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趁着家里人都还没醒,刘天偷偷溜出了门,悄悄地往苏家屯方向而去。由于不常到这一带来,他并不是很认识路,也是之前打听了不少人才得知了这个地方。
一路上很荒凉,出了村子以后,中间连户像样的人家也没有。刘天不敢停下歇着,生怕耽误了时间,一口气走下来,到了苏家屯时已是正午。
刘天虽然顺利到了苏家屯,却并不知道土地庙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他到村头一家杂货店里问了问路。
老板是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人很热情,见刘天是外地人就仔细地给他指了土地庙的方向以及该怎么走。村子很小,并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这个土地庙在一群农房之中也算醒目。说起这个庙,似乎也有些年头了,村中的人原来是常去拜上一拜的,后来经了年月,庙渐渐荒芜了,到最后干脆荒废在那里无人再去。
近来有人传言说那里闹鬼,可大白天的村里人经过那里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至于晚上,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也没有人去验证这传言是真是假。倒是有人说之前有外地人,到过那里投宿,第二天便失踪了。后来还有家属来找过人。不过这些个事,都已经无从考证了。
刘天听着老板说了一大堆的话,越听越玄乎,当下随便买了盒烟,赶紧离开。
付了帐要出门,前脚刚迈出门槛,后面便传来那老板的声音:“年轻人,要去土地庙的话可得趁早,我劝你黑了天之后就不要再往那边去了,传言不可信,也要小心才是。”
刘天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半个身子在门槛上方停留了一瞬,终于还是跨出了门去。
土地庙在村子的最东头,按照那老板给指的路线,很快便找到了。
说是土地庙,远看还有些庙的轮廓,走进了一瞧破败得连门都没有,唯一的一尊土地像也落满了灰尘,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他是哪路神仙。
刘天暗叹了一声,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可抱怨归抱怨,既然来了,总要进去看看。
庙的规模很小,内部的结构跟站在外面看没什么两样。此时正直中午,烈日当头,可进了这庙里来却还是叫人有一丝寒意。刘天站在原地打了个寒噤,想起来时那老板说过的话,难不成,这里还真的闹鬼?
那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就这样离开事情绝对得不到解决。看瞎子王的表情,傻子也该看得出自己这回遇到的事不那么简单,多半有些鬼神作祟。要这么看来,自己的事说不定与这个传言中的女鬼有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中了头彩,只怕会比之前那几个外地人还惨。
刘天想到这,心里直发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听那本地人的意思,到了晚上,那个女鬼就该出来了。自己如果留下来肯定是要撞鬼了。
可万一自己的噩梦真是因为这女鬼,他该怎么办?是孤注一掷与这女鬼做个了结还是先回去再做计较?
无论选哪条路,今夜注定是不会太平了。而且刘天有预感,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会被那个噩梦索了命去。
刘天呆站在那里,久久不能拿定主意。遇到这种情况,任谁也无法冷静地作出决定。刘天坐到门槛上,点燃了一根烟,慢慢抽起来。
许久,他决定先回去再说,也许那个女鬼一念之下会放过自己也说不定。刘天回手将烟头狠狠地砸到了地上,起身准备要离开。
就在他无意回头的瞬间,一双白布鞋出现在视野里。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照面,刘天还是看出了那是一双女人的鞋,就在自己的身后。
刘天感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寒意将自己重重包围。他不敢回过头去看,也不敢向前走一步。
诡异的氛围僵在空气里,直到身后那个穿着白布鞋的女人发出幽幽的声音来:“你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走?刘天心中颤抖着,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不敢出声,也无法回答。
骇人的寂静持续了半分钟左右,刘天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无形的压迫,他不知哪来的一股恨劲,迈开双腿发疯似的往外跑。
直跑了两百多米,连身后的土地庙都不见了影子,刘天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个女鬼白天就跑出来了么?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尚且吓得不轻,这要是换作晚上,非得丢了大半个魂不可。只是刘天想不通,一直以来,他都很本分,从来没有沾惹过这些东西,这个女鬼为什么偏偏要找上自己?
刘天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他抬脚想要离开,却发现脚下有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今晚11点到土地庙来。
落款处署着姓名,梁玉红。
梁玉红?刘天在脑中仔细搜寻了一番,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他低下头去想再确认一次,却找不到刚才那张字条了,树林里阴风阵阵,刘天不禁跟着打了个喷嚏。
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出现在一张诡异的字条上,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邪门。刘天当然不敢再逗留下去,他加快速度出了庙前的这片林子,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回到村子前的那家杂货铺后,刘天想到可以向老板打听一下梁玉红这个人。他买了瓶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去,总算觉得好了许多。
将喝空的瓶子随手一扔,刘天走过去向老板问起梁玉红的事情。谁知对方一听到这个名字却像见了鬼一般脸色突变,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刘天一看便知道这其中有事,他还没来得及发问,就看见一个小姑娘从里间走了出来。她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穿着碎花裙子,气质清婉可人,让人看着便觉十分清爽。
她眼中略带羞怯却又有几分决绝地走过来,冲着那店老板说道:“爹爹,你就告诉了他吧,这事总归是瞒不过的。”
她的话刚说完,那老板的脸色就又是一变,只是仍然支吾着不肯说话。刘天向那小姑娘投去感激的目光,对她的好感也更进一层。他隐约觉得,这老板定是知道了什么内情。而这内情对自己很有帮助。
气氛僵住了几秒,老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对刘天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你跟我来,这里说话不方便。”
刘天点了点头,跟着老板进了里屋,他不知道,自己即将听到一个有关此事的骇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