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物是人非
齐皓元很委屈,被一夜搞臭的感觉相当糟糕,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给自己洗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站出来说自己是无辜的,显然太天真,况且人家也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毕竟跟孔雀君王有过一点儿关系,人家才不会管你们是敌对关系还是友好关系,总归跟妖族扯上关系是不好的,要怪只能怪自己给人家抓到了有机可乘的机会。
他很清楚这件事的幕后策动者就是那罪该万死的木易,现在只能想着找机会干掉这个可恶的家伙以解心头之恨,有仇必报君子作风嘛!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保全下来。
无生教选择给他扣上一个大帽子,来一个名正言顺杀他的借口,那么要是被杀了,就真的到死也要背着一箩筐罪名了。
无生教也够狡猾的,以无生教的实力,要杀一个齐皓元,根本易如反掌。但他们却煽动其他仙门,搞一个所谓仙盟。
齐皓元现在只期盼着飞仙阁的人快点赶到,他全部依靠就是飞仙阁出手了,在他看来,不管是无生教还是其他七大仙门,也不可能捍动飞仙阁这个古老到吓人的神秘传承。
他收拾了下心情,让明悟给姚婧和楚凌风安排住处,然后下令上阳派上下戒严,所有弟子近日不得远行,当然也透露了飞仙阁将派人庇护的消息,否则,这些修为尚低的弟子面临仙盟讨伐,还不各个成了惊弓之鸟。
安排好了这些,他一个人走了出来,不自觉来到了峭石亭。
看着峭石亭,心中油然而生一抹悲凉,脑海里只浮现了物是人非四个字。这里不再有恒通真人背负双手,眺望仙磕山的背影。
抚摸着斑驳的石桌,一股酸楚强烈的涌向了双眼。他学着恒通真人的样子,走到亭边,看着仙磕山雾霭迷蒙的景象,喃喃自语,“快六年了,时间改变的不仅是样子,还有心情。”
静静的驻足良久,他才转身离去,片刻之后出现在了灵植峰北山。
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里面没有杂草,没有灰尘,这间屋子从他走后再没有安排其他人入住,却有人时常过来打扫,他不知道是谁。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只是那个时候,没有责任,没有压力,只是为了活着。他能想起大柱哥第一次在这里施展震木诀时的惊艳,他还记得在这个院子里被秦霜暴揍的那一顿。这些仿佛就在昨天,却再也回不去了。
在屋里找到了那些回忆,他才离开了。看到旁边的那个屋子,他不由得笑了,想起了那个女人,“曾经的女神,现在怎么样了?”
他从来没有否认过那份好感,可是故事的发展,却令他始料不及,最后他只成为了那个女人对付另一个男人的棋子,从那时起,那份好感渐渐的消失,变成了可笑。
可是他不会知道,他粗鲁的强吻,让一个女人的心从此不平静了。
……
这一天,他一个人走了很多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有着回忆,只是一些回忆是笑容,有些回忆却是泪水。
在祖陵,他跪在恒通真人、三长老的墓碑前足足三个时辰,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只想这样静静的陪着他们。在这个世界,恒通真人和三长老就是他的亲人长辈。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他才起身,御剑飞往了天圣教遗址,每一次回来,他都没忘了拜祭天圣教三十六位前辈。前辈们付出生命的代价困住了妖王孔雀,却因为他误打误撞,给孔雀君王放了出来,这件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可是仙路太难走了,他已经足够优秀,但距离孔雀君王那种境界,还是差了很远很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走到那一步,世事无常,一步走错,可能连命都没有了,死,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件无不足道的事情。
缅怀完毕,他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才扭头看向一块大石,开口说道,“我就要走了,你还打算继续躲下去吗?”
大石背后,苏彤身体一怔,她根本不知道齐皓元早就发现她了。她以为收敛了气息,齐皓元就不会发现,但二人如今修为差了太多,何况齐皓元修炼了冥魂法,灵觉之强大,连出窍期强者也拍马难及,她一个灵寂期修士根本无所遁形。
苏彤咬了咬嘴唇,从大石背后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抹羞红。本来她知道齐皓元回来了,心里是很矛盾的,她想见却又不敢见,想了好久,才鼓足勇气决定见上一面把一些话说清楚,否则困在心里,永远也释怀不了。她知道天圣教遗址是齐皓元每次回来必来的地方,所以早早的就等在这里了。
“你有意在这里等我?”齐皓元往前走了几步,直视着苏彤的眼睛问道。
苏彤却不敢与他对视,微微的点了下头。
苏彤还是那么漂亮,或者说更加好看了,时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出落得更加火灵动人。如果说齐皓元第一眼看到苏彤的时候,把她形容成酷似刘亦菲的神仙姐姐,那么现在,她身上的神仙气质比之刘亦菲远胜多筹。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美女,有着丝毫不逊色姚婧、颜雨晴的美丽,甚至在很多方面还优胜一筹。齐皓元是正常男人,审美眼光也不差,曾经义无反顾的给了苏彤五分女神的评价,如今再看,五分给的一点儿也不亏。
苏彤被齐皓元盯得一阵脸红,想说的话却无法说出口,气氛变的相当诡异。
齐皓元笑了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之所以笑,是想起了很多过往。他想到,曾经因为可以和苏彤一起干活,激动地整夜睡不着,他想到,那个时候只要可以苏彤说上一句话,干什么都可以。可是最后这个女人竟然只是利用了他,一度让他觉得可笑之极。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他已经跟邱志云和解,这些事已经变的微不足道,只是年少时的回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