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王因受叶家一事牵连被洛王收回了所有职权,迁住宫外别院,就此雪藏。朝中大半官员全都闻风而动,争先恐后的以储君洛凌风的马首是瞻。洛王也就此隐退,一切朝政皆交由洛凌风处置,储君监国就此开始。
一时间,洛国上下的生杀大权全都落到了洛凌风的手上。只剩下弘王党与后党犹在观望!他们在等,等手上有兵权的弘王回京,等王后重新力挽狂澜,将来历不明的野种洛凌风赶出洛国朝堂。
那个时候,弘王爷便是独一无二的一家独大!
洛凌风临朝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所有成年皇子搬出皇宫,另辟府而居。佑王因过已迁往皇家别院,虽未褫夺封号,却无需再建府邸。至于弘王因长年驻守边关,只有逢岁回京,也无需另建新府邸,将空下来的叶府稍作修葺扩建辟为弘王府。
偌大的皇宫外宫便只剩下了储君洛凌风一人,其余空下来的两处宫殿,他也没作安排,仍只是居住在他的中宫正阳殿。
洛凌风这一安排,朝中众人心知肚明,虽为弘王辟了王府,用的却是罪臣叶家的旧府邸。由此可见弘王是多么不得储君眼缘,而洛王虽仍坐朝堂之上,却是半字不言的闭目小憩。
到此时,朝中众人已是看出了端倪,就算弘王回来,除非他带兵回来以势夺权,否则再难翻天。
弘王党内原本只是随便站个位的官员,立时表明立场的站到了洛凌风的身后,一人动,大家跟着一起动。
瞬时,朝堂之上只剩下几个死忠弘王的臣子仍在咬牙坚挺,六部之内,储君殿下只手可遮天!
看到大局已定,洛王已不再朝上坐,所有朝中政事悉数由洛凌风自行决断。
弘王虽远在边关,京中诸事变化却早已获悉,从洛凌风那日玩得那一手来看,他便推断了会有今日之局面,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么顺利。更加没有想到,他的父王是举双手赞成,连他的母后都没有站出来力阻。
弘王虽有心,却已是无力,只静静留在边关,图以后伺机再动。若换成佑王监国,或许他并不会有那么多计较,只是洛凌风就是不行。
撇开他来历不明不说,他的行事作风都有欠透明。再加上叶雨一事……那是他心底里永远都过不去的一道坎!
想到叶雨,弘王的心又隐隐作疼了起来!他皱拧着眉头,以手摁在胸口之上,咬牙发狠道:“小雨,你好好看着,我一定会手刃洛凌风,为你报仇雪恨!”
弘王把一切都算在了洛凌风的头上!从来都没承认过他才是叶雨致死的根源。
眨眼一个月过去了,洛都的天空一片澄明清澈,而云蒙两国的战事也分出了高下。虽是云蒙两国开战,洛番两国却也是各自悄悄陈兵边关,虽没有表明立场,可云蒙两国的人却都觉得他们就是在坐等瓜分败国。
其实,洛番两国陈兵边关,不是为了瓜分败国,而是想要维护这片天空的稳定和协不被打破。不论是蒙国吞并云国,还是云国吞并蒙国,对于洛国与番国来说,都不是好事!因为有其一必会有其二,其三!
很显然,云蒙两国此战,在洛番两国看来,云国处于劣势。所以他们陈兵只是静等一个契机,暗中援手云国,以保云国不败。
特别是洛凌风,与云国的信件更是往来频繁。凌风阁设在云国边境的分阁,每日分早中晚三次递发信息回洛都总阁。
这一日,洛凌风收到云国分阁发来的信件后,眉头皱了起来。云国本就势弱,朝中统共也就派出了十万援军增援边关,领军将领虽是云国的百年夜家,奈何夜老将军膝下无子,只有一女,本就将少兵缺,现下却又缺粮,这仗该如何来打!
洛凌风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子,末了,喊道:“疾风,传信给唐子逸,让他设法联络上云国的逍遥王爷,直言我的立场。”
疾风领命而去,洛凌风随手将那封件件扔进火炉中焚毁,然后飞身离开了正阳殿。
一个月了,那丫头的伤该完全好了吧!他也该去看看丫头了,再不去,怕是她要暴动了。
一想到他的丫头,洛凌风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扬起,看得跟在身后的暗雨嘴角连抽,主子这是有多分裂,刚刚还冷着脸皱着眉,现下又唇角带笑,眼角含春……
眼角含春?主子这是要去看夜姑娘!
半个时辰后,洛凌风脚不沾地的出现在了洛都城五十里外的一处院落前,此院落虽小,却是依山傍水,很是雅致,以此可见此处主人的品味之高。
想着院落中的人儿,洛凌风那上扬的唇角绽出了一抹笑颜,大局在握,他可以接她回去了。却在这时,院中传出了一男子爽朗的笑声,顿时,洛凌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义妹呀,我那师兄都这般对你了,不但让你在鬼门关转了一大圈,还把你扔在这鸟都不落脚的地儿整整一个月,连一眼都不曾来看过,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当真是应了你那哥哥死前的话语,傻的可爱!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去番国吧,好歹还是个郡主呢!”
懒洋洋窝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夜雨,眼皮翻了翻淡淡的道:“我说义兄呀,你这跑得也太勤快了些,同样的话你都说了一个月了,怎么就还不死心!本公主连公主都不稀罕了,还会稀罕你一个郡主!”
“那你稀罕什么?跟义兄说说,看义兄能不能替你找来。”苏慕天唇角带笑,依然优雅万千的说着。
夜雨一听苏慕天这话,立时来了精神,一骨碌坐直了身子,两眼放光的说道:“你去把洛凌风给我抓来,丫的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黑线!一直站在夜雨身后守护的奔雷与迅火,额头满是黑线!为了她,主子布局了那么久,还把刚返回洛国的奔国也给调了过来,做了她的专职看护,她却还是每天不闹上个两三场,总是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