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脚下昏迷不醒的人,摇头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手机,快速打了个电话。
”喂,情况怎么样?“
“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昏迷的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已经叫车来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替你查的,你把报案人的信息给我一下。”
“报案人?你怀疑是他做的?可是对方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而且电话也是公共电话,我当时有急事,也没有多问。”
“那你把电话亭的位置查一下,给我。”
“好,我这就叫人去查,你先等消息,我挂了。”
对面似乎有什么急需处理的事情,匆匆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掉线音,男人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这家伙忙到接电话的时间都快没有了,还好自己当初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跟上面申请随便留在了一个分局,不然现在恐怕也是一样的忙。干警察这一行其实在哪都没区别,只要有案子接都是一样的。
想起案子,男人发现最近好像都没有正经地办过案子了,以至于把自己闲的要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来“多管闲事”。不过这样也好,来看老同学,还能找点事情做,省得太闲,闲到发霉。
男人收起手机,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那张人脸给他的熟悉感从一进屋开始就存在了,只是他办过的案子虽然不多,但是也绝不少,这样一张人脸,他的确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了,也许是以前办案时遇到的相关人员。只要不是在逃犯就好了,男人努力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应该不是见过的通缉犯的照片。
淡淡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黄昏,屋子内没有留下什么可以参考的证据,这一点从他一进来起就观察得很清楚,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迅速扫视了一遍,看来要是有人蓄意而为的话,一定是很有经验的一伙人。现场都处理得这么不留痕迹。
男人走到沙发上坐下,点燃了一颗烟,静静地等待着外面的人来。
十几分钟以后,一辆救护车和警车同时开过来。车上跳下几个人来,上楼将昏迷的人扶上了救护车,先送去了医院,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毕竟还昏迷不醒着。男人跟在后面,没有上警车,也随着去了医院。
医院的病房内,浓郁的消毒水味让男人不自主地蹙了蹙眉,看着医生将人推了进去,转身走到外面。修长的身躯背靠在房门外的一排椅子上,静静等待。
过了二十几分钟,里面的人走出来,冲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说道:“病人已经醒了,你可以进去了。”
男人点了点头,走进病房内,脚步刚要迈进去,转头又问了句身后的医生:“他怎么了。”
“中了迷药,我们已经给他洗过胃了,剂量很大,不过还没有全部融进血液里,送来得比较及时。”
“嗯,谢谢。”
礼貌地致谢后,男人推开病房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似乎刚醒,药效刚过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脸上的表情半清醒,半迷茫。
“你醒了。”
走到对方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男人淡淡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对方也在同一时间转过来看着他,原本毫无焦距的瞳孔忽然紧缩,放大,吃惊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聂远。”
被叫做聂远的男人也很意外,认真地注视着对方,问道:“我们认识?”
该死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得不说,我原本不太清醒的大脑在这一瞬间突然清醒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我面前的聂远,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一觉醒来就是这么大个晴天霹雳,我承认自己跟不上节奏了,这是怎么回事,聂远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这是在哪?
抬起头,刺鼻的味道,入眼的熟悉摆设,草,老子居然又把自己搞进医院来了,我这是走了什么霉运,明明没病,却老是住院,家都回不成了,还要三天两头往这跑,哀怨地看了一眼周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啊,我咋又住院了,我怎么了。
“你被人下了迷药,现在刚醒,可能药效还没有完全退去。”
我?下了迷药?揉着昏沉沉的脑袋,确实有点犯困,连张嘴说个话眼皮子都打架,不过我记得之前自己好像总是失眠,就去找了一位大师催眠,想治疗一下失眠的毛病,后来的事情就有些记不清了,找到大师后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中间的一些细节也很模糊。可能是为了配合治疗服了安眠药吧,我记不清了,刚醒来脑子也有些不好使,没有细想对方的话。
“你还有印象是被谁下了药吗?”
清冷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传来。
我一愣,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不是下药,可能是我自己服的安眠药,现在没事了多谢你的帮助。”
“安眠药?”对方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问道:“你为什么要吃安眠药?”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失眠了,我没好气地解释了一句:“因为失眠。”
聂远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终究没有追问下去,转而问道:“你认识我?”
我怪异地看了对方一眼:“你不是聂远吗?”
对方回以更怪异的眼神,说道:“我不记得我们认识。”
我被他这么一问弄得有些发懵,前一段时间还因为书的案子调查我,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记得了,这算什么事?
“你的姓名?”
我刚想张口,心里却别扭了一下,但还是说出来:“唐通。”
聂远一愣,唐通,这个名字也很耳熟,等一下,他想起来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