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开始编:“这个......”
宋邪又补了句:“我和他的功劳还没谈拢呢,你要是做了什么好事,我听一听,咱们好跟他,讨价还价。”
云竹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吹个牛,图个嘴痛快。”
苏月乘放肆大笑:“她不说,我来说,你这个小丫环,为了追兔子掉进陷阱了,然后坐塌了墙壁,塌出一条地道,就是这条密道咯。”
这种行为,听上去真的很蠢。
云竹一张脸通红,忍不住咬牙切齿:“苏月乘,你有病是不是?”
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宋邪抬手揽过她,小半个身子压在她肩上,凑在她耳边,宠溺道:“想要兔子?等下给你捉。”
他的呼吸很热,带了微微的湿润,话音偏低,显得深沉,格外悦耳动听,云竹耳朵发烫。
兔子不是重点啊!!!
得了这个消息,宋邪敲诈道:“苏月乘,密道是安辰王府发现的,首领是你杀的,功劳一人一半,我用云竹那一半功劳换你十间铺子,成不成?到陛下面前,功劳全都是你的,我只字不提。”
苏月乘手下的铺子至少有几百,拿出十间铺子换给他,当然是小事一桩。
不过他才没这么容易答应,砍了半:“五间。”
宋邪:“那我要碧玉阁。”
碧玉阁并不是苏月乘手下最值钱的产业,却是他最看重的一个产业。
苏月乘:“不可能。”
云竹眸光微暗,碧玉阁是专门为顾若翎开的,他们两个都想要碧玉阁,他们两个,都喜欢顾若翎。
她缩了缩肩膀,声线低沉:“王爷,你们继续谈吧,我去找欢意。”
她落荒而逃。
欢意握着她的手,发觉她的手一片冰凉,关切道:“怎么了?刚刚不是还高高兴兴的吗?”
云竹低落道:“没什么啦,就是,暂时没想到帮她们的办法,不过,我以后会努力的。”
另一边。
宋邪跟苏月乘仍在讨价还价,宋邪懒得跟他多费口舌:“那我只要一间,就要碧玉阁。”
“为何非碧玉阁不可?”
“你刚刚不都听见了吗?”宋邪掀了掀眼皮,嘴角轻轻上扬,眸底带了淡淡温度,“我家小姑娘说了,想给她们安排个活儿。”
苏月乘收起玩世不恭的面具,邪魅冷笑一声:“宋邪,你往日比谁都狗,现在装什么深情?”
“那也比你强,”宋邪挑衅道,“你想装深情,只怕都没对象,更没人信吧?”
论气人,这世上没人比得过宋邪。
苏月乘深呼吸几口气:“一千两,买我的碧玉阁,而且,以后的琉璃月光,只能留给我。”
宋邪道:“总得给我家小姑娘留点儿吧?”
秀恩爱没完没了,苏月乘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他肩膀:“没完没了了?能不能做个人?不怕哪天你家小姑娘不要你了?”
宋邪眸光锋锐地盯着他:“有些话,不该说。”
啧,这么认真?
苏月乘:“一千两,尽快送到我府上。”
交易谈成,密道也到了尽头,拨开洞口茂盛的爬山虎,天光大亮。
苏月乘上了他那辆金光闪闪的马车,带着一百多护卫先走。
宋邪则翻身上马,朝云竹伸手:“没有多余的马了,我们骑一匹。”
“不用了。”云竹闷闷拒绝,“她们受了惊吓,我还是陪着她们一起走吧。”
于是,安辰王府的黑色锦衣暗卫护着二十多个女子,慢悠悠地走回了京城。
刚一进城门,便听到有人欢呼:
“听说了吗?云虎山的山匪被苏小侯爷剿了?”
“真的吗?”
“那还有假?他刚刚乘马车经过,那三个匪首的头颅就挂在马车后边儿呢!”
“没想到困扰朝廷多年的心腹大患居然是被草包纨绔解决的!会不会还有别的帮手啊?”
“这些山匪无恶不作,死得好!小侯爷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
进城之后,她们便要各回各家了,欢意面上仍然挂着愁绪,她的亲事泡汤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嫁得出去?
其他人也各有忧愁。
云竹道:“你们若是遇到困难,可以去安辰王府找我,我会帮你们的。”
“多谢云竹姑娘。”
众人散去,宋邪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她:“现在可以上来了?”
云竹摇摇头,笑意很淡:“我是贴身丫环,跟王爷同乘一骑太失礼了,我会跟着的,王爷不用怕我乱跑。”
宋邪觉得她好像在生气,但是又想不明白原因。
他抿唇,抬手去拉云竹,她这副小身板,很轻,单手就提了上来,侧坐在自己身前。
这样,好像他在抱着她一样,云竹挣扎着要下去:“我不想骑马,我要走路。”
“宋云词在等你,现在大约哭成了花猫,你还要他等?”
提到小词,云竹咬了咬唇,没再挣扎。
京城里的闹市是不许跑马的,所以他们慢悠悠地前行,一匹马上载了两个人,又是一男一女,惹得不少人注意,云竹下意识捂脸。
她本就侧坐着,宋邪见她这样,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语气里带了几分不爽:“就这么怕被人看到?”
她瓮声瓮气:“嗯,我长得太丑了,不配跟王爷站在一处。”
宋邪拉住缰绳,马儿也随之停住。
出于惯性,云竹往他怀里撞,宋邪抬手撩起她的下巴,眸色深深,眼底完完全全映着她的模样,真挚无比:“以后不许这样说,云竹很好看。”
......云竹的脸腾地红了。
她从来都不是好看的人,最多占个可爱罢了。
忽然被人这么夸,说实话,还挺高兴的。
她撇撇嘴,脸色终于多云转晴。
宋邪:“若是想更漂亮,我给你买胭脂去,就买琉璃月光。”
云竹对胭脂没什么兴趣,不过说起琉璃月光,她想起自己刚刚趁着打架的时候,偷偷把这东西塞到虎大的怀里了,也不知道苏月乘找到了没有。
见她走神,宋邪手上用了点力气:“在想谁?”
他的手粗粝而温热,捏着她的下巴的时候,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的气息,不是檀香,而是荔香。
云竹道:“在想,怎么给欢意她们提供活计,没了清白和名声,她们以后要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