水手没有要求回去吗?”麻脸都死了,大个子他们还能沉得住气吗,出海到现在,已经死了六个人了,细想一下也是挺可怕的。
“一开始是有的,后来也不知道麦老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就同意暂时留下来看看,不过那大个子说了,他们不会再下海了。”顺子很无奈的说着。
我点点头,叹口气说,“也难怪,死了这么多人了,谁还会去冒这个险呢。”
顺子也叹口气说,“是啊,事情越来越辣手了,死了这么多人了,一想起来,心里就怪难过的。”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大男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顺子还是老样子,很阳光,也很憨厚,笑容还是那么温暖,可我一见到他,就会想起那个奇怪的梦,我不知道那梦到底说明了什么,可偏偏为什么让我看见他的脸。
而且我还记得,那天珍妮他们来大胡子渔船找我和焦八的时候,顺子亲口说什么是我在叫他,这怎么可能吗,到底我跟他之间,是谁在说谎呢?
“顺子,哥问你,那天晚上你说我半夜喊你,是什么意思?”我盯着他问道。
“义哥,那天晚上真的是你在喊我,是你让我去杂物间找你的,我去了以后,可你却没在那,后来休息舱也没有你,我担心你,这才通知珍妮他们的。”顺子一脸委屈的表情,就像是自己被冤枉了一样。
“可我真的没叫你啊,你会不会是听错了。”我盯着他眼睛,很想看穿他,可我并没有看到那混浊的眼神。
“义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啊。”顺子说话有点激动。
我拍拍他肩膀,算是安慰他说,“好了好了,没事儿了,都过去了,这事以后就别提了。”
顺子点点头,可他眼睛有点红,看着眼泪汪汪的,他抬头冲我笑笑说,“义哥你再多睡一会儿吧,李欣说你肋骨断了两根,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我去帮你把衣服拿出去嗮嗮。”
顺子抱着衣服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很过分,那天夜里我对他发脾气大吼,现在想起来,真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顺子一路跟我出生入死,是多年的兄弟啊,可我却因为一个梦而耿耿于怀,这确实不应该啊。
但顺子偏偏最近又如此怪异,那天晚上我跟本就没叫过他,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我真的想不明白,一想脑袋都疼。
我刚躺下,正打算再睡一会的时候,珍妮推开舱门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笑容说,“醒了啊?好点没?”
“好多了,你怎么知道我醒了?”突然看到她来看我,我心里居然还有一股莫名的感动。
“在甲板上遇到了顺子,是他告诉我的,你算是命大,掉到海里了,这要是摔倒船上,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珍妮走过来,坐在凳子上看着我说。
“呵呵,我这人一向命大,就是没什么福气,总赶不上好时候。”要是再早出生个两三百年,咱起码也是个小王爷啊,我拿出烟来,准备点着抽一根。
珍妮一把拿掉我手里的烟说,“病人就应该好好修养,还抽什么烟呢,你说你没福气,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她一眼,难道我会告诉她我的身世?还是算了,这没什么可说的,“是啊,咱一没钱二没权的,到现在老婆还没有,你说我有福气吗?我简直都可怜到家喽。”我一脸心酸的表情说道。
珍妮笑着打我一下说,“都这样了还贫呢?我看你伤的还是轻了。”
我笑了笑说,“再重点我就跟这个世界拜拜了。”
珍妮突然脸色一变说,“忠义,我很想问问你,从出海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死了这么多人了,你有害怕过吗?”
“当然,我也是人,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我心里很害怕,害怕下一个死的就会是我,同样我也很难受,尤其是麻脸的死,简直太惨了。”想起那晚麻脸的死状,我至今还触目惊心的。
“对不起忠义,是我害了他们,要不是我一再的强留他们,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有时候想想,我这么做真挺过分的。”珍妮说话的语气很低沉,想必她心里也不好受。
我慢慢的握住她的手说,“算了,别想了,这些都过去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他们也是死于以外,谁又能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呢,一开始就连我都接受不了。”
珍妮这时流下了眼泪,她擦了擦泪水,又恢复笑容说,“对不起啊,我今天有点失态了。”
我笑着摇头说,“不会,你还是那么漂亮。”
我和珍妮还没说几句话呢,焦八就推门进来了,“义哥你醒了,哎呦,珍妮也在这呢啊,你俩这造型,是在这谈情说爱呢啊?”
我这才发现,我还握着珍妮的手呢,我赶紧松开她手说,“滚蛋,别瞎说,珍妮就是过来看看我。”这个孙子,你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这点好事儿全让你给耽误了。
珍妮也显得有些尴尬的站起来说,“那个..我就是来看看忠义的,你别误会。”
“没误会,没误会,你俩继续,我再出去走走。”
焦八转身就要走,珍妮一把拉住他说,“你站住,忠义身体不好,你就多照顾点吧,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还不等我和焦八说话呢,珍妮打开舱门就走了。
我瞪了焦八一眼说,“这点兴致全让你给扫了。”
焦八嬉皮笑脸的坐到我旁边问道,“义哥,不错啊,看来你有戏啊,珍妮挺关心你的吗,这次没白负伤啊。”
“她只是出于人道的关心,友情的关心,人家根本就没那个意思的。”我想珍妮对我是没什么意思,这次来看我,估计就是出于平常心。
焦八拍拍我肩膀说,“不要着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我挪了挪身子说,“行了,少说废话吧,你去跟麦老谈什么了?”
“哦对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麦老叫我过去,是商讨下一步事情,咱们现在遇到一个大问题,这航海图上,我们已经跑到最后一站了,你也知道,这张海航图本身就不全,看来咱们要前功尽弃啊。”焦八说完话,很无奈的皱着眉头。
“是这样啊,你把航海图拿来我看看。”我轻声的说道。
焦八随手拿出海航图说,“我已经带过来了,打算好好研究研究。”
我接过航海图看了看,在最后面,画着一个圆圈,证明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可的确是最后一站了,后面根本没有任何的指示了,只有一个向下的箭头,也是手绘出来的。
“这个箭头是谁画上去的?”我看着焦八问道,我记得之前没有这个箭头,这个符号好像是后画上去的。
“这个箭头好像之前就有吧?谁没事儿会画它呢。”焦八随口说道。
“你确定不是后画的?是这航海图上面带着的?”我又一次问道。
“义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这箭头是谁画的不要紧,关键是这根本就没什么用。”焦八不急不慢的说道。
我仔细想了一下说,“咱先不管是谁画上去的,单说这个事儿,向下?那是不是就代表在海底呢?或者说是在沉船的下方呢?”
焦八突然很激动的说,“对啊义哥,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想通了,沉船的下方不是有一个大缺口吗,我们不是一直都没进到过最里面吗,也许...在那缺口里,会找到一些咱们想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