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庐村距离凤海市城区足有七、八十公里,已经不同于凤海城区的大平原,这里到处是不太高的山丘子,连连绵绵的无有断绝,一直延伸到眼力不及的远处。
桐庐村就坐落在三座山丘子围成的凹洼里,三面是郁郁葱葱的青山,一面绕着一弯溪水,景色精致旖旎,颇有几分看头。
谢少贤满脸愤怒的跟着冯明伦向村口紧依着溪流的一处宅院走去。
看着冯明伦长袖飘飘的背影,谢少贤心头暗恨,从凤海市出来,坐了两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又走了近半个钟头,这老家伙竟然三缄其口,任凭自己百般问话,哑巴了一样就是沉默不言,害的自己傻子般自己同自己“促膝交谈”了半天。
直到坐在这标准的徽派建筑风格的大宅厅堂里,谢少贤才被这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房屋结构所吸引。
二层的小楼结构,粉墙、青瓦、马头墙、砖木石雕以及层楼叠院、高脊飞檐处处彰显着主人财势的非同凡响,宅院占地颇广,规模相当宏伟,看来坐在对面那位正和冯明伦轻声低语的方脸浓眉,身材健硕的中年汉子祖上非富即贵。
在汉子身侧,悄然站立一位年轻的小家碧玉,二十上下如花的年纪,稍有些黝黑的皮肤,五官长得却非常精致,上身是一件淡绿色的T恤,下身一条原本应该是绛蓝的牛仔裤洗的已经发白,小姑娘健康的娇躯热力四射,看的谢少贤这个见惯了那些打扮职业化的城市白领的人眼前一亮。
小姑娘非常腼腆,看到谢少贤瞪着眼睛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自己,双颊晕红的微微垂下螓首,不时偷偷瞄上谢少贤一眼,迅即便转移视线,娇羞柔媚,模样说不出的动人。
谢少贤心里暗笑,更是看的肆无忌惮。
正自饱餐秀色之时,忽然肩头挨了一巴掌,吓得一跳,只听冯明伦的声音在耳边道:“我需先彻查这宅院四周的环境,才可下定论。”
那汉子站起身子说道:“有劳道长了。”
冯明伦拉着谢少贤走出宅子一直来到宅子左侧的山丘子半腰处,累的谢少贤跟条可怜的小狗似的伸着舌头大口喘气。
冯明伦也不管他,手搭着凉棚四处观瞧,看了半晌,才问谢少贤:“小子,你有感应到这四周有何异常?”
谢少贤好不容易喘匀气儿,正在心里腹诽冯明伦,闻言没好气地说:“除了你肚子里那副没安好心的坏心肠外,就没有任何异常。”
冯明伦哈哈大笑:“我也没有,下山吧。”
谢少贤翻翻白眼,瞪着冯明伦伸了伸拳头,一副吃人的模样。
冯明伦也不说话,举起手掌朝身边的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拍了下去,“砰”的一声,那石头寸寸碎裂,如同巨锤敲打一般,吓得谢少贤面色惨白的跳到远处,如同看到了怪物。
冯明伦笑吟吟地举掌轻抚:“待小子你打得过我再说吧,现在你尚无此本事。”
谢少贤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期期艾艾地说道:“这是气功么?这么厉害?我......嘿......能不能教教我?”
“想学?”
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谢少贤一脸谄媚:“想,现在才知道道长乃隐士高人也。”
“走吧,先下山,其实你身具异力,只是不懂得运用,一旦你幡然颖悟,老实讲,便是我也不晓得你会厉害到何等地步。”冯明伦正色说道。
谢少贤一脸的难以置信:“我这么厉害?我自己为何茫然不知?”
“你现在就像睡在金库上却在讨饭,等你发现身下的金库,你将进入另一个你都无法相信的境界,不要问我究竟会怎样,因为我也不知道。”冯明伦庄重地说道,“你相不相信我?”
谢少贤忙不迭地连忙点头说道:“相信,深信不疑......只要你叫我你那个......”用手向下一拍,做了个刚刚冯明伦单掌碎石的动作。
“这算什么。”冯明伦睥睨自傲地说道:“我正一教传承千年,岂能只有这点雕虫小技,有时间我们一起再研究。”
“是,是,我们快下山。”谢少贤心花怒放,自己捡到宝了......不,是宝自己飞到手心里来,这老头深藏不露,却原来是个避世高手。
心里美滋滋地跟屁虫般随着冯明伦又爬了另外两座山丘子,沿着小溪流上游下游的又转了半天,怎么看冯明伦怎么觉得高深莫测。
看着冯明伦上山下水地折腾,心想这老家伙神通广大的姿态,怕是真的会捉鬼降魔,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自己在医院经历的那番折磨乃是外星生物,跟鬼可是风马牛不相及。
原来那大宅的主人姓华,名建国,父亲那辈本是五、六十年代这安徽省知名的涉外徽商,直到垂垂老朽之年,才结束生意落居在这桐庐村,建了这座当时全村最阔气堪称奢华的大宅。
其父过世之后,大宅传到华建国手中,发妻早逝,父女二人原本在宅中生活的相当安逸,但从今年年初开始,宅中就不安宁起来,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听见宅子厅堂的地下有流水声,偶尔还伴有怪异的呜咽声,农村向来多邪事,华家难免就想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上去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风闻冯明伦是龙虎山正一教的当家掌教,名动全国的风水大师,便辗转请到冯明伦前来捉鬼,以求得家宅宁静。
本来谢少贤以为自己是上了冯明伦的恶当,鬼使神差的随他来到了这偏僻的近乎于遁世的小山村,但现在看来,这趟来的可是恰时无误,未料想看到了冯明伦的真才卓技,更幸运的是这老家伙好像还颇有心思传给自己几招,也不知道自己是那尊菩萨拜对了头。
“知道了,小子,我们回去吧。”那边冯明伦从溪水里挽着裤脚趟着水走上溪岸,看起来一切好像了悟于心的模样。
“本来还以为果真遇到了一件邪异难明的事物,所以才拉上你小子,想借重你的异能来降妖除魔,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华家杞人忧天庸人自扰,疑神疑鬼自寻烦恼。”冯明伦轻松的说道。
谢少贤呆子般地点头,不明所以地接口问道:“成啦?知道什么原因?”
“知道了,一切都是这溪水惹的祸,回去吧,那华家怕要掘地三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