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邪:“嗯,这几日我会为你备好笔墨纸砚,还有衣裙首饰也都要用新的。”
青莲书院是京城内最好的书院,只收公侯之家的少爷小姐入学,个个家世显赫,锦衣玉食,衣着就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云竹若是穿得寒酸,只怕进书院的头一日就会被人欺负。
宋邪想方方面面都给她打点好。
接下来的三天,宋邪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很晚才回来。
云竹则跟着孔嬷嬷学女工,她手笨,学了几天,手指扎破了十几次,终于能马马虎虎地绣出一只小鸭子。
她信心满满:“嬷嬷,我觉得我可以开始做衣裳了!”
孔嬷嬷看着歪歪扭扭的小鸭子,面色为难,好半天说不出话。
但是见她高高兴兴的,又不忍心打击她,想着等她做衣裳的时候自己帮帮忙兴许就好了,便鼓励道:“那就明日开始做吧,今日你先去量王爷的尺寸。”
量尺寸倒是很重要,说不定还能趁机摸两把他的细腰。
云竹点点头,又撒着欢跟小包子玩躲猫猫去了。
傍晚时分,宋邪回来了,周家的事情有了眉目,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小包子迎上去:“爹爹!”
宋邪单手把他抱起来,小包子从善如流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留下一个大大的口水印,然后捂着嘴偷笑。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是有好处的。
至少,小包子吧唧云竹的时候不是这个反应。
云竹道:“王爷,我这几天学女工学得很有成效,孔嬷嬷说我明日就可以开始做衣裳了!”
为了做衣裳,她倒是很刻苦。
宋邪心里高兴,面上仍是波澜不惊,淡淡点头:“嗯。”
云竹继续道:“得量尺寸。”
他的衣裳都是白龙去衣铺订做的,尺寸问白龙就可以了,但是看着云竹捏着皮尺跃跃欲试的样子,宋邪来了兴趣:“那你来量。”
云竹应声:“好啊。”
宋邪放下小包子,站在她面前,脊背挺得很直。
云竹握着皮尺,仰头看他,纤细的下颌,清冷的眉眼,唇瓣微抿,带了几分性感。
“先量肩膀。”她掂着脚,拉长了皮尺,凑在他身前。
云竹报了个数字,心里嘀咕,分明看上去不觉得有什么,没想到量出来还挺宽的。
小包子去抱她的大腿:“我也要量。”
他这一动,云竹没站稳,下意识向前栽下去,直直地撞到了宋邪怀里。
宋邪一挑眉:“这是反复勾引?”
云竹又气又恼,强调:“那晚只是个意外,确确实实是云竹僭越了,以后不会再发生。”
宋邪眸光微闪,她是真的完全不记得那夜发生了什么,认真相信了他随口编的谎话?还深信不疑?
“再是腰围。”云竹勤勤恳恳地继续量尺寸,然后偷偷摸了两把。
量完尺寸,云竹收起皮尺,找了张纸写下来:“衣裳我会尽快做好的,不过王爷也知道,之后我要去书院,还要陪小包子,所以,大约会做得没那么完美,还希望你多担待。”
宋邪闷声应下:“嗯。”
这时候,小包子叉着腰噘着嘴,气哼哼地站在云竹面前:“娘亲,我也要量!”
云竹没办法,只得半蹲下身,拿皮尺装模作样地给他量了一通,量到腰围的时候,云竹垂下头,看着皮尺上的数字,小包子这时候刚好够得到,在她脸上吧唧一口,然后害羞地跑到宋邪身后藏好。
怪可爱的。
云竹心都化了:“宝贝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撩。”
小包子回应道:“爹爹,教的。”
宋邪教的?
云竹想不通,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宋邪也半蹲下身,一双黑眸静静看着小包子:“我教的?”
小包子:“是呀。”
他冷哼:“什么时候?”
小包子认真道:“晚上,树下。”
树下,晚上,云竹想到了那一晚,宋邪当然也想到了那一晚。
他拖长腔调,去看云竹的神情,若有所指道:“哦——,晚上,树下。”
这个人,有完没完啊?!
云竹低着头,没脸见人了。
是哭包人设做的事,跟她没关系啊!!!
白龙适时进来:“主子,衣裙和笔墨都备好了,伙计刚刚送来,您可要看看?”
“送到她房里去。”
云竹则趁着这个机会逃跑:“我回房去看衣裙了!”
宋邪看着她的背影眯眼微笑,她落荒而逃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小包子咬着手指:“爹爹,我错了。”
宋邪捏捏他的脸蛋:“没错,你做得,特别好。”
-
隔天一早,到了云竹去青莲书院的日子,她早早起来梳妆打扮。
孔嬷嬷为她梳个很精致的双环髻,耳边垂下两条小巧的辫子,再配上红珠做的发钗,显得一张脸圆圆的,只有巴掌大。
云竹一笑,眉眼弯成了月牙,粉嘟嘟的嘴唇也弯弯的,比年画上的娃娃都要喜庆好看。
孔嬷嬷称赞道:“真漂亮。”
云竹转了个圈儿,不太自信:“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是去读书,这样干干净净的最好了。”
云竹把书院的木牌挂在腰间,提起一边的书盒子,匆忙出门:“时间不早了,我得出发了,嬷嬷,小词就拜托你照顾啦。”
“好。”
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云竹踩着凳子上了马车,掀起帘子却看到宋邪在里头,她眨眨眼,疑惑道:“你今天不是有公务吗?”
她的一双眼大而圆,眼底时时闪着光,今日又特意打扮过,显得脸蛋越发圆润饱满,像个白面团子,头上的发饰喜庆好看,很衬她。
人靠衣装,她这么一打扮,可爱得无人能敌。
宋邪的心有点乱,他按捺下去,提醒道:“你快迟到了。”
云竹立刻端正坐好,探出一个脑袋跟外面的车夫道:“可以出发了。”
马车缓缓行驶,云竹继续问:“你不会是特意送我去书院吧?”
宋邪闭目养神。
云竹继续嘀嘀咕咕:
“我知道了!你是给我撑腰去,是不是?”
“那你是关心我呢,还是怕我给安辰王府丢脸呢?”
“我猜是前者,毕竟王爷你人还挺好的。”
她探着一个小脑袋在宋邪面前晃啊晃,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鸟儿。
宋邪睁开眼,静静地看她,眸底有火焰与炽热。
云竹被看得不太好意思,往后缩了缩,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偏了偏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嗯。”宋邪抬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有点可爱。”
云竹:“......?”
夭寿了!宋邪居然会说土味情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