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里面的致病菌浓度不高,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这需要更进一步的研究,从发现患者到现在才六个小时。我们的研究还很浅。所有接触者,除了二号病人,所有人的血样检查都正常,没发现丧失真菌。”荆解的一句话,把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安了回去。
“我请求开启传染病医院,这样的患者在人口密集的市区,太危险了。”何野教授的意见廉峭立刻准许。十年前的一次全球便秘疫情,各国都开始重视传染病的防治。夏国每一个大中型城市的市郊偏僻地方都建设了一个专门的传染病医院,一切的器械,药物,符合要求的病房都有齐全。平常不开放,除了维护人员外没有任何人,有大规模或有可能发生大规模传染病发生的时候才开放。为了保险,省级的传染病医院都有一个团空营地在附近。市级的一个营驻军营地。
“好,立刻执行。我会派驻军去的。能预防吗?或者治疗吗?”廉峭。
“已经试过两性霉素B、伊曲康唑等常规抗真菌药。可对于丧尸真菌几乎没效果。根据影像学资料,一号病人脑部被密密麻麻的菌丝缠绕,现在的脑科手术不可能清除。在双侧甲状腺里侧各有一个绿豆大小的菌丝聚合体,用针轻刺病人各部位都没有反应,唯一例外的就是甲状腺附近会有退缩的反应,估计那里就是的丧尸真菌的死穴。摘除手术我们没时间做。二号病人发展到丧尸阶段预估四十小时,但因为数据太少,并不能确定潜伏期。”荆解一口气说完,像抒发出自己胸中闷气一样。
“小荆,你做得很好,但未完成的研究你和何野教授要继续努力完成。我会以倾国之力支持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廉峭一挥手。
“我想,我想提一个不符合人道主义的要求。”荆解像下了很大决心才说。
“讲,如果只是几百个死囚的事,就不用说了,十亿人的生死来说,那就是狗屎!那些垃圾做实验时废物利用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廉峭老兵痞的性格不知不觉就暴露了,以前手下的兵因为心软误事时他就是这样的语气。
荆解叹了一口气,都给廉峭看穿了。想当年自己刚进连队没一个月,接到任务扫荡边境一个藏在小村中的制毒窝点,扫荡完清点犯罪证据时,发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端着一支AK47对着连长准备开枪,荆解句迟疑了一下,连长就中枪倒地,虽然荆解马上扫倒了小孩,但心里那个恨啊。不仅恨小孩,更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果决一点。所有人都没发现这是荆解的疏忽造成的,却依然向连长交代了自己迟疑。
连长穿了防弹衣子弹没有入体,只是肋骨断了一根,没什么大碍,听了荆解的报告,狠抽了荆解几个耳光,叼着烟指着自己红肿的胸口“看到了没?新兵蛋子!”
“报告,看到了!”荆解大声说。
“下次应该怎样?”连长掐着荆解的下巴问。
“杀!”血淋淋的回答,血淋淋的事实,血淋淋的执行!
没想到才复原一年自己的血性就没了!听了廉峭的训,仿佛又回到给老连长训的日子。虽然粗俗、暴力,但充满了血性,果敢。
“现在国家再次征调你入伍,少校军衔。你主要负责具体的病人操作,何野教授你主导研究。所有资源资信共享,你们需要密切合作,我把你们的保密等级升至与副总统一样,晚上你们就转移到隔离医院。好了,如果没什么事,先散会!我想静静了。”廉峭说。别看廉峭这么轻轻一说,荆解的身份地位甚至权力都提升了一大截,何野的名声多大影响力多大,卫生部部长、世界卫生协会会长说的话都没有何野说话分量的一半重。自己一个小年轻这些对丧尸的研究,大部分都是在何野指导下完成的刚想推辞。
廉峭看到他的面色,指导他想说什么。立刻说:“危急时刻总要有人挺身而出,你就是那个人。你的履历我看过,很好的棒小伙,这是命令!”
荆解不由自主地立正敬礼:“是!”字就脱口而出了。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荆解说:“我不想知道静静是谁,我想知道的是那个接触过一号病人的私募经理找到了没?他可能是零号病人。也就是传染源。”
这句话一出,全部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木羊市市长这个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人。
“没、没有,全城的警力都出动了,就是没有找到他。他公司的人都被隔离了,说这人入职还没几天,住哪都不知道。打电话发信息又没接。信息部定位他的手机只找到了手机,没见到人。全省的警察局都通知了,都在找。”市长一下子冷汗下来了。
“今晚十二点还找不到人,木羊市的警察局长到派出所所长都降半级,永远不能提升。明早十二点还找不到我换一个局长。你也降一级。”廉峭说完,解释都不听,直接中断了视频会议。
晚上十一点一行二十多辆外表普通的商务车停到医院T区停车场,整个停车场静悄悄地,只有几个警察在出入口戒严。这个停车场专门用于灵车,与其他停车场完全不相连。晚上更显得冷清诡异。
其中几辆车走下来三十多人,都穿着全套防护服,全副武装。“一排,跟我走。”为首的上尉连长一声令下。所有人无声跟上。医院工作人员带到隔离病房,荆解也一身防护服站立在病房门口。护敬军礼,连长说:“此次行动由我们某团某营一连负责,指挥任务上头交代由长官你负责。”
“请你护送好这些人,如果中途逃跑,可以立刻击毙。这两个有严重攻击倾向,千万小心别被咬了。走。”
荆解和尺剑一上车车都没开动,两人就头靠着头睡着了。早上七点半到医院,到晚上十一点都一直忙前忙后,隔离病房只有他两在忙活,对着高度传染性加攻击性病人的那种心理压力有多大?就像是对着两条毒蛇,虽然绑着,但只要稍微松懈一下就有可能被见血封喉的毒蛇反噬一口。身心的极限早就到了,现在终于可以有人分担一下,一松下来就睡着。
没有警车开道,没有明显标识,就这样开上了去北郊的路。一路四十公里,后面的车并排压住车道随便后面的车怎么闪光,怎么按喇叭就是不让。
“救命啊,有丧尸咬人啊!”一个急刹车,把荆解尺剑吓醒。荆解望向外面一栋四层楼,门口挂着一个某某酒吧的门牌,一群年轻男女正从大门你挤我推地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