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开封府很热闹。
而在热闹过后,则是十足的沉默。
包拯望着花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玉玺真的被偷了?”
花郎点点头:“千真万确。”
包拯眉头微凝,道:“我要进宫面见皇上,这种事情瞒不住的,必须尽快制定方案,如果可以,我们宁可不要玉玺。”
包拯的想法是没有错的,如果趁皇上现在还有威望,感觉将玉玺废除,亦或者重新打造玉玺,这样一来,那玉玺就算被偷了,也成不了事。
可花郎却拦住了他,道:“包兄,此事只怕没有这么简单,玉玺被盗,此事关系甚大,若是被人所知,大宋多年来营造的平静将要被打破。”
“难道……难道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
花郎笑了笑,摇摇头:“当然不可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包兄放心好了,我有十足的把握找到玉玺,如今之所以没有将玉玺找出来,只是为了抓住那个幕后黑手罢了,我这是相信包兄才将此事说出来的,希望包兄莫要让在下失望才是。”
包拯沉默了许久,而许久之后则点了点头。
夜色深沉,大家都睡去了,事情虽然麻烦,可这并不能阻挡他们睡觉。
夜里,寒风忽起,开封的秋天比淮南城要来的更为彻底一些。
不知从何时起,夜里下了一场小雨,一场很小的雨,若非次日满地落叶和湿泥,倒真让人察觉不到。
次日,花郎起的很晚,或者说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他起床之后,包拯便进来了,此时的包拯很着急,看到花郎之后,连忙说道:“花公子,出事了!”
花郎微微凝眉,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出了什么事情?”
如今花郎满脑子想的都是玉玺的事情,所以一听出事了,心中不由得翻滚起来,包拯叹息一声,道:“今天早上有人来京城报案,说在城郊发现了一具尸体。”
听闻只是发现了一具尸体,花郎悬起的心这才终于平静下来,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过是一件命案而已,只是他很是不解,包拯身为开封府尹,这么多年什么案子没有破过,如今又何必再来找自己?
难不成多年养成的习惯没有改掉,一遇到命案便想起了自己吗?
如今司空荼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帮包拯破案也行,花郎一番洗漱之后,便随包拯等人去了城郊。
开封城外绿意渐稀,落叶满地,尸体就在护城河边上,此时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秋日的天气很清爽,阳光不烈,照在身上舒服的很。
死者是一名女子,一名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女子。
女子全身上下不着寸缕,下体有很明显被侵犯的痕迹,衙役将人群驱散之后,花郎这才开始检验尸体,尸体的脖间有一处掐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外伤痕迹,而且死者嘴巴张开,舌头外伸,应该是被掐死的,死者十指紧握,可知是在被凶手侵犯之后才杀死的。
死者附近并没有死者的衣物,可能是被凶手处理掉了,这样检查完之后,花郎随即命人寻找死者家属亦或者认识死者的人。
回到城里之后,包拯很是气愤,道:“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啊!”
大家一言不发,大家自然看得出来,凶手这样欺辱死者,的确是丧心病狂的,自从包拯当上开封府尹之后,已经好些年没有遇到过这种案子了,如今,他不生气才怪。
线索调查起来并不是很容易,直到这天傍晚,衙役才调查出死者是身份,而调查出来之后,众人都有些惊讶,因为死者的身份,是静心斋的一名侍女。
当包拯得知死者是静心斋的一名侍女之后,不由得一愣,随后便立马发现事情的难办。
静心斋并不是普通人可以进入的地方,那是当今圣上仁慈,觉得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太过可怜,于是便在京城之中建造了一静心斋,让她们在里面修身,其实这些嫔妃离开冷宫住进静心斋之后,已然是获得了自由的,只是因为她们之前是历代皇上的妃子,所以不允许与外人通婚,只能在静心斋里守着。
虽是如此,可比她们一直呆在冷宫要好的多,因为皇上经常回去静心斋看他们,所以这些嫔妃势力很是庞大,根据包拯所知,这些嫔妃利用自己的优势,跟不少官商都有勾结,甚至几个聪明的,还在外面做起了生意,其财力之雄厚,已然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女人若是豁出去的时候,是非常可怕的。
如今静心斋中,有势力的嫔妃有两个,一个啊明妃,他是先帝的妃子,今年已然快四十了,不过容颜绝佳,而且心机颇重,她利用自己的身份跟不少官员都有来往,很多官员为了求她办一件事情,那可是没少贿赂,而这个明妃很聪明,这些事情从不外露,所以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包拯身为开封府尹,多少有所耳闻,不过他们尚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包拯也不好拿他们承办,所以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另一位妃子,也是先帝的妃子,叫蝶妃,如今三十几岁,比明妃略微小点,不过这个妃子可是不一般,可谓是经商奇才,自从来到静心斋之后,她便着手做生意,经过短短几年的发展,她的财产比之很多大富商都是不曾多让的。
因为有了钱,她在京城有好几处宅子,没事的时候就去住上几天,她还很年轻,正处于虎狼年纪,在静心斋不敢做的事情,到了他的那几处宅子,那可是玩的很是肆无忌惮。
此事颇有些伤风败俗,包拯一直很难容忍,不过可能是对于打入冷宫的妃子的同情吧,包拯对于蝶妃的事情,一直不曾干涉过,只要他们不搅乱京城治安,他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可如今,静心斋的一名侍女被人给杀了,包拯不得已,要跟她们打一打交道了,虽然很难,可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