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依看了齐嬷嬷一眼,齐嬷嬷立刻拿出一本厚厚的账册。
众人都不清楚时千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他们本就心虚,这下他们心里更没底了。
只听齐嬷嬷朗声道:“祥和斋小厨房郑管事、采买的小厮牛顺子和账房主簿赵先生,三人串通虚报、多报采买的银两,多出来的银子三人平分。五年来,三个人贪墨纹银三百六十两。”
时千依面无表情的挥手,郑管事、牛顺子和赵先生就被护卫拖到一旁。
“有句话叫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的给我还回来。我这个人最见不得血,只要你们答应退赔赃银,我不会把你们送交官府。但如果你们不交,那就一人打断一条腿送官!”
时千依气场十足、面容妍丽,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势。
找她要钱,府里的管事都有份,郑管事、牛顺子和赵先生不信她能处置所有管事。
三人交换了下眼色,默默达成了攻守同盟。
他们都不说话,摆明打算死扛。
时千依挥挥手,一个护卫便把棍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只听咔嚓三声闷响,紧接着传来凄惨的杀猪叫,分不清是谁喊的。
而紧挨着郑管事、牛顺子和赵先生的人脸上被溅了血点子,热乎乎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吓得那人尖叫着昏了过去。
萧老夫人和沈漪也吓得不轻,时千依一言不合就打断腿,这个女人太狠了吧!
要是她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她们,她俩还有活路吗?
萧老夫人与沈漪再次用眼神交流,绝不能让时千依继续把持中馈!
郑管事、牛顺子和赵先生哀嚎个不停,时千依却像没听见似的,挥手示意齐嬷嬷继续。
“大厨房的管事徐婆子、采买张二家的,用粉丝冒充燕窝、用新陈皮顶替陈年陈皮,把从府里换走的东西卖了还钱,五年来,徐婆子、张二家的,贪墨银子两百八十两。”
有了前车之鉴,徐婆子用脚当腿爬到时千依面前,“夫人,老奴愿意退赔银两,求您放过老奴。”
张二家的也连忙照做,对着时千依磕头如捣蒜, “夫人,老奴一时鬼迷心窍,老奴一定把黑下的银两如数交回来,求你给老奴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算她俩识相!
但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能继续留在侯府。
时千依冷冷挑唇,“我这人最是心善好说话了,既然你们都愿意退赔音银两,念你们年纪大了,又在侯府做活这么多年,我会给你们一人十两银子,让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侯府。出府后,只要你们安守本分,过得不会比在侯府差。”
听说要被赶走,徐婆子和张二家的急眼了。
徐婆子一家都在抚远侯府当差,全家都被赶走,他们家的生计就断了啊!
她边磕头边哀求时千依,“夫人,老奴在侯府当差几十年,一家老小都在侯府做事。您要是只敢老奴走,老奴无话可说,只求您绕过我的家人,让他们能有口饭吃,我们全家不至于流落街头。老奴恳求夫人高抬贵手,留下老奴的家人吧!”
系统:“徐婆子的家人的确没有问题。徐婆子贪的钱都被她拿去放印子钱了,五年利滚利下来也积攒了不少。”
千依:”看在她给侯府创收的份儿上,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系统:……
时千依浅浅押了口茶,才缓缓说道,“你不能留在府上,你的家人也不能。但侯爷在南郊有个专门种观赏花木的庄子,你们就去南郊的庄子。如果你们手脚还不老实,可就不是流落街头那么简单了。”
“是是是,老奴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勤快做事,多谢夫人开恩,多谢夫人开恩!”徐婆子又磕了几个头,才连滚带爬的走了。
张二家的见有这种好事,她立时双眼放光。
可她家人都在乡下,只有丈夫跟她一起在府里做活。她没办法装可怜,但她肚子里有猛料啊!
“夫人,老奴跟张嬷嬷是同乡,是她介绍老奴来侯府当差的,原本老奴不该揭她的老底,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奴的几个儿子还指望老奴和张二的工钱娶媳妇呢!”
张二家装的把心一横,苦着脸说道:“张嬷嬷守着老夫人的小库房监守自盗。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拿走一些东西,她曾在酒后向老奴显摆,老夫人只看账册,从来不亲自清点小库房的东西。所以,她只要把账册做的天衣无缝,把小库房搬空了,老夫人都不会知道。”
还真是恶奴欺主啊!
萧老夫人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时千依暗爽到飞起,表面上却装的将信将疑,“张二家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替你找个外庄的差事。如果你有半句假话,郑管事他们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张二家的毫不犹豫伸出三根手指发誓,“老奴要是有半决假话,就让老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时千依看向萧老夫人,“阿娘,事已至此,无论张嬷嬷有没有偷拿您的东西,咱们都该查个清楚,不然难以服众。如果证明是张二家的造谣,正好还张嬷嬷清白,您说呢?”
张嬷嬷居然在背地里嘲笑她好糊弄,萧老夫人恨不能撕烂张嬷嬷的嘴。
她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那就借时千依的手好好敲打敲打她!
可表面上,萧老夫人一脸为难,“张嬷嬷跟了我几十年,现在她还在养伤,突然让人搜她的屋子不好吧?”
时千依心中冷笑,这个老太婆装的还挺像,可谁还不是个演员呢!
只见时千依叹了口气,“阿娘说的是,那就当张二家的什么都没说过。等张二家的退赔了银子,就让他们夫妻去照看几十亩山林。”
照看山林的活儿轻松自在,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操心收成,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活儿了!
张二家的对时千依感恩戴德,作为报答,她放出了又一波猛料:“老夫人啊,都这时候了,您可不能再心善下去了。这些年,您的月例银子被张嬷嬷贪去了大半不说。她通过变卖您库房里东西……”
萧老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张二家的越说声音越低。
但萧老夫人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你怎么不说了?你刚刚不是还不怕天打雷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