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在暗处看到了大家中箭的位置,便知道弘王不想开罪凌风阁,所以才会公然现身说了上面那一番话。
原本,再过不多久,暗雨、奔雷与迅火便都会找个由头公然随在主子身边,所以此番便趁机先将暗雨由暗转明。
弘王勾唇笑了!他并不想得罪凌风阁,所以才对他们没有赶尽杀绝,否则那箭瞄的便会是重要部位,而不是周身四肢,不伤生命的部位。
可他也没想成全洛凌风!就算要放人,也绝不能是疾风这么一个小人物出来说几句话便能成行。
“呵,疾风,据本王所知,你只是储君的亲随,谩说本王与储君一向交情不深,就算兄弟情深埋心底,你觉得凭你一个小随从便能来本王这里要人么?”
“呵呵王爷说笑了!疾风此来自然是奉的储君之命,不怕王爷取笑,那名女子是疾风心尖上之人,所以才求了储君来向王爷讨恩典。”疾风一边说着,一边将储君令牌递了过去。
弘王看着疾风递过去的那枚储君令牌,只是冷眼盯着,却勾唇不语,而疾风也就那么举着,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一时间场面僵在了那里。
“出息!”这时,殿外传来了一声清冷的薄斥。听着这清冷的声音,疾风松了一口气,暗雨则心悬到了嗓候之间。
主子来了!暗雨心咯噔一下,眸光也不由随着洛凌风身形的移动而跟随,一时间忘记了身处何地。
“主子!”疾风一见洛凌风来了,便收回令牌扁着嘴走去了他的身前站好。
“哼,你还真是会丢本殿下的脸!”洛凌风眸光清冷的落在了疾风的身上。薄斥过后,眼角扫了一眼暗雨等人,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子?”
疾风赶忙点头应道:“是,求主子成全!”
“成全?那也得人家愿意,难不成你想本殿下强人所难?”洛凌风话语一落,便转向暗雨道:“摘下你的面巾,让本殿下瞧瞧是怎样的绝色,竟勾得本殿下的亲随魂不守舍的奔走相救!”
暗雨闻言心中涌出一片酸涩,凌风阁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暗阁成员不能轻易以真容示人。
可主子有令,暗雨仍是拉下了遮面的黑巾,俏丽的容颜现于人前,她的美虽不似雪洛公主雍容华贵,也不似饶雪甜美可人,更加没有夜雨的清新脱俗,却也自有其风格,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像一株冷傲的红梅不容人攀折。
“果然飒爽冷傲非俗色!难怪连储君殿下都惊动了。”弘王看着暗雨啧啧称道,他虽不贪恋女色,如果有如此绝色随在身侧,也是人生美事一桩。
疾风一听弘王出口的话语,再看他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的模样,顿时急了,扑通一声跪在了洛凌风身前道:“求主子成全!若失去了她,疾风绝不独活。”
暗雨听着疾风当众说出口的话语,一怔。疾风对她有情,她一直有所感,却没有想到他对她用情如此之深。奈何,她不能接受,他这份情注定是要辜负了。
如此想着,双眸歉然的看向了疾风,鼻子也酸涩了起来。
疾风知道主子一定会救暗雨,可是他害怕,害怕主子会趁机让暗雨留在弘王身边作内应。要知道,一个女人做内应,最难保住的不是命而是她的清白,一旦失了清白,便等同于是要了暗雨的命!
暗雨原本就不轻易信人,若此番再受伤害,怕是穷极一生都无法让她敞开心屝了。
疾风的心思洛凌风早便知晓,只是暗雨心中有心结,一日不解开便不可能接受他,他这当主子的总不能强逼?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呀!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出息,把人都带回去!”洛凌风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外走去,没半点向弘王示好的意思,反而摆出了要强行带人的架式。
“喝!东外殿是什么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能走的么?”弘王冷脸一沉,阴鸷的眸光瞬间冷凝下来。
此番原本只想修剪杂草枝叶,却没想到意外引出了洛凌风这条大鱼,他岂能就这般放过。怎么也得把这凌风阁入东外殿行刺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
“本宫奉命捉拿刺客,怎么弘王有意见?”洛凌风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背对着弘王冷然出声。
弘王冷笑一声道:“储君殿下若然当真奉命而为,本王自是没有意见,可……”
“进来!”不待弘王后面的话说完,洛凌风便冷然下令,顿时衣甲齐全的内宫侍卫便自殿外涌入。
“弘王现在还有意见么?”洛凌风微侧眸斜视着弘王,冷然而视。
弘王怔然,皱着眉头看着洛凌风带来的侍卫将所有黑衣人全都带出了东外殿,可在洛凌风临出殿门时,咬牙道:“本王不会就此作罢!”
洛凌风就当没听见一般理也不曾理会,兀自抬脚走出了东外殿。
一行人刚踏进正阳殿势力范围,那些侍卫便一哄散去,各归各位。而洛凌风头也不回的一脚迈进了正阳殿,虽说他的正阳殿也不是铁板一块,可总有谁都伸不进手的地方存在,比如书房。
“说吧!”洛凌风立在书桌前背对着疾风与暗雨,冷然出声。凌风阁自成立以来,从未吃过如此大亏!
“主子,属下未能提前探知弘王包藏祸心,致使此次折损过半,请主子责罚。”疾风抢在暗雨之前跪了下去,将一切过失全都背了起来。
“是么?如果不是有人贪功冒进,岂会折损过半?”
呼着洛凌风的话,暗雨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与疾风并肩跪成了一线,哑声道:“属下知错,求主子责罚!”
“责罚能让死去的同伴重新活过来么?我曾经说过,任务为次,保命首要,为什么你总不放在心上?你说吧,今日之事如何了?”
疾风看了一眼暗雨,咬着牙抬头望着洛凌风的背影道:“求主子给疾风一次机会,三日内疾风定能加倍找回今日之失。”
洛凌风倏地转过身来,双眸冷冷的盯视着疾风,道:“疾风,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疾风心一沉,身子也轻轻的抖了起来,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了,主子从未如此严肃的问过话。以主子有错必罚的脾性,想来今日,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