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也没给顾学礼太多的时间去猜想,仿佛,这记忆中时间的画面,都瞬间定格和静止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布满了整个空间,画面显得极度虚幻,裂痕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更是越来越密。终于到达了一个不能承受的顶峰后“砰”地一声,世界破碎了,梦破碎了。顾学礼又一次陷入了无尽的虚空,意识也再一次离开自己。
不知何时,顾学礼终于又有了点知觉,他感觉到了浑身无力酸软,头痛欲裂,眼皮沉若千金,一点点,一点点,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身子躺在了一个狭小的房间,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在农村旧世纪的一个土炕上,脚下土炕的边上,连坐着两个人,在屋内的地上,还有个人来回地走着,还有,听声音,屋外的走廊里,好像也有人在小声说话。
“我这是在哪?”顾学礼轻声说了句。“啊”!一直没注意儿子情况的刘明秀,听到顾学礼的声音后,惊喜的一哆嗦。“你可醒了小礼啊”。
此刻,清醒过来的顾学礼,已经看清楚了,这正是自己的母亲,那憔悴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不过确是显得那么年轻。旁边坐着的是,竟然是自己的奶奶刘红英,奶奶不是已经去世将近四十年了么?顾学礼张大了下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地下刚才来回走着的,是自己尊敬的大伯顾远河。“这是,我小时候的家?”
虽然有点陌生了,但是生活了将近20多年的,自己小时候的家,还是一眼就记起来了,尽管已经不熟悉了。“这不是做梦,”是不是梦境和现实,顾学礼还是能分得清的。“那,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滴大宝贝唉,你可好了啊,奶奶看看,是不是玉佩好使了,我就说有用吧”。奶奶自言自语,关心地说道。听到声音走进屋的两个人,还有屋中的人,都选择性的无视了奶奶的话。“让妈看看”母亲刘明秀握住自己的手,眼里含着泪,猛地站起来,却似乎是缺氧了,向旁边栽倒,旁边的奶奶和刚走进屋子的大娘张秀兰,忙上前扶住母亲,“妈”顾学礼猛地起身,半跪在土炕上上前看母亲的状况,“没事没事,应该是休息不好弄虚脱了.”张秀兰扶着母亲说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小礼你也躺下,刚缓过来,可别再严重了。”
顾学礼盘坐在土炕上,带着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曾经熟悉的周围,除了应该去世几十年的奶奶,还有自己变得年轻了几十岁的母亲,大娘张秀兰,站着的大伯顾远河,还有刚进屋子的姐姐顾学芳,竟然还有自己小时候意外身故的父亲顾远山,“爸”看见久违的父亲,顾学礼眼里湿润了,哽咽这说道。“行 行 没事就行”父亲连忙回答道。
房中众人在互相安慰着说话,让顾学礼头脑中急速的判断着现在的情况。时间再久,也让顾学礼清楚的记起了,这就是自己7岁那年,得了重感冒,高烧了8天8夜在鬼门关里转一圈时候的场景了。
“玉佩,对 ,玉佩”想到这,顾学礼往胸口上一摸,戴了近四十年的玉佩就在自己的脖子上好好挂着,就连拴着玉佩的红绳,刚刚,在炼炉中化为飞灰的长寿绳,这时候也好端端的连着玉佩,系在自己的脖子上边,没等自己细端详,又走进屋子一个人,仔细一看,好像是小时候,总来村里四处出诊看病的乡医杨什么,“对,就是他,那个大夫,好像叫杨东升。不过应该也是去世十几年了啊。”
因为杨大夫可是附近十里八村唯一在乡里边卫生院上班的大夫了,人心地非常好,可孩子都怕打针,所以杨大夫在这些孩子心中那是害怕的不得了,离远远的看见杨大夫过来了,就都绕着走,生怕杨大夫看见自己不听话,往自己屁股上来这么一针。
杨大夫上前,先看了看母亲,从手拎的已经许久见不到,似乎是旧世纪乡医的药兜子里,拿出一个老式的布袋子,仔细一看应该是测血压的仪器,给母亲测了血压,量了体温。杨大夫说道“没事,休息不好,也没咋吃东西,虚脱不受力了,多喝点水,休息两天就行了”
回过头,又看了看顾学礼,也是给测了体温,看了看舌头。“孩子也没事了,就是睡了好几天了肯定有点虚,别吃太多东西,怕胃受不了,喝点粥啥的吧,明天慢慢再正常吃饭,我再留点退烧药,针就不打了,药也先不用吃,万一晚上再烧再吃,明天我再来看看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说完,在兜子里找了个药瓶子拿出一张已经裁好的纸片,从瓶子里拨出两片药用纸包上就递给了父亲顾远山。
顾远山客气接过药包,千恩万谢,和大伯顾远河一起送走了杨大夫,回到屋子,顾远山高兴地说“都没事就好,今天得喝二两庆祝一下啊,都急死我了这两天”。
看众人都没说话,父亲抬头,看见大伯和奶奶众人不善的眼光,顾远山急忙说道,“我去烧水,我去烧水”。
看看刘明秀母子两个都没事了,奶奶、大伯,等还有听到消息后赶来的老姑、老叔都拒绝了父亲和姐姐让大伙在家里吃饭的请求,嘱咐一下后各自回家了,姐姐带着笨手笨脚、不会做饭的父亲,在屋外的厨房里做晚饭去了。
顾学礼躺在自家的土炕上,迅速地熟悉着周围的一切,转过身又看了一眼因为疲惫不堪,虚脱乏力,已经沉沉睡去的母亲一眼,和后世相比,已经年轻了三十多岁的面容虽然面含憔悴,却少了后世的苍老,显得那么有生气,“原来,老妈年轻的时候也挺好看啊”顾学礼感慨道。
又躺在火炕上,眯着眼睛,顾学礼的思维陷入了沉思,回忆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