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儿看着夜雨,看着她眸中的认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便跑进了房间,片刻她的胳膊上挽了一个小包袱,冲着夜雨吐了吐舌头道:“嘻嘻,对不起哦雨姐姐,我原本就想今晚一个人偷偷的走呢!那现在咱们一起走。”
夜雨一怔,随即拉着唐灵儿的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后,两人便手牵着手并肩向外走去。只是谁都没有发现,在她们的背后有一双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们,赫然便是刚刚那人。
或许,那人没有走远,夜雨一直就都知道!
阳冰收到传信后,便马不停蹄不分昼夜的从云国往轩国赶,可等他赶到时已是三天后,唐灵儿与夜雨早就走的没影儿了。
幸好他的人有沿途跟踪,阳冰便继续沿着她们行走的路线,一路追了下去。直追到轩国,云国,与洛国三国的交界之处,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迹可寻。
阳冰头疼莫明,在她们凭空消失的地方,来来回回一寸一寸的铺开来搜找着,他终是不信两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
惟一可解释的通就是,唐门的总部设在这里,且设置了隔绝外界的屏障。他相信,只要是屏障,便总有一叶不能障目的时候。
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直到他找出唐门总部的所在为止。
此时此刻,唐灵儿正带着夜雨在唐门总部内四处逛着。与其说唐门总部外设了屏障,被一叶障目,还不如说是设计巧夺天工。
谁又能想到,轩国闻名天下的云雾山内部有着很大的空地?谁又能想到唐门的总部就在这座山内的空地中。
纯天然的屏障,任你本领再大,又如何能轻易堪破!若非是唐灵儿带夜雨进来,饶是心细如发的夜雨也很难发现唐门总部的所在。就是现在,若把她丢出去,她也很难找的到那入口!
“雨姐姐,待在我们这里不走了好么?” 这一日,唐灵儿在后院中略带试探的问着夜雨。
夜雨唇畔流露出了一抹苦涩,淡淡的道:“如果能有一处安稳的落脚地,谁又愿意徒步走天涯呢!”
“太好了,我大哥明天就能回来了……”唐灵儿话语刚出口,便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补充道:“雨姐姐,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把你永远的留在这里。我知道你现在虽然同意留下,总有一天你还是会走的,可如果你能嫁给我大哥,那就不同了!”
夜雨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灵儿,你的心里可还能容得下大哥之外的别的男子?推己及人,你怎么……”
“你不要生气么雨姐姐,从小到大,我连一个玩伴都没有,好容易有了你这么一个姐姐,我是怎么都不舍得与你分开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唐灵儿摇晃着夜雨的衣袖,嘟着小嘴撒娇。
“罢了罢了,这事到此为止,你大哥回不回来,都不许再提,否则我立刻就离开。”夜雨叹了一口气,伸手戳了唐灵儿的额头一记。
“嗯嗯,那万一大哥合了雨姐姐的眼缘……”
“你还说!”
“嘻嘻……我大哥人很好呢!”
“你是想我现在就离开么?”
“不是,不是,我只是心疼孩子,一出生便没有爹!”
孩子!唐灵儿的这句话戳中了夜雨的痛点,是呀,她最不舍得就是孩子一出生便要沦为没有爹的孩子!
她的孩子哦!夜雨抬手轻抚着自己微隆的腹部,五个月了呢!过不了多久便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活动了呢!
孩子呀,你会不会怪妈妈带着你离开?会不会怪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呀,如果有法可想,妈妈又怎么舍得……
想起洛凌风,想起往事,想着孩子,夜雨的眼眶湿润了,泪珠在眼窝内直打转儿。看得唐灵儿也跟着伤感了起来!
“那个洛凌风简直就是个混蛋,比阳冰还混蛋!既然不能爱你,居然还让你怀上他的孩子,看哪天让我碰上,我一定要喂他二两毒,哼!”
夜雨听着唐灵儿的话语,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二两毒哪够?怎么也得半斤!”
“不用,不用,我唐灵儿的毒沾上一星半点就得受一辈子的罪,二两毒已是高看他了。”唐灵儿见放雨脸上的阴霾消了,立时也跟着心情晴朗起来。
“你呀,跟大哥还真是两个极端的个性,你是这么的天真活泼,大哥是那么的清冷孤高,真怀疑你是怎么爱上大哥的?”
一提到阳冰,唐灵儿那带笑的小脸立时便垮了下来,再天真活泌的小姑娘,在情伤面前一样会黯然失色。
夜雨见唐灵儿垮下了小脸,知道是她刚刚的话语触到了她的痛处,便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说道:“来,摸摸看,孩子在动了呢!”
“是么?是么?”唐灵儿的小脸上立时绽放出了一抹晶亮,把整个小脸都贴到了夜雨的肚子上,可听了半天,摸了半天也没感受到。
“姐姐骗人!”
夜雨笑道:“不是姐姐骗人,是他还很弱小,力气不够大,姐姐也才勉强能感觉的到,等再过些时日,你便能清清楚的感受到了。”
“嗯嗯!”唐灵儿嗯了两声后,便再度沉默无声了。
夜雨知道她一定又在想阳冰,她何尝不是经常会想起洛凌风呢!
“孩子,你看你灵儿姨姨又不理你了!”夜雨抬手轻抚着腹部低声说着。
唐灵儿回过神,弯下腰盯着夜雨的肚子说道:“臭小子,你长大了可不要做负心男人,知道么?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哪个姑娘家的事情,灵儿姨姨第一个喂你二两毒。不,从小在灵儿姨姨身边长大,你得喂半斤!”
夜雨哭笑不得,可随即又因为唐灵儿这话语伤感了起来。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为什么男人都要这么的不懂珍惜。唐灵儿见夜雨伤感了,眼眶也跟着湿润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谁也没有再说话,背靠背的坐了下来,仰头向天,任泪水沿着脸颊滴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