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到这两人迟迟不表态,向旁边人使了个眼色,旁边二人立刻会意道:我们每个人至少要打十只猎物,你二人在耽搁晚上回来就得让人先分。
十只?姜殴张大了嘴,若悬村的人什么时候能人手打到十只猎物了,人手两三只已经是大丰收了,她算是明白了,这家人又在发挥那不要脸之极的精神。回头对姜云道:走咱们不去了,带着姜欧把玉牌还给之前那位妇人。妇人没有接姜殴玉牌,而是沉着脸问姜殴道:你觉得你家里有这么多猎物分给大家?
什么意思?姜殴有点懵。似是看出姜殴想法,妇人解释道:你带头不去打猎,难道不该把猎物分给大家么?姜殴还没有开口,对方接续,怎么,你还想骂你婆婆我不成,灰骏爽是怎么教你的,这就是你们姜家的教养么?你妈我是不是说不得你了。
这什么跟什么,姜云在一旁都有点佩服这老太太了,姜云道:要是我答应呢?另外一人道:答应之后就可以不用拖累你二姐,打猎也有人帮忙,等你长大就可以嫁给二哥灰鸿信还不用到处跑没人要,那狼外婆模样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姜云像是没有注意到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是在嘲笑自己,直接笑着就答应了下来,我就不信了,还有十几年我就不信我想不出办法来,内视那金色的铁圈暗暗给自己下了决心,在怎么说,成为灰家媳妇儿那得十年之后的事了,那得有多少事发生,何必在这档口撞钉子,难道那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想取十多岁的自己,姐姐玩得起,你丫的等得起吗?听到姜云的话,灰家人当即暗暗高兴,虽然养这么个孩子当儿媳妇费劲,但安全听话,在说也不是给她白吃白住。
各人都打着自己小算盘,只有姜殴心里七上八下。在各怀鬼胎的聊天中,陆陆续续到达了目的地不远处,姜家两姐妹也被分开,毕竟媳妇大小也要跟男的走。可怜的小姜云,雪都有自己半个身子那么深,只能跟在一群人后面,随着大家分散,姜云速度就越来越慢,这雪太厚了。或许有人会问,带着这么个孩子能打什么猎?这恐怕连灰家自己人都不知道。灰鸿信回头看了姜云一眼,大步流星就走远了,留姜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你们是脑袋里都装的啥,没看到这雪坡上还有个孩子吗?喂喂喂,一个二个,若是个普通孩子,等这帮人把猎打回要是还有孩子,那就真的是怪事了。在其他人看来,灰鸿信自己媳妇儿就得灰鸿信自己管自己带,在灰鸿信看来,自己长腿打不了猎还不能自己走么,就算有媳妇也要吃饭,更何况这还是个只能吃不能做的媳妇,那就是更多打点猎物。就这样,第一天成为家媳妇儿的小姜云就被丢在了去打猎的路上。
山高路险雪如蓉,荒草萋萋松如挺,云蒸雾涌,嬉戏潺潺,三尺有余的小小身影不停穿梭,一步留神,尽然掉入了山谷,小手一伸抓住树藤,喀嚓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断裂,一根冰锥像深渊掉去,往下掉的还有姜云,碰,掉在了一块凸处的岩石上,呸呸呸,姜云吐出口里的渣子,这什么地方嘛,划个雪都差点掉下悬崖,真是到八辈子雪霉了,眼珠子一转,对着旁边的岩石就开始攻击,碰,砸出一个大坑,还好身体素质还能用,碰碰碰碰,刹那间烟尘四起,若有人在此,一定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此时的姜云就想当初从姜家逃走一样,在坚硬如铁的岩层中如履平地,到傍晚时,已经被她穿的千疮百孔,这才满意自己的杰作,通过此事,姜云似乎明白了什么,越是如此,姜云就越是恼火。
雪山上,基本上是人手一二头猎物,唯一空手的只有姜殴一个人,在她面前的是一头三级魔兽岩酱鸭,若在她还能修炼魔法时,一战她倒是有信心,不过现在嘛,不过这一天下来野没打到什么猎物,家里还等着,在者这种魔兽攻击力不强,还是有一战之力,想到此也不在迟疑,与魔兽斗了起来,终于在太阳偏西时把岩酱鸭耗死,她也全身是伤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到了她面前,姜殴较忙睁眼,原来是灰梦竹,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是跟踪还是什么。姜殴想不明白。灰梦竹道:四嫂,咱俩交换猎物怎么样,也没等姜殴同不同意,丢下一直朝斗鼠,直接就把岩酱鸭拖走。姜殴费力站起来,这是她刚刚用命换来的。
