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礼感到现在的自己,头不痛了,眼不花了,那种胸口闷闷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感觉身上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这是又昏迷了几天了?得看看手机,看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顾学礼起身坐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下竟然躺着一个人,想要翻身下来,却挪不动自己的身体,这才猛然看见,顾学礼和身下的人被一个隐约可见的绿色光罩,紧紧的圈在一起了。不对,仔细看看身下的人,“咝”,吓得顾学礼一激灵,身下的人,赫然就是他自己,惨白的脸色,而且……没有呼吸。
“特么的什么鬼?”顾学礼惊恐的左右看着,重症病房玻璃门外来回走着的人隐约可见,对面隔着透明防护乳胶隔离带的医护人员也能看见,这里,发生了什么?顾学礼伸手触碰了一下绿色的光圈,软软的,有点暖,就是突破不了到外边。被它困住了。摇摇头,清醒了下自己,睁开眼,不是做梦,那是什么?
顾学礼是绝对的无神论者,最坚定的社会主义新青年,可眼前的一切颠覆了自己的认知。让他47岁的人生经历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真实,难以理解。真是见了鬼了。我去。慢慢的,他定了定神,发现,光圈内漂浮着一个个隐约可见的小绿点,慢慢附着在光圈壁上,而这些个小绿光点,用眼睛盯了一会,慢慢的看出了轨迹,是从身下尸体中胸口的位置,一点一点产生并扩散的。胸口位置?要变钢铁侠么?啊。对了,胸口位置有什么?顾学礼再熟悉不过了,是双龙玉佩啊。
说起这个玉佩,还真有些来历的,这是小时候自己重病高烧,奶奶给自己戴上的,能消灾解难,据说是自家的传家宝,被奶奶嘱咐,老爸吓唬,就这样一晃戴了将近四十年了。
这个双龙玉佩,顾学礼从未感到有任何神奇和特殊,曾经,自己也去过几个经销玉器店的地方,让对方给这个玉佩估个价值,都被几个玉器店以“不值钱”三个字定义了,当然,就算是值钱,顾学礼也不会卖,就是好奇,这个据说是自家传了许多代的宝贝,到底能卖个什么价。
龙这种生物,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图腾,预示着高贵和权利,顾学礼总觉得自己和龙有缘,而且,自己不止一次梦到过,自己变成神龙遨游九天,睁眼为日,闭眼为月,好不神奇。
话说,现在发生的这种情况,懵逼的顾学礼真的是半懂不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到底遇到了怎样的奇遇啊,是人将要死时候的灵魂出窍?还是真的是这个戴在自己身上,将近四十年的玉佩,在保护着自己以不至于魂飞魄散,想到这,顾学礼身上一激灵,“卧槽,这还不如直接让我死过去得了,这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死去,真是有点特么的吓人啊,这也从来没有经历过,真的很恐怖好不好”。
正想到这里,没等顾学礼有下一步的打算,重症治疗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两个穿的像似太空人似的,身着厚厚的隔离防护服,一个,是平时定点来检查的那个医护人员,还有另一个没见过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看了一下,翻了一下顾学礼身下自己的眼皮,拿着床头的病历卡,叹了口气,说道“这个23号患者叫什么来着?顾学礼是吧,确认已经死亡,记录下死亡时间吧。
然后通知工作组,装隔离袋,消毒火化吧!”“小李你去走下这个流程吧,别忘了通知后勤部去通知一下家属,家属一定在等结果,唉!我这心啊,一看到有人去世心里真是,唉”“好的刘医师,这个病人不是本地的,我看下登记是东北吉省的,病人做过登记交代,我去让工作组给死者家里人打电话通知。”
看着三个医护人员,在自己身边拿着病历卡交流说话交代工作。顾学礼目瞪口呆,你们是当我不存在的么?真的看不到我么?都看不到这个怪异的绿色光圈么?还要干什么?给我火化?我去特么的蛋滴,我滴亲娘啊!极度的恐惧,瞬间充斥着顾学礼的全身,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恐怖!
“你、你、你”,顾学礼指着那个吩咐工作的刘医师,“你瞎啊,我这么大活人坐在这?”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任何回应,而是转过身,两个医护人员就这样走出了重症病房!
顾学礼疯狂了,他用尽全身力气,疯狂的捶打着那个绿色的光圈,没有任何用处,他哭着、喊着、骂着、叫着!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并回复他一丝一毫!足足折腾了两分钟,直到重症病房里,又进来两个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用消毒仪器,将整个房间,做了彻底到不能再彻底的消毒,然后把“去世者”的身体抬起来,放进一个封闭的裹尸袋,拉上拉链,封闭好,放到移动床上,推出重症病房,向着医院的最深处一步步走去。
而顾学礼,就像是印度神剧中的,那个阿拉丁神灯中的灯神一样,虚坐在自己的被判定死亡的身体上,痉挛着的灵魂体,无助地随着车子向着前方飘去。战战兢兢,毫无反抗能力的顾学礼,跟着自己的遗体终于到了火化间,以前,也有过几个同学的亲属去世,他去帮过人场,参加过葬礼,最亲的几个发小、同学亲人去世的时候,也陪着去过火葬场,也看过人被推进炼炉里走完最后人生的时刻,每一次都真的很有感触,人呐,就是那么回事,争来争去最后一个小盒子,所以每次参加完葬礼,回来以后,都是一身感慨,庆幸自己还健康的活着。
可是,顾学礼现在敢打赌,绝对没有一个人有着自己现在的感触和体会,“谁不服你特么来试试”“奶啊,你给我这个破特么玩意我现在知道是干啥的了,这就是吓唬我的啊。