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依那个女人冤枉沈漪给叶家丫头下毒,搞得她里外不是人。就说你和她一起去打马球吧,她跟太子眉来眼去,把你晾在一边,还挑拨叶云朗教训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不能留!”
萧老夫人苦口婆心的继续苦劝,“儿啊,不是为娘针对时千依,而是她做的太过分了!你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她怎么能拉上外人欺负你呢?我看她不是真心实意的嫁给你,她是想利用你做跳板,攀上太子这颗高枝!”
萧钧被母亲吵得头疼,却还要耐着性子解释:“阿娘,依依如果想嫁给太子,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她的。可自从太子上位,她就对风渊敬而远之了。这次打马球赛是太子侧妃相邀啊!”
萧老夫人却不依不饶,“那你的伤势呢?我可听说你鼻梁摔断了,当时摔的口鼻窜血,可渗人了。叶云朗从小就仗着自己会工夫欺负同龄的孩子,哪次不是把人家打的鼻青脸肿?他故意着你麻烦,你能从他身上讨到便宜吗?”
“阿娘,您误会了……”
可萧老夫人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你不用为时千依遮掩,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把中馈交给为娘,让时千依哪儿来滚哪儿去!”
母亲又提起休妻,还把所有错过都推给时千依,搞得萧钧真想原地消失。
他心累的不行,沈漪也跟着添油加醋,“钧哥,那晚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你想进侯夫人的房,她都不用鞭子拦着。当晚要不是我这个外人在,只怕你就被打出来了。”
萧老夫人一听就炸了毛,“居然还有这种事?”
这下误会大了!
沈漪故意在母亲面前说这些,她该不会还想嫁进侯府吧?
可现在不是萧钧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必须安抚好母亲, “阿娘,那晚有贼人进了院子,沈漪害怕,我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屋里,便带着她一起去查看依依的房间。结果,依依以为我是贼人,就动了鞭子。依依没有恶意,也幸好她能自保,否则要是我去晚了她有个什么,我肠子都要悔青了!”
萧老夫人却一脸怨恨,“她要是有个什么,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休妻了!不洁的女人还想当侯夫人,做梦!”
她声音高昂,时千依走进院子就听到萧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叫嚣。
时千依不紧不慢的走进屋,“大白天的,谁在做梦啊?”
萧钧正要搪塞过去,却听萧老夫人说道:“谁德不配位,谁就白日做梦!”
说完,萧老夫人看向夏竹,“把账本那给她,让她看看她做的好事!”
“是!”夏竹把账本捧到时千依面前,“侯夫人,这是账册,请您过目。”
刚好,小厮抬来了炭火盆,时千依甩手把账本扔进火盆,转眼间账册就烧成了飞灰。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萧老夫人可算逮到实打实的把柄了,“钧儿你看见了,她当着你们的面销毁证据,她这么嚣张,你还打算留着这个女人吗?”
“阿娘,稍安勿躁,待我问个清楚。”萧钧压着火气看向时千依,“依依,这是你主持中馈后的账册,你把账册烧掉是想死无对证吗?拿从你那儿支过钱的管事都在这儿了,有他们作证,账本毁了你的疏忽照样逃不掉!”
听风就是雨的狗男人!
千依心中暗骂,却接过秋蝉熬制的姜汤,浅浅喝了一小口,“甜度正合适,拿去给侯爷吧。他也是淋了雨回来的,你该早点把姜汤送过来的。”
“妾身记住了。”说完,秋蝉把姜汤端给萧钧,“侯爷,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
几天不见,秋蝉似乎胖了点,比他离京之前更有韵味了。
温度刚好的姜汤入喉,萧钧整个人都暖和起来,看时千依的目光缓和了不少。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萧钧就倒向了时千依,而且还是因为一碗姜汤,是有多气人?
萧老夫人不悦的扫了沈漪一眼,她这个女大夫和时千依到底谁不会照顾人?
无缘无故背锅,沈漪恨恨的攥紧拳头,时千依总不按常理出牌,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她棋差一招,即便现在想做什么也都落了下风,好气!
但时千依不会主持中馈是事实,烧掉账本也是事实,这次她输定了!
“钧哥,侯夫人刚顶着大雨回来,要不账册的事情改日再说。女子最怕受寒,我看侯夫人的鞋袜都湿了,不如让她赶紧回去吧。”沈漪一脸为他人着想的善良。
还是沈漪善解人意啊!
萧钧巴不得事情就此搁置,他好跟秋蝉好好亲热亲热。
却见萧老夫人垮了脸,“又是姜汤又是火盆的,她能受凉? 今日是今日毕,账册的事她必须说清楚!”
萧钧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依依,你就长话短说吧。”
时千依乖巧的点头,却早就发现萧钧的目光一直在秋蝉身上打转,这个色胚!
“齐嬷嬷,把人都叫进来吧!”
齐嬷嬷领命离去。
不多时,堂屋里又涌进来七八个衣着打扮各不相同的生面孔。
萧钧、萧老夫人一个都不认识,沈漪却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是怎么被时千依挖出来的?
萧钧疑惑的看向时千依,“依依,这几位是?”
时千依扫了他们一眼,“侯爷想知道你们是谁,你们自己说吧。”
为首的汉子满脸络腮胡子、身材不高却敦实有力,“回禀侯爷,小的是虎威堂京郊堂口当家魁五!”
萧钧愣住了,京城最大的地下钱庄就叫虎威堂,里面的人都是亡命徒,时千依把他们弄来做什么?
一个身材高挑壮硕的婆子说道:“回禀侯爷,小的是虎威堂城西堂口的当家芋头婆。”
余下几个也都是虎威堂各个堂口的当家。
他们一一介绍完,便齐刷刷跪在萧钧面前:“小的们此来是拜谢侯爷的搭救之恩。你给我们通风报信让我们逃过一劫,否则我等早就被关进京兆府衙的大牢了。即便侯爷救我们也是为了自保,但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您救了我们就是救了我们全家!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全家老小都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说完,他们砰砰的磕头。
萧钧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诧异的看向时千依,“我是朝廷官员,怎么可能跟龙虎塘扯上关系?而且我什么都没做啊,更不认识他们!”
时千依用脚尖踢踢魁五,“你来给侯爷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