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竹带着他回府。
路上,黄三跟在云竹身后,打量着她的身段,她虽然青嫩,但是身形还算不错,腰很细,腿也挺长,长得也挺好。
能在这个年纪就做了掌柜,八成是爬了安辰王的床。
这样一想,黄三心里生出几分优越感,这个世道,任女子再厉害,还不是得靠着男人过活?
等欢意嫁过来,还不是得忙前忙后地伺候自己?
到了王府,云竹便吩咐人带着黄三去了厨房,由一位徐大厨教他。
做完这些,云竹回了院子,敲敲宋邪的房门:“我可以进来吗?”
下一秒,房门被人打开,宋邪把她拉进去抱住:“当然可以了。”
说起来,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他对云竹的欲念便越发深刻,想要时时刻刻见到她,想要时时刻刻抱着她。
云竹喃喃道:“你这也太快了,简直就像等在门后。”
宋邪伏在她耳边低笑:“当然了,听到你的脚步声就坐不住了,好喜欢你。”
“......”云竹红了耳朵。
不得不说,这个人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
她兴奋道:“黄三今天进府了,我安排得可好了,欢意她们做戏也格外精彩,那边肯定没有起疑,说不定还觉得老天爷在帮他们呢!”
一说起这个,她跟只小兔子似的蹦跶。
宋邪含笑看着她,夸道:“你做得很好。”
“接下来就是让白龙时时刻刻盯着他,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云竹被亲得唇瓣红红的,然后推开他:“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我是哪样的?”
云竹的胆子越来越大,她道:“冷酷无情大魔王。”
“那是对旁人,我对你,什么时候冷酷无情了?”
“你把我丢进鬼院的时候,冷酷无情!”
“那次是意外。”
“哼哼,男人只会说好听话来推卸自己的责任。”她像小猪一样在怀里哼哼。
宋邪捏捏她的发包,嗓音清润缱绻,轻轻回荡在她耳边:“我只对你说好听话。”
云竹捂着脸跑了,他要是继续撩下去,自己大约又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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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休沐日结束,云竹得去书院上课了。
出门之前她特意叮嘱白龙:“务必得时时刻刻盯着黄三,一刻不离。”
白龙点头。
在书院,不可避免地遇上了苏月乘,他仍是一身红衣,却不似往日一般爱笑,神情郁结,显得死气沉沉。
云竹本来觉得两人断交也没什么,但是他端午夜宴那晚的举止实在是很让人恼火,以至于云竹一见到他,先生出一肚子气。
她瞥了苏月乘一眼,眼底满是失望,然后收回目光。
苏月乘自然注意到她这个眼神,太过无情,太过冷漠,简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心中抽痛,怎么都想不通,明明只是推人落水的一件小事,何以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午饭时间,宋糕糕去找周蕴和,看见苏月乘在一边,她也沉了脸,绕过苏月乘只当没看见,跟周蕴和说了几句话就飞快跑远了。
宋糕糕向来是个脾气再好不过的小姑娘,从没跟人红过脸吵过架,还是头一次对人露出这种神奇。
周蕴和疑惑道:“你惹宋漪了?”
端午夜宴周蕴和没去,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月乘这几天也憋得慌,虽然觉得周蕴和这个人很狗,但是脑子一向机灵,或许有什么办法,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哦。”周蕴和听罢,松了一口气。
还好,跟宋漪没什么关系,这小丫头,大约是为云竹生苏月乘的气呢。
苏月乘见他半天崩出一个字来,气得推他:“你说句话啊?我跟你说了一堆话,你就一个哦字把我打发了?”
这种事情,每个人的角度都不一样,周蕴和并不了解全貌,只道:“宋漪向来脾气好,她都看不下去,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苏月乘摊手:“可是推了人就该道歉啊?再说了,她好几天不理我,我那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在夜宴上要她吗?”
在苏月乘的世界里,没有得不到的女人。
他做事无法无天,不顾一切。
周蕴和道:
“你说喜欢她,但是不信她。
你在夜宴上闹,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你有没有想过,爱慕你的女子看到了会如何想?会不会把云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苏月乘,你的喜欢,给她带去了危险,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喜欢?他的喜欢全部都给了顾若翎。
他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对云竹,只是想从宋邪手里抢一个玩意儿罢了。
想清楚这一点,他嘴角勾起不屑的笑意,仍是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喜欢一个人是这么麻烦的事儿?”
周蕴和从他散漫不羁的神情里看不出丝毫真心,他后知后觉,或许自己刚刚那一番话,是对牛弹琴。
苏月乘继续道:“那我还是不喜欢了吧?”
“及时抽身,也是个办法。”周蕴和讷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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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在府里待了几天,一开始还算积极上进,后来便开始抽空偷懒。
徐大厨让他切菜,他借口肚子疼跑远了在一边躲懒,等饭菜都做好了才回去。
一次两次是这样,次数多了,徐大厨也懒得使唤他,索性一切都自己动手做了,结果等云竹过来厨房的时候,又在一边极力表现,邀功请赏。
云竹淡淡点头:“既然进来了,就好好做事,别给欢意丢脸,到时候自然有赏钱给你。”
一听这话,黄三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徐大厨唉声叹气,但是见黄三跟云竹关系似乎不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惹恼了他。
隔天午后,白龙来报:“上午有赌坊的人来找黄三,似乎要他还三百两赌债,他磕头求饶,说是三天之内一定还上。”
三天之内筹齐三百两,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云竹心中清楚,快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果然,黄三本打算在府里干上大半个月再下药的,但是赌坊的人催债,若是还不出就要打断自己一条腿,他只能把主意打在表哥身上。
反正他也没说非得什么时候下药,自己早点把药下了,赚到那一千两银子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