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翻了翻白眼,鼓着嘴道:“她还说就掉水里了,我哪知道?”
洛凌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对她呀就是敌意太重了,其实她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丫头,对我也不过是小女儿家的依恋,值不起你花心思算计。”
“谁花思算计了,她那是自找?”夜雨话语出口后又不吭声了,以手摸着自己的鼻子郁闷的差点儿内伤。她这是在承认她是因为洛凌风才针对的洛雪莹么?其实不是呀,她只是想要离开这里而已。
洛凌风走前一步抬手抚触着她的发丝,柔声说道:“雨儿,不要总是浑身带刺的面对我,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爱人,是要与你携手一生的伴侣!”
携手一生的伴侣?夜雨曾经想过,可遇上了洛凌风,她不敢想了!不是不会爱了,而是爱不起了!
爱而不得是伤,爱而不得还要天天面对那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呀!
“携手一生的伴侣?洛凌风,如果在一个月前你对我说这句话,我会不死不休的缠着你,一辈子不放手,哪怕你打我,赶我,我都不会走。可现在……感觉不对!因为你这句话只是一句话,而没有掺加进去半点感情,所以我听着只是一种折磨。能不能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我的心再强大,也受不起你天天这样的摧残折磨呀啊喂!”
夜雨满目的伤痛,一脸的哀凄,双手按在心口上,那里真的好痛!第一次,她体会到了这种伤是如此的痛不欲生!对比现在这种感觉,以前那个萧绝真得不算什么,或许只是她小女孩的一种迷恋,根本就不是什么爱!
“雨儿,你的痛我感同身受,甚至不比你少,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其实我……”话将出口时洛凌风及时停了下来,不是他不信任夜雨,而是信不过她身后的那个势力。他相信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或洛国的事情,可他不相信她背后的那个势力。
既然派了她来,又能让她无论如何难都不回去,那么她一定有软肋落在了他们的手里。所以有些事,他不让她知道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或许那些人觉得她没什么用,拿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便不会再逼迫她了!
“洛凌风,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夜雨直起腰,伸手指着门让洛凌风出去。
洛凌风点了点头出去了,心中暗下决心,这一次他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亲自守在外面,一定要查清楚她与他们传递消息的途径,这样也好确定,他们让她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奇,他们究竟是如何传递信息的?他相信她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一次都没有传递过消息,只所以没发现,是因为她的隐匿功力太深。从现在直到夜晚,他会亲自守在这里。
黄昏时分,迅火回来了!带回来了则坏消息。恼得洛凌风气冲冲的扭头便去找洛王了。
御书房内,洛王正好整以遐的喝着茶,旁边还放了一套茶具,似是在等着什么人。当洛凌风进去的时候,瞬时便明白了,这则消息是洛王故决放出去的。
“舅父,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走这步棋了么?”洛凌风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洛王挑眉看着洛凌风,唇边带着一抹笑意品了一口茶后说道:“风儿,来尝尝,今夏的新茶!”
洛凌风没有动,洛王似是料到他的反应,便接着道:“茶呢,泡出来就是要人喝的,同样棋子呢存在着就是让人下的,谁会留着没用的棋子呢?”
洛王这一句话听得洛凌风满头冷汗!若非洛王,他就害死夜雨了!他只想到,若她没什么用,便不会再被用,却忘了有些人会把没用的棋子给毁掉。
可洛凌风转念一想,如此一来,夜雨就得去蒙国和亲了。这是洛蒙两国早就定下的盟约,如果洛国违约,蒙国便有了开战的借口。他好不容易才将夜雨从这件事中抽出身来,让她变成了番国的郡主,没想到绕来转去还是停在了原点。
洛凌风嘴角边泛起了一抹苦笑,眼眸中满是无尽的伤痛,看得洛王心疼的要命。
“风儿,女人而已,没必要太过认真!”洛王话语出口后又觉着不妥,特别是洛凌风冷冷的眸光看过去的时候,格外的别扭。
“所以,我的母妃当年才会含恨嫁去了云国和亲?”
洛王脸上的笑容僵凝了下来,是呀,当初如果不是他态度不够强硬,他就不会失去至家,饮恨至今。
“风儿,那是……孤王心上永远的痛!就算你不说,也会永久持续的痛,至死不渝,所以孤王才不想你步我的后尘。我们两代人总不能都走同一条老路!”那一声两父子到了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因为洛凌风从来都只认舅甥而不认父子。
“不,我不会步你后尘,永远都不会!我若爱了,便绝不允许她被人抢走,无论何种情形下都不可以。”洛凌风双眸中迸发着坚定的眸光,让得洛王一阵阵的内疚加惭愧,当年如果他有风儿一半的坚定,便不会有今日之痛了。
为江山弃至爱几乎是每一位帝王心上的伤!狡猾如洛王也没能避过。
“那你就早作打算吧!雨荷公主天下传,蒙国那边马上就会派人来迎亲了。孤王之痛不想在你身上重演。”洛王抬手拍了拍洛凌风的肩膀。
洛凌风端起洛王替他倒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道:“我知道,就那个察察沙耳,他连替雨儿提鞋都不配,还妄想娶她回国?做梦都不可能!我会让他乘兴而来,哭着回去。”
洛凌风话落,一口饮尽了杯中茶,啪的一声重重拍在了桌案之上。整个洛国,也就只有他敢在洛王面前如此大力的拍杯子。
洛王眼皮一抖,他明白洛凌风拍的这一下,有一半是在责怪他推夜雨出去挡洛国的战祸。可若他有其他的办法,他也不想呀!有的时候,不在位,便不会明白在位者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