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哪里来的证据?”
沐紫顔隐瞒了一点东西:“午后小憩,有人偷爬上屋顶,往我身上浇了墨汁,事发的时候,云竹不在讲堂里,所有学生都能作证。”
院长回头看着云竹:“云竹,那时候,你可在讲堂里?”
云竹摇摇头:“那时候我确实不在。”
“那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云竹看了眼身旁的花孔雀苏月乘,在身后给他比了个拳头。
苏月乘会意,懒懒道:“那时候她跟我在一起,怎么,有意见?”
眼看自己处于弱势,沐紫顔指着云竹怒吼:“你胡说!你衣裙湿了,根本没法见人!”
“没有哦。”
“没有你为什么换了衣裙?”
云竹一时没说话。
沐紫顔兴奋起来,任她再精明,还不是被自己找到了漏洞?
苏月乘看傻子似的看着沐紫顔:“因为她是见我之后才弄湿了衣裙,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问吗?”
“不对,分明是云竹离开讲堂之前就湿了衣裙!”
云竹忽然狡黠地笑了下:“沐小姐,你前言不搭后语,而且,我什么时候湿了衣裙,你又从何知道?难道你一直在注意我?还是说,我湿了衣裙是你搞的鬼?”
沐紫顔被戳中了痛点,结结巴巴:“你,我,”
院长人精似的,怎么会看不出问题,他丢下一句话就走:“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没有下次,若是你们以后再闹事,记大过。”
沐紫顔恶狠狠地瞪了云竹一眼,一跺脚,气急败坏地换衣服去了。
凉亭内有风吹过,苏月乘发间的红色丝带随风摇曳,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怎么,小爷我刚刚那一招英雄救美是不是很帅?要不要考虑来我身边?”
“多谢了!”云竹在他肩上拍了拍,“不过,论英俊潇洒,你这辈子拍马也赶不上我家王爷咯。”
说完这话,她也回了讲堂。
苏月乘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嘴角勾着笑:“小丫环还挺忠心。不过,我苏月乘看上的人,没有得不到的。”
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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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竹毫发无损地回来,神情轻松愉快,不像是受了罚。
顾若清抿了抿唇,心头生出一个猜测,难道沐紫顔败了?
沐紫顔文考头名,在京城里有个才女的名号在外头,书院里发生些什么小摩擦小吵闹,院长基本都是偏袒着沐紫顔的。
她怎么可能会输给刚来一天的云竹?
顾若清百思不得其解,想着等课间休息的时候抽空去问问情况。
云竹格外坦然地在座位上坐下,跟宋糕糕眨眨眼,抛去一个笑,让她放心,然后云竹开始练字。
因为学中医的缘故,朽木爷爷坚持要云竹练毛笔字,所以她写得还不错,满意地写完一张大字,她提起来,对着宋糕糕晃了晃。
宋糕糕无声地鼓了鼓掌,用口型道:“写得真好!”
这时候,沐紫顔才姗姗来迟,她重新梳了头发换了衣裳,花费的时间难免久了点儿。
仍是一副温婉端方的好模样,对着秦夫子歉意道:“秦夫子,紫顔来迟了。”
“嗯,坐下吧,我们继续讲。”秦夫子神情很淡。
沐紫顔转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期间看向云竹的方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
云竹也回以轻蔑笑意。
一节课讲完,中间有一炷香的休息时间,不少人都挤到沐紫顔身边关切道:“紫顔,发生什么事了呀?”
沐紫顔朝云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虚弱地摇摇头:“没什么事。”
“是不是云竹欺负你了?还是说,午间的墨汁就是她浇的?”
沐紫顔咬着唇,装出惊惧模样,泪水涟涟道:“你们别说了。”
这下,众人更加确定,云竹欺负了沐紫顔。
此后,有人提起云竹,总会在她前面加个形容词,恶毒。
下一堂课是数术,教数术的还是秦夫子。
宋糕糕介绍道:“秦夫子是青莲书院里最厉害的一位夫子了,博古通今,出口成章,在数术方面也是一等一的。”
数术跟现代的数学相通,云竹的数学向来是满分的,故而听得认真,邻近下课的时间,秦夫子出了几道题:“这便是今日的数术课业了,明早记得交。”
说罢,秦夫子便走了。
云竹套了下公式,立刻有了答案,一一在纸上写了下来。
宋糕糕凑到她身边:“云竹,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是答案。”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数术有多难,秦夫子每次出的题都特别难,哪怕是考得最好的也只是个乙等,至今没出过甲等呢。”
云竹抬眸一看,果然,周围所有人都抓耳挠腮地写写画画,一脸便秘。
看来无论是古今中外,数学都是很折磨人的一门学科啊。
云竹认真道:“那以后,我就是唯一的甲等了。”
话音一落,云竹身旁的那位粉衣女子偏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垂下眼,仿佛什么都没法发生过。
宋糕糕和云竹收拾好书盒子,手牵手出了书院。
安辰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宋糕糕道:“云竹,我跟你一起回王府吧,安辰王哥哥的数术向来很好,我打算让他教教我。”
“好啊。”
云竹爬上了马车,掀开车帘,见宋邪坐在里面,又放下车帘。
不对,他不是很忙吗?
怎么早上在马车上,晚上也在马车上?
他是住这里了吗?
“云竹,进来。”隔着帘子,宋邪的声音凉凉地传出来。
云竹咬了咬唇,换上一张笑脸进去:“王爷,真巧啊。”
这时候,宋糕糕也爬了上来,一张小圆脸上带着惊喜:“哥哥!你也在!”
宋邪显然对宋糕糕的出现有点惊讶:“......你上来做什么?”
宋糕糕吐吐舌头苦着脸:“今日秦夫子出了几道数术题,我不会。这不是想去王府请教请教你吗?”
既然宋糕糕不会,那云竹多半也不会。
他勉强点头:“好吧。”
往日里宋邪是个清冷疏离的性子,这一次却答应得这么爽快?
宋糕糕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磕磕巴巴道:“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