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离开之后,童卓将花落等人迎到了衙门后院,并且笑着问道:“早听闻过花公子名声,一直无缘一见,今日一见,倒真是让在下惊为天人……”
童卓想说一些阿谀奉承之语,可是这个时候,却被花郎给打断了。
“童大人说那里话,在下奉皇命断解各处疑案,只要不被人拿捏着欺负,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那里那里,花公子有皇上令牌,无异于钦差大人,谁敢给你脸色看,请请!”
在客厅坐下之后,花郎望着童卓问道:“那些个士兵是什么人?”
虽然已经知道了,可花郎还是想问一问,因为通过童卓的回答,他可以听出很多情况来。
“他们是守城将领于青海的人,负责来此采办所需货物,可能是在军营的时间长了,所以出来一趟难免跋扈了一些,还请花公子多担待一些。”
花郎笑了笑:“这个倒是无妨,我对他们本就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怕那于将军会来找在下的麻烦啊。”
童卓脸色猛然一变,随后连连说道:“于将军是脾气暴躁了一点,但想来还不敢对花公子怎样,花公子大可放心。”
花郎浅浅一笑,随后说道:“我等从长安而来,可能要在这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了,不知童大人可有什么住处安排?”
“花公子若是不嫌弃,可是住在我这里,我这里虽说是小了点,可一应生活用具,还是很齐全的。”
花郎笑了笑,道:“这多不好意思,我们可能会住的很长,还是在外面找处房子吧,今天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跟童大人打个招呼罢了。”
说完这些,花郎等人离开了衙门,然后在临西城找了处别院,一番收拾后,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住处。
收拾完之后,天色已晚,临西城的晚上很冷,而且隐隐能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此时正是春寒料峭,寒风只怕比冬天还要强劲一些的。
因为劳累了许久,大家躺在床上之后立马便睡着了。
却说离临西城有半天路程的军营,一大帐内,一名身材高大,一脸胡须的将军满脸怒意,道:“什么,那花郎来到了临西城,而且还将你们给打了?”
几名士兵站在一旁不敢言语,任由那将军辱骂,知道那将军骂够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他们这才敢离开。
这个人便是于青海,打仗是把好手,就是平时脾气太过暴躁,又因为掌管着军营的采购,因此有些小贪,不过这些在军营中都不算什么大事,大家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还不允许小小的贪财吗?
骂走那些士兵后,于青海这才稍微消气,不过对于花郎,他可是依旧恨了的,明知道这些士兵是自己的手下,可他还是打了,这不是明显不给自己面子吗?
不过虽是恨,可于青海叶并非笨人,他很清楚,想要报仇,必须等待机会,毕竟已花郎如今的身份,他是碰不得的。
当然,若只是因为花郎有皇上的令牌,倒还不至于如此可怕,只是花郎游走大宋各处,在京城更是结交了许多权贵,包拯、欧阳修等等,只怕他这边动了花郎,那边弹劾的折子就报上去了,虽说打仗辛苦,可对于于青海来说,除了打仗他还真不会什么,因此也只得忍着。
花郎等人来临西城有好几天了,慢慢的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而且慢慢的喜欢上了这里,因为春天来了,所以小草露出了头,柳丝发了芽,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青翠而富有生机起来,着让花郎等人的心情变的很好。
而经过与童卓的几次接触,花郎发现这个童卓是个胆小怕事之人,能力也很差,这才会惧怕于青海的几个小小士兵,不过除了这些毛病外,他还真没有其他大的毛病,对于百姓虽说不上爱民如子,却也做不成残害百姓的事情来。
在这个世界上,平庸的人永远都是占有一多半的,不过这对这个世界来说也并非不好,至少平庸的人没有野心,而没有野心,世界便有可能和平。
试问古往今来,那些大的战争,那一场不是有野心的人导致的,而且是有才能的野心人。
童卓没有什么才能,所以对花郎很是倚重,因为他突然发现,花郎来到这临西城,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提高政绩的机会,兴许自己的政绩好了,就能够得到提升,然后离开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
此时的临西城,的确是危险的,花郎等人来这里半个月后,才发现这里可真是危机四伏的,虽然这个地方离西夏境地有一天的路程,可一天实在是太短了,如果真的有战争爆发,边关的那些人若是守不住,这里只怕是最早遭殃的。
而此时的西夏国,也的确是蠢蠢欲动的,西夏景宗李元昊死后,他的儿子李谅祚即位,此时的李谅祚尚在年幼,所有西夏政权被他的母亲宣穆惠文皇后(没藏皇后)没藏氏给把持了,而这个没藏皇后,是个极其有野心的人,时刻都想在大宋的背后捅一刀子。
而据花郎所知,这个李谅祚后来也是个有雄才伟略的人,他掌握军权之后曾经征服过吐蕃,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容易对付的,所有这个临西城很危险,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更何况,这个地方的北边还有辽国,两面受敌,可不是好玩的。
像童卓的这点小心思,花郎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不过好在这个童卓并无大恶,所有有些事情花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衙门出现的案件,他能帮还是帮的。
只是一连来了一个月,这个地方都没有发生特别能引起花郎兴趣的案子,而这个时候,春天真的来到了,整个世界都被翠绿与花红点缀着,这里虽是敏感区域,可当春天来的时候,临西城里的百姓还是要忍不住放松一下心情的,或到城外放纸鸢或到郊外踏青,这里的春天生活,和其他地方似乎并无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