可她还没有爆发出来,一个身影从另一边砖了出来,呵斥道,你干什么,她可是你三妹……。我……,姜殴刚要开口就被灰梦竹哭声打断,只见拖着岩酱鸭的灰梦竹眼泪止不住往外流,还一边开口呜呜呜哭泣着道:我看见她好像踩滑摔伤了,又是我四嫂,就把自己的猎物分给她,她还想要我的全部,呜呜呜。
青年道:还有这样的事?不过你一个人抗这么大头魔兽能抗得动吗?要不要也分点给我,说着一边看着魔兽流口水,这可是个好东西,灰梦竹一看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拖着岩酱鸭狠不得多长两条腿似的拼命离开这里,心里还骂着灰永信这家伙太凶了。人家猎物都要打注意。
灰梦竹立刻后,灰永信目光就看向姜殴,那贪婪的目光不断在自己身上扫视,姜殴本能就感觉不对,连忙慌张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四嫂,你别过来。灰永信呸了一口水,很不屑地道:那晚上你和灰嘉那老皮夫的事都不怕,你现在还怕啥。我到是要看看你有啥本事让这么多人喜欢。姜欧愣住了,没想到那晚的事这牲口也知道,那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这是在找机会报仇,还是案板上的鱼肉,就是愣神之际,饿狼已经扑了上来,本身就不是对方对手,现在还受了重伤,尽管在挣扎,饿狼还是在自己身上啃噬,伴随着惨叫,饿狼反到是更加兴奋,嗓子哑了,泪流干了,像那扎起来的稻草人,任由火焰在燃烧,像是爬满身上的蚂蚁,又像是一把把割肉的刀……。
姜殴是在咆哮中惊醒的,两个老人正居高临下看着地上蜷缩的姜殴,凌乱的头发,破烂的衣裳,还有那红肿的眼睛,身上的紫红交加的掌印,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女人丢脸不要紧,只不过今天打猎的都是灰家人,说出去别定成为他人笑柄,二位老人只能狠铁不成钢地提前离开,真是家门不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后姜殴在灰家更是没有地位,无论谁的话都要招办,只能夸赞灰家的好,不能告诉姜云姜家发生的事。
西阳东斜,气温骤降,冷风吹过,黄叶枯枝,一女子衣裳破烂单薄,青红苍白的脸戚戚然在风中冰凉,只有泪水丝丝划过脸庞,身子摇晃泯灭不定,不远处,一摊红色的雪似是在诉说着什么,还有那些凌乱不堪的环境,都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目光呆滞看向前方,脚步踩在雪地上,嘎吱,不远处树枝被雪压断,冬天也来,春天还会远么。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一个声音想起,姜云回头一看,这不正是她那个十几年后的男人么。灰鸿信见对方没有说话,接续道:找你半天没,还不快走,姜云耸耸肩,跟了上去,她到要看看这灰家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回到家里,二姐拿出打的猎物,本打算第二天拿去售卖的猎物也做了一份端在桌子上,晚饭后,灰骏爽看着媳妇儿双腿有些变形道,今天在山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说还好,二姐眼泪止不住就留了出来,拿过旁边洗脸帕,呜呜呜,灰骏爽就这样看着妻子,呜呜呜,哭声不断,虽这女人是被抢来的,也跟自己生活了几年,灰骏爽心里五味杂成,不知如何是好,既然没捅破那层纸,平常对自己的照顾也算是无微不至,灰骏爽化着轮椅到了妻子旁边,正打算把媳妇拥入怀里,姜殴突兀双眼赤红,刹那间转换无数种表情,身子不由倒退三步,嘴里较忙开口道,别碰,我脏,别碰,我不值得你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开始灰骏爽就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四目相对,灰骏爽一字一句道,是,谁?
姜殴道,怎么,你也想看我笑话吗?还是你能为我报仇?你是打得过永信?还是你那个赌鬼二伯?还是想反对巫荣……?
这,灰骏爽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都是个什么家,自己被绿了,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伸到一半的手被妻子连翻质问顿住。咫尺之遥,犹如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