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蒙上黑布后的片刻,飞机轻微地颠簸了一下,似乎就要降落。我的一颗心也跟着揪紧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是一片异国的领土,抑或是某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他们显然不想让我知道答案,所以才蒙住了我的眼睛,我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到要去贸然打听的程度。
待飞机停稳之后,身旁的两个人扶着我,下了飞机。
由于被黑布挡住了视线,我只能根据透进来的光线依稀猜测现在还是白天。眼前的情形我一概不知道,只是觉得脚下有些不平整,感觉磕磕绊绊的,不时还有树木的清香飘入鼻翼。
这是到了哪里?怎么感觉又像是在山上。中国的山脉千千万万,我还真猜不出这里具体是哪座山。离开秦岭后我甚至不知道飞机究竟飞往了哪个方向,迷迷糊糊中自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也罢,先看看他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我在身旁两人的拉扯下完全茫然地跟着向前走,许久,就在我要被眼前的黑色压抑到疯狂的时候,身旁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我不知所以,但也跟着停下了。
“刷。”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又突然打开的声音,我只来得及听清了一个尾音,就被身后的人推着往前走。
没有反抗的余地,我只能服从地向里走,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山洞。
“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把他放到那个单独的房间里,随后再说。”
“是。”
一个命令的声音朝我耳边传来,似乎是猎影,“把他带到那个房间去。”
话音刚落,我便感到自己胳膊上多出了一股力道,将我生拉硬扯地往某个方向拖去。我被这股突然而来的力道扯得往前趔趄,几乎要站不稳了。而那握住手臂的力量又奇大,疼得我不禁一咧嘴。
大概是看到了我咧嘴的熊样,身旁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声音不大,却还是刚好不差一分地落入了我的耳朵。
羞辱感刚涌上来,想要挣扎,不料抓住手臂的力道更紧,将我整个人向前一带,而我中心不稳,被他这么一带,直接向前方跌去,与此同时,手腕处感到一阵被狠捏的疼痛。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前面这位大哥,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似乎是很鄙视我的反抗,对方清冷的声音传来:“别费事了,收起你那可笑的尊严吧。”
他的话一出,我变得更加恼羞成怒,你这样不管不顾地将我向前拖,我还默默忍受着被人嘲笑不成。心一横,又待发力挣脱他,可还未及我发力,加在我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颇有要将我手腕捏碎的架势。
“老实点,你再动我就废了你的手。”
面子虽要紧,但手明显更重要。面子丢了还可以再捡回来,但手要是没了,就装不回来了。想清了这其间的厉害,我确实也不敢再乱动了,只能将心中那股耻辱感慢慢压下去,任由对方用一种近乎拖拽的方式,将我丢进了某个所谓的房间。
浑身被他这么一甩弄得生疼,即使是蒙着眼罩,我也能感觉到刚才那人的好身手,我就算真的拼了力气,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还好刚才没有冲动,及时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只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就这么被关在这里等他们心情好了来裁决还是想办法逃跑?逃跑很显然不现实,但为了不留在这里遭人白眼,我还是想冒险一试。
想起以往看过的电视剧,人质被关押之后会定期有人来送水送饭,我只要趁那个机会,想办法混出去溜掉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意识到自己对现在所处的地方还完全不了解。他们蒙住了我的眼前,所以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等等,我的手脚是可以活动的,他们没困住我的双手,那我不是可以自己摘掉眼布吗。
真是这几天都被折腾傻了,我暗骂了自己一句笨,就赶紧抬手从后脑勺那里去解眼前的束缚。手忙脚乱地撕扯下来,许久不见天日的眼睛才算是得到了解放。
眼前是一扇石门,我此刻面对着他,正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回过头去,身后是这个房间的全部摆设。有单人床,有柜子,也有独立的洗手间,很有人居的味道。看来这群人还没变态到想要虐待我的程度。
从地上爬起来,在心里慰问了一番刚才那个凶悍的冷酷男,居然就这么把老子摔到地上,你丫的真不是自己疼啊。
起身坐到后面的床上,活动了一下刚才被他捏的生疼的手腕。
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像是山里的一处别墅,又像是他们建在山里的秘密基地。看摆设和装修,这间房子还是很清新淡雅的,别具风格,如果是基地,他们没必要建的这么有格调。可是如果说是别墅,这里又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阴森感,窗户也是紧闭的,透不进半点光线,我走过去推了推,发现是封死的。屋内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的一座吊灯,发着幽暗的光线,让人一看便心生寒意。
买噶啊,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么阴森,是纯心想吓死人吗。
走回到床边躺下来,想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从他们一路带我来到这里的细节来看,我就觉得有种种不对劲。首先,他们的目的太过神秘,始终不肯对我透露半点信息,其次,他们的行踪也过于诡秘,对于他们要干什么,想去哪我一无所知。最后,这群人不乏身手极好的人在,即使是随便一个人,也看得出受过专业训练。
从他们对话的口气来看,这些人就不是特种部队,也得是一些经过特殊培训的非常队伍。落到这群人的手中,我以后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了。
一番思考下来,我依旧是云里雾里,弄不清状况。也许,当务之急,我还是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比较好,至于那群人的目的,实在太难窥测,慢慢看,说不定还有结果。知道自己在哪,也好向外界发个求救信号之类的。
看向封死的窗户和锁紧的门,我暗暗在心里较起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