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马博先生,现在你需要隔离。”荆解说。
“不,我要去伯父那里,我死也不隔离。”马博说完。两个门口的保镖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先听我解释,在一种新疾病发现后,没确定有没有感染性的情况下你这种高度暴露的人员需要接受强制隔离,放心只要确定你伯父的病不是传染病的情况,很快就可以解除隔离的。况且隔离的时候你的通讯是不受限制。我,尺剑,司机老陈,女佣,全部都要隔离。”咋听到自己要隔离,无论谁都心里一咯噔,逆反的心理都很重,荆解也都理解。
十年前的一次44便秘搞得人心惶惶,夏国经济倒退五年,如果不是夏国人都有囤日用品,有积蓄,国家贮备雄厚,那一年就不是简单地经济倒退了。45年就以最快的速度立法,医生如果觉得某个病人可能存在新的传染病病人,可立即隔离。当然发现的医生也要隔离,并参与治疗,如果情况属实对于一个未知的传染病,参与到一线是非常危险的事,未知传染途径,未知致病微生物上一次44便秘,刚开始发生的一个月,主诊的医生就有30%患上了上了44便秘。
“不你没资格!”马博向外一摇手,两个保镖正准备冲进来。忽然一个苍老的闷闷的声音传来:“小荆没有资格,那我呢?我是何野。”大佬的话就是不一样,两个保镖也不敢动了,如果何野教授掉了一根头发,全国人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两淹死。在医学的角度上说,何野教授的一句话比总统的一句话都管用,甚至有媒体做出过统计,何野教授参加总统竞选的话,几乎百分百能当上,只是何野无心政治,一心钻研学问。10年前作为解决44便秘的最大功臣,全夏国,甚至全世界的人都记得是何野教授为首的团队是在经费不足,没人理解,没人支持的情况下发现病原体,并解决病原体的。国家也大力宣扬这个抗疫英雄,何野教授的影响力知名度比很多明星公众人物都高。
一群披着隔离衣的人缓缓走了进来,为首的人虽然带着口罩,护目镜,可从声音可以听出正是何野院士。
马博也听出来是何野教授的声音,一下子就愣了,这么一个大佬怎么会力挺这小子的?“何院士,我不放心我伯父啊。”马博口气软下来了。
“没事,你手机可以使用,我会把治疗你伯父的护士微信给你,可以通过视频聊天看到你伯父,而且你伯父就在你旁边的隔离病房治疗,距离不远。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治疗你伯父,也请你配合我们。”何野首先是医生,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为了患者。
隔离病房荆燧和洪嬅隔着厚厚的强化玻璃望着荆解,荆解笑笑,尽管口罩遮住了大部分脸庞,从弯起的眉眼,也可以看出他笑了。
洪嬅最担心他儿子“二百五啊。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语气急切,有带着担心。
“你看我多壮啊!哪有什么事呢!”说完曲起手臂另一个手把防护服往下拉了一下,让自己的肌肉轮廓显现出来。“放心,没事的,等我治好了患者就出来。”
没等荆燧洪嬅再说话,荆解就回头,病房深处。洪嬅了解过病人的攻击倾向,与何野教授讨论过病情,知道这不像是精神出了问题的那种疾病,反而像是神经出了问题的病变。等儿子转身回去时,洪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荆解说不了两句就走,不是不想和父母多说话,说多了也怕自己的眼泪流出来。说实在的,他怕不怕?他怕!他很怕!谁都不是圣人,只是遇到这种事,医生都得顶上去。
到了病房就看到尺剑在给老人做检查,“小剑,原来你也会功夫啊。挺不错的。”
尺剑还了一个卫生眼,“我早说过我是峨眉派的掌门人了。是你们不信罢了!”
“那天晚上你怎么不揍趴下那醉汉啊?”荆解不想在这种高压氛围下工作,说点其他的让自己和尺剑能放松一下心情。故意说点别的,不让气氛太沉重。
“那能一样吗,那醉汉是个病人,胜之不武。我可是很讲武德的,你惹了我的话,耗子尾汁!嘿嘿。”
在两人聊天中检查数据一一出炉:体表温37,肛温37.5(别问我为什么要测肛温,我是不会说的)。不平静血压170/110,心率100,没办法,这老头见到人就不平静死命挣脱束缚,带上自动检测设备,隔离室没人之后,平静下血压90/50,心率25。激动时胃鸣音明显,平静时几乎没有胃肠蠕动。这就显示老人如果在平静状态下新陈代谢十分缓慢,也就是说,如果老人和一般人一起饿肚子,新陈代谢慢的一定撑得比一般人长,一般人可能撑个七天,老人可能就是十四天,一个月。
瞳孔对光反射微弱,肤色偏白但还在正常人的范围内,血检显示白细胞,淋巴细胞,免疫蛋白等提示炎症的检查项都提示有炎症,细菌,病毒都能从血像里面看出有感染。看到这里荆解冷汗都出来了,确定感染后立刻血液培养,唾液培养,指尖微生物培养,立刻开始,通过电话与传染科主任商量后确定照CT等一系列检查,看看能不能找出致病原理。
荆解号了脉,看了病人的舌苔,得出中医结论,热病谵妄,痰湿淤堵心脉。就十个字。开的药方,黄连解毒汤加减,黄连9g,黄芩6g,黄柏6g,栀子9g,加连翘10g,土茯苓15g,法半夏9g水煎服再辅以针灸。当然他也没有把握,一般的谵妄情况可没有这么严重。可惜啊,这些药材他都认识,在这个世界都有,可惜他需要药材里面不好找,产地天南地北就算了,有一味法半夏,需要深加工,半夏球型块根去根须,大小分开,用水浸泡至内无干心,取出;另取甘草适量,加水煎煮二次,合并煎液,倒入用适量水制成的石灰液中,搅匀,加入上述已浸透的半夏,浸泡,每日搅拌1~2次,并保持浸液pH值12以上,至剖面黄色均匀,口尝微有麻舌感时,取出,洗净,阴干或烘干,生半夏有剧毒,外用可以,但绝对不能内服,只有炮制过才能用于内服。有次帮爷爷炮制法半夏足足花了他十天时间才制作成功。实在